取出手机,对着楚瑾言拍下几张照片。
许沉走过来,抬起右脚,狠狠在楚瑾言背上踢了一脚。
“还他妈不滚,等死啊!”
这种时候,江律对楚瑾言大打出手没事。
要是真的要他的命,那性质可就变了。
跟在江律身边几年,这是许沉第一次,看到江律如此失去理智。
那个男人如果再疯起来,连许沉也没有足够的自信,他还能控制得住局面。
眼下,让楚瑾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已经被打懵的楚瑾言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客房。
许沉暗松口气,走到浴室门口。
他没进去,也没往里看。
“江总,楼上房间已经办好入住手续,您先把太太带过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我知道了。”
江律仔细拉紧大衣,将宁惜裹得严严实实,连脸也盖住。
“别怕啊,老公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柔声哄着,将宁惜抱起来,江律大步走出房间。
因为是晚上,酒店客人不多。
江律将宁惜一路抱到楼上,很幸运地没有遇到其他人。
将她抱进卧室,江律像哄小孩子似的将她横抱在腿上,拍着她的背。
宁惜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再也坚持不住,因为药物晕睡过去。
将她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江律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睡得很沉不会惊醒,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客厅里,许沉已经在等他。
沙发上,还有他特意请过来,为宁惜治疗检查的女医生。
江律将女医生带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
“她的情绪有点紧张,你尽量动作轻点,不要刺激到她。”
女医生点点头,提着药箱走进去。
“房间里我已经拍照取证,房间也交代酒店经理暂时锁起来,和太太同房间的乐手,酒店会以‘房间问题’为由,帮她换好一间新房间。”许沉递过手机上翻拍的视频,“这是酒店监控画画,楚瑾言没有敲门,是直接用房卡开门进去的。”
江律抓过手机看了看,“和小惜同房间的是谁?”
“女孩子叫陈晨,也是乐团的小提琴手。现在,她和夏轻韵都在酒店酒吧。”
许沉伸过右手,打开手机上的另一段视频。
“我简单查了一下楚瑾言的行动轨迹,他没有在这家酒店订房。这是酒吧外面的监控,在事发前,他没有和陈晨接触过,倒是去过酒吧门口。当时,夏轻韵递给他一样东西。角度不好看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她想办法偷拿到的陈晨的房卡。”
江律沉着脸,没出声。
综合许沉查到的情况,不难想到这件事情,一定是楚瑾言和夏轻韵合伙做的局。
房门轻响,女医生提着药箱走出来。
两个男人同时转过脸,关好门走到二人面前,女医生主动介绍情况。
“宁小姐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和皮外伤,不太严重,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要是您不放心,可以等天亮之后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许沉轻咳一声,“她……有没有……”
后面的话他没说,女医生却已经猜到他在问什么。
女医生轻轻摇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宁小姐还是完璧之身。”
许沉暗松口气。
幸好,没有。
要不然以江律的个性,这件事情非闹大不可。
将女医生送出房门,许沉重新回到客厅。
走到站在落地窗前吸烟的江律身后,他轻轻咳嗽一声。
“您看……需要报警吗?”
“废话!”站在窗前的江律,猛地转过脸,“难道我会放过他们?”
许沉:“可是……”
上前一步,江律一把抓住许沉的衣领。
“可是什么,你以为他没有成功,我就会放过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沉扫一眼卧室的门,压低声音,“一旦报警,太太就要面对警方的问讯,开庭的时候,她也会被要求上庭作证。对方律师很有可能,会拿二人曾经的恋情做文章,甚至抹黑太太说是她主动……”
许沉是学法律出身,最了解打官司那点猫腻。
像这种案子,律师肯定会想尽办法帮楚瑾言开脱。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对方律师恶心的嘴脸。
江律冷哼一声,将他推开。
“那就去找最好的律师,我必须给惜惜讨回一个公道!”
“那太太呢?”许沉抬起脸,对上江律喷火的眼睛,“她受得了吗?”
一旦这件事情走法律程序,宁惜就要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事情的经过。
每一次,对她,都会是折磨。
转身,江律猛地一拳,重重击在墙上。
刚刚因为击打楚瑾言红肿的手背,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皮肉裂开,溢出血来。
“或者……”许沉上前一步,声音转冷,“还是我来安排?!”
江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烟。
一直将整根烟都抽完,他才缓缓转过身。
“收集好所有的证据,以后……我一起和他算账!”
楚瑾言手里,还有天宁的股权。
大楼倒塌的证据,很有可能也在楚瑾言手里。
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之前,如果楚瑾言出事,宁忱就只能一辈子背着黑锅,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那一定不是宁惜想要的结果。
许沉明白他的心思,点点头。
“我知道怎么做,您好好照顾太太,我去安排。”
许沉重新离开,江律将手中已经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
床上,被子翻开,不见宁惜的影子。
江律脑子里嗡的一声闷响。
那丫头不会是受不了……
目光扫过关着的窗,落在浴室门上,江律大步冲进来,一把将门推开。
“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