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姐,你看,那是姐夫耶。”金石社的众女子中,有人看到了白梦,私底下称他为姐夫,就指着前方跟李清照说道。
李清照随即向她所指的那个方向看去,白梦身着白色的书生长袍正站立在对面,白梦也看到了李清照,两人对视了一会。
白梦尴尬得拿手挡住了双眼,内心腹诽道,长公主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这可真是让他怎么面对李清照。
“白公子怎么和长公主在一块?”娉婷看到了长公主,随即发出疑问。
李清照自然是很快就看到了距离白梦两个身位而站的长公主,长公主也看到了李清照。长公主当即将团扇微微摇动,冲着前方的李清照点了点头,见此情况的李清照也点头回应。
李清照不清楚这其中缘由,她觉得是长公主已经提前约了白梦,所以昨日白梦才没有答应她的邀请,欺骗她说不会前来,那他为什么不明说呢?她现在有些失落,双眼仿佛失去了光彩,双手紧握,内心挣扎,他为什么答应长公主却欺骗自己?
其实白梦也有自己的难处,经过上次南北学识交流会,他知道李清照的名气在大宋实在太大了。
他若同金石社众人站一起的话难免会有人前来询问身份,探讨学问,讨论诗词,而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难以融入金石社这样的权贵文人圈子之中。
两人在轻声谈论间,白梦见到了后方人群中的李刚,他当即将李刚叫了过来,与他并肩而立。
“长公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李刚。”白梦拍着李刚的肩膀,向长公主介绍道。
“草民李刚,见过长公主殿下。”李刚连忙作出拱手礼,对着长公主微微弯腰,长公主见状点头回应,说了一句不必多礼。
李刚很机灵,他没有打扰两人,再次退到一旁,这让白梦也是一阵无奈,这李刚居然不帮他解围。
赵官家身着龙袍,缓缓起身,在城墙上方命令道:“开始。”
比试正式开始,礼部主事官登台,念诵了一段话语:“为促进宋金了解彼此,大宋应金国请求,今日于景龙门前,开设两国比试。比试规则,先作诗词一首,而后以武会友,战台之上,刀剑无眼,生死不论。钦此。”
禁军有的手拿盾牌和长剑站在距离台面最前方,后方禁军拿着长枪,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高台围了起来,以防场外人员受伤。
随即金人派遣的“书生”登台,他叫完颜康,身着灰色的书生长袍,他的形象犹如战场上崛起的狂风,看着令人心悸,他的身躯高大而又强健无比,肌肉如岩石般坚硬,皮肤黝黑,箭伤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痕迹,眼神充满着野性和战意,如同看着猎物一般盯着在场的众人。
紧接着大宋这边的代表李国栋也登上了这台面,与围着高台的禁军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他的神情充满自信,眼神很辣,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让众人畏惧,他步伐稳健有力,像是常年行军一般,由于常年握着刀枪,他的手心长满了老茧,身体彪悍魁梧,站立到了场上,就死死盯着敌手。
完颜康露出牙齿,如嘲讽一般看着对手,李国栋没有任何反应,双方丝毫不让,仿佛势必要将敌方生吞活剥一样。
李清照众人死死盯着台面,眉头紧锁,拳头紧握,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白梦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人魂中油然而生,他随即向长公主询问道:“有几分把握?”
长公主本来也是紧握着拳头,但是听到白梦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样,她当即靠过来近一个身位在白梦旁边小声说道:“这是兄长从边军和禁军中挑选的精锐中的精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李清照的目光也没有一直关注着台面,她时不时的会瞟向对面一眼。当她看到对面那两人靠得近了一些时,轻轻哼了一声,便重新把目光望向台面。
金人代表念了一段简短的五言诗,言语停停顿顿,连最基本的平仄都不对,顿时引来台下众学子文人的嘲讽和轻蔑。
见此情景李国栋开口大声嘲讽道:“一群野人,汉字读都读不明白,我汉家的诗词礼仪岂是你们一帮肖小蛮夷之辈能懂的?我大宋乃中华正统,礼仪之邦,敢在大宋班门弄斧?我还用作诗吗?底下随便找一个文人都作的诗词都比你们强。”
听到李国栋这霸气的回应,底下顿时传来一阵掌声和欢呼声。见此情景的礼部主持官轻蔑的笑笑,官帽没有丝毫抖动,表示写得确实太烂,我大宋没必要自取其辱。于是直接进入下一环节,以武会友,生死不论。
一阵铜鼓声响起,禁军搬来一栏兵器,有长枪,有长刀,有流星锤,有长斧头,还有各式刀剑等等,应有尽有。
大宋代表李国栋这边选择了长枪,这应该是他熟悉的武器,枪尖锐不可当,仿佛能刺破任何敌手防御。他又当即随意穿上了一件盔甲,无论是选武器还是选盔甲,他始终都没有任何犹豫,而是直接选取就立即登上了战台中央。
敌手完颜康缓步上前,在众多兵器前摸索着,取出一旁的大刀使劲砍了一下长刀的强度,结果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台下众人见此情景连忙大声回应道:“你等关外野人,我宋人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真以为我大宋会无耻到在武器上做手脚吗?真是愚蠢不堪。”
完颜康没有回应,面色冷漠,继续测试着。长刀的刀杆很长,刀头闪着寒光。经过一系列测试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便毅然选择了长刀。在盔甲方面,他也测试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便穿上了盔甲,盔甲闪着寒光。
台下众人呼吸急促,不是不相信大宋这边,而是敌方满眼的杀气,长刀轻松舞动,也说明了对方也不是一般人,也是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金兵。
其实不论金人使团,还是大宋官员,乃至所有台下文人百姓,心中都已然知晓双方并非书生,而是沙场上厮杀过来的将士,只不过是点破不说破罢了。
当双方再次迎面而对之时,已经全副武装。两人四目相对,二者都热血沸腾,此战势必要分出生死,一决雌雄。双方代表了一个国家的颜面,必须要全力应对,以斩掉敌手为己任。
武斗开始。完颜康率先舞动长刀袭来,如猛虎扑袭一般,杀向李国栋。见此情况李国栋后退一步,步伐沉稳如磐石,他如猛兽般全力挥舞长枪应对。长枪与长刀发生激烈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牵动着每一个观看者的内心,长刀与长枪都被弹开了一段距离。李国栋挥舞长枪,枪法行云流水,枪尖不断刺向对方的身体方向,逼得完颜康连忙后退。而后对方奋力一刀,震得长枪发抖。完颜康当即挥刀砍来,李国栋如鹰一般动作迅速,立即拿着枪身抵在身前,挡住了刀口,顺势给了敌方一脚,踹其连连后退。
两人当即连续交战,在场中不停变换方位,李国栋没有落入下方,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台下众人见此情景也是松了一口气,当即拍手叫好,城墙上的百官皱着的眉头也缓缓打开,官家目光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人。
长枪与长刀不断交织着,场中两人的身影变幻莫测,他们如野狼一样互相撕咬着,汗水也在额头上冒起,在初日的照耀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