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和老公一起睡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
宁惜抿抿唇。
“好。”
两人的关系发展到现在,与夫妻不过就差那最后一小步,分房不分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颈上,温柔一触。
宁惜被他吻得有点痒,缩了缩颈。
“我洗碗呢,别闹!”
她刚刚拿过手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江律从洗菜池前抱开。
从她手里将塑胶手套拿过去,江律笑着站到洗菜池前。
“我来洗,你不是特殊情况,别着凉!”
江家三公子,华尔街指掌乾坤的大佬……
竟然主动帮她洗碗?
宁惜站在旁边,看着江律认真戴好塑胶手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她还站在原地,江律一笑。
“愣着干什么,围裙给我?”
“啊,哦!”
宁惜回过神来,忙着解开身上的围裙,帮他系好。
到底是不好意思自己去休息,江律洗碗,她就站在旁边,接过他洗好的盘子,用擦碗巾擦掉碗上的水,整齐地码进碗柜。
注意到他脸上不小心溅到的泡沫,宁惜扶住他的胳膊,抬起手掌帮他抹一下眉尾。
“让你洗碗,又不是让你洗澡!”
江律向她眨眨眼睛,笑得很痞。
“要是有老婆帮忙,洗个澡我也不介意。”
“流氓!”
宁惜笑嗔。
将最后一个碗递给她,江律洗净两手,解下身上的围裙。
“对老婆以外的女人叫耍流氓,对自家老婆耍流氓那叫恩爱!”
宁惜说不过他,只能回他一个白眼。
刚刚将碗放回去,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来。
“喂!”她惊呼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衬衣衣襟,“你又干什么?”
江律抱着她,大步走出厨房。
“当然是帮老婆搬东西!”
将她抱到主卧,放到床上。
江律转身离开,片刻回来,手里已经抱着她的衣服。
宁惜忙着从床上下来,帮着他打开衣帽间的门。
这还是宁惜第一次进江律的衣帽间。
男人的衣服以黑白灰蓝为主,鲜有其他颜色,整齐却显得有点单调。
现在,她的衣服挂上去,原本单调的衣帽间,顿时显得丰富生动起来。
宁惜站在衣帽间中间,看着衣架上两人互相依偎的外套,不由得有点出神。
同食同寝,她和江律……这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吗?
“老婆,帮个忙!”
身后,传来江律的声音。
宁惜转过脸,看到他怀里她的内衣。
她脸上一热,忙着迎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衣服。
“这些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江律拉开抽屉,拿过她手里的小裤裤,放到自己的内衣一侧,“以后,你要习惯和我一起生活。”
习惯吗?
宁惜抱着衣服,没出声。
如果她现在习惯和他一起生活。
以后,没有他的日子,她又该怎么过?
两人一直收拾到十点来钟,才将她的东西,全部搬到江律的房间。
当然……
与其说是两个人,不如说主要是江律在搬,她就是打打下手。
来例假的头两天,宁惜一向懒得动。
看江律去书房工作,她简单洗个澡,爬到床上钻进被窝。
原本以为,江律会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工作到很晚。
没想到,她刚刚躺下,他就回来。
宁惜还在被窝里玩手机,装睡来不及,只好假装淡定。
片刻,江律从浴室出来,躺进来睡到她身侧。
宁惜还在思考着,自己是继续玩手机,还是关灯睡觉。
他的手臂已经伸过来,圈住她的腰,将她拥到怀里。
隔着一层睡衣,宁惜清楚地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
知道她这个情况,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宁惜还是有点莫名的紧张。
江律并没有再继续做什么,只是将脸埋到她的颈间。
“肚子疼吗?”
她轻轻摇头。
“还好。”
江律手臂收紧,她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两只脚都贴上他的小腿。
宁惜没有痛经的习惯,只是毕竟是第一天,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手脚和腰背都有点凉。
“我脚凉!”
生怕冰到他,她想要移开脚,却被他按住膝盖。
“刚好我热!”
男人的手掌很暖,贴着她后腰的身体也很暖,踩着他暖和的小腿,她的脚也一点点地暖和起来……
这样被他抱着,真的很舒服。
宁惜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呼吸放轻,坠入梦乡。
她并不知道,那天晚上。
江律抱着她,一直到午夜都没睡。
当然更不知道,男人将脸埋到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她的长发,低声呢喃。
“知道吗,惜惜,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那天晚上,宁惜睡得格外安稳,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
如果不是傅锦年打电话过来,通知她合同已经拟好,估计她还能再睡一会儿。
身边,枕头已空,江律早已经离开。
床头她的手机下,放着江律留下的信用卡和字条。
“老婆,抽时间帮老公挑辆车,密码你知道的。
早餐在微波炉,100度一分钟,小心别烫到。”
宁惜洗漱完穿好衣服,走进厨房。
果然看到微波炉里,江律为她准备的早餐——
一只煎鸡蛋,还有一杯巧克力。
加热一分钟,鸡蛋刚好八分熟,巧克力的温度也刚刚好。
宁惜捧着甜甜暖暖的巧克力,想起昨天晚上江律说过的话。
“如果你喜欢,以后老公每天都煮给你喝。”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没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帮她煮好巧克力。
宁惜啜着热巧克力,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如果此刻,她的对面有一面镜子,她就会看到一个满脸笑容的小女人,正在不知不觉地……
在男人的宠爱中沦陷。
只是此刻的宁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吃完早餐出来,担心傅锦年等太久,宁惜拦一辆出租车,来到三环边的别墅区,赶往霍家的老宅。
两家原本邻居,路过自己家的房子,宁惜很自然地转过脸。
看到自家老宅别墅的房门开着,她挺直后背。
“师傅,靠边停车!”
出租车停在路边,宁惜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走上自家老房子的台阶。
一位看上去似乎是佣人的中年女人,正提着扫把走出来。
“大姐,打扰您一下。”宁惜笑着开口,“您住在这儿吗?”
“这么贵的房子,我可买不起。”女人笑着摆摆手,“我就是保洁,过来帮忙打扫房子的。”
“那……”宁惜拉住她的胳膊,“您知道,买下这房子的人是谁吗?”
“这个我可不清楚。”
扔掉手里的垃圾,保洁大姐提着扫把走回别墅。
宁惜站在台阶下,看着曾经自己的家。
心里,一阵酸涩。
看样子,老房子已经被法院拍卖出去,就算哥哥的案子打赢,这房子也不可能再还回来了。
从小长大的地方,从今以后……
就是别人的家了!
“小惜!”
不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