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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朱樉信誓旦旦的说:“保儿哥,我发誓我要是骗你一句。我爹出门立刻被马车撞死好吗?”

    李文忠瘪了瘪嘴,他嘲讽道:“哟,好毒的誓啊。你爹出个门,身边的大内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坐车都有御林军开道。除非天上掉下一辆马车,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李文忠还不知道他这张乌鸦嘴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在不久之后,他的话,还真的应验了。

    “爱信信,不信滚。老子没的工夫跟你李保儿闲扯。”

    朱樉甩了个冷脸子,李文忠惊讶道:“你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是小孩的脸跟七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朱樉跟李文忠虽说是同辈人,两人的年龄相差了有快二十岁。

    在李文忠的眼里,朱樉还是那个挂屁帘的小破孩儿。

    朱樉在李文忠的面前,摊开了一只手掌。

    “把酒还我,我要走了。”

    李文忠嗜酒如命,让他把那一坛子的美酒交出去跟杀了他一样难受。

    李文忠后退几步,一把抱过了桌上的酒坛子。

    “谁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是拔毛的铁公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的有一次发善心,孝敬哥哥一坛好酒。居然还有脸来跟我要。”

    “这世上哪有送人的东西,还给要回去的道理?”

    “……”

    朱樉懒得废话,直接伸手一抢。

    幸好李文忠早有防备,把酒坛子紧紧护在了怀里。

    朱樉“偷袭”没有得手,就此作罢了。

    李文忠则是一脸警惕的打量着他,那种目光就好像看贼一样。

    仿佛朱樉偷的不是酒,而是他李文忠的“老婆”一样。

    朱樉一脸无语的表情,他说道:“这坛酒是我用来做实验的,还没到量产的那一步。你把样品拿走了,剩下的改良口感那些工序,我又该如何着手呢?”

    朱樉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李文忠这个酒蒙子。

    “保儿哥听话,把酒拿来。等到了量产的时候,这样品质的酒,你想要多少斤,我保证给你多少斤。你就是泡在酒缸子里醉死了,我也不会管你的。”

    李文忠呵呵一笑:“我信你个鬼,你这番话拿去骗八岁的小孩还差不多。以你的本事,能酿出第一坛就有第二坛。”

    李文忠抬手拍的酒坛子嗡嗡作响,他一脸得意道:“这头酒说什么也不能给你,因为这是我酒中仙人的尊严。”

    朱樉心中暗骂:“老子好不容易酿了两坛茅台解馋,你李保儿连喝带拿就弄走了一大半。”

    “狗屁的头酒,上一坛酒就被你李保儿喝了一大半,我好心好意的招待你,你李保儿连吃带拿还要不要脸呢?”

    朱樉气的骂出了口,李文忠微微一笑:“脸值几个钱啊?舅舅从小就教导我们哥仨一个大道理叫做贼不走空,好不容易去你那儿串一回门。”

    “我要是空手而归,岂不是让舅舅他老人家颜面尽失吗?”

    老朱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人才济济,可谓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朱樉满脸傲气,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李文忠。

    “两斤破酒就把你的眼睛给迷了,瞧瞧你这点出息。”

    “罢了,这坛酒就送给你吧。这样的酒,我想酿多少就能酿多少。”

    李文忠嘲讽道:“哟哟哟,我们这位朱二郎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

    “现在军中缺粮,谁不知道?将士们每天发放的口粮,那粟米都要按个数了。哪里还有余粮给你酿酒玩儿啊?”

    说到这里,李文忠正色道:“当哥哥的要提醒你一句,你还是早做打算,早点上书向朝廷调拨粮草。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廖永忠和邓镇那边要是在路上耽搁一下。”

    “军中断了粮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发生哗变。那群丘八手里刀子可是不认人的。”

    对于朱樉向几个藩属国征粮的提议,李文忠是一点都不看好的。

    蒲甘、麓川、暹罗、安南、占城这几个国家,名义上是大明的藩属,实则都是独立的政权。

    除了暹罗和占城两个小国,对大明的态度一直还算得上是恭敬有加。

    其他的安南、蒲甘这两个国家,对大明多少都有些阳奉阴违的意思。

    没等朱樉回话,李文忠又告诫了一句:“麓川国主思伦发此人狂妄自大,你跟他缔成盟约无异于与虎谋皮。你让麓川亏本卖你粮食这件事暂且不谈,你让麓川白送你三十万石粮食,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三十万石粮食不是一笔小数目,差不多是大明一个藩王除去杂七杂八以外,整整六年的俸禄了。

    李文忠满脸担忧,谁知朱樉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李文忠当场给活活气死。

    “保儿哥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我原本就不打算凭着这一纸空约,就让几个藩属国老老实实的向我送粮。”

    听到这句话,李文忠彻底抓狂了。

    “你这臭小子派廖永忠和邓镇率领水师去运什么粮啊,你这不是让人白跑一趟吗?”

    朱樉轻轻摇头,他淡淡的说:“你说错了,他们没有白跑。只有分清了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真正的朋友这个大问题。有了这个前提,我们接下来才能顺利开展工作。”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个问题有这么重要吗?”

    李文忠反问道,朱樉笑道:“分清敌友,难道不重要吗?”

    李文忠一瞪眼,又问道:“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

    “停停停,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的了。”

    李文忠放弃了与朱樉争辩下去的打算。

    朱樉笑呵呵的说:“分清敌友之后,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将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准备好饭菜招待我们的客人。”

    朱樉这一番话,听的李文忠一头雾水。

    “招待客人?我们是来打仗的,谁他娘的是我们的客人?”

    李文忠爆了一句粗口,朱樉笑着解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目前看来元军是我们敌人,麓川勉强能算得上我们的朋友。”

    “不过世事无常,凡事无绝对。如果第一个破门而入的是麓川国,那云南的梁王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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