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金石社的庭院中,青梅花落。在温暖的阳光下,李清照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在微风中荡漾着,她的笑容如花朵般绚烂,脸上洋溢着无限的欢乐与纯真。
她的脸庞如无瑕的白玉般,细腻而白皙,又带着些许红晕,楚楚动人。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清澈,目光中洋溢着期待与欢乐之情。
她身穿一袭水绿色的百蝶穿花半臂襦裙,衣裳轻盈飘逸,随着秋千的摆动,衣袂在空中飞舞着,她鲜嫩的红唇微微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洒落在微风中,感染了周围的一切。
她是在想着昨日她父亲跟她透露的消息,知道了白梦有提亲的打算,但她父亲没有跟她说白梦要回扬州这样的小事,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提亲。
就在昨日,白梦趁着李清照不在府上,而朝堂正值休沐,他就带着厚礼到了李府上,把她的父亲李格非叫去了白矾楼。
在白矾楼,白梦跟李格非说,自己和他闺女两情相悦,自己过段时间要回一趟扬州,跟师父修行一段时间,让他不要把闺女嫁给别人。
李格非也是老谋深算,他说他年纪大了,想尽早见证闺女嫁人,而且他闺女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于是要求他从扬州返回汴京之时就带上聘礼上门提亲。
为了帮他的朋友一把,白梦别无选择,他妥协了,同意了这个安排,原本他还想着回旋一下,却没想到李格非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看来这负心汉的名头他是非当不可了。
李清照正在欢快的荡着秋千之时,白梦走进了金石社,他让金石社的众人不要声张。
这让李清照觉得是金石社的姐妹回来了,就缓缓停下秋千,起身懒懒的揉搓着她那纤细的双手。她的身旁青梅花落下几滴花露,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阵阵花香。
突然,白梦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内,她很慌乱,还没有来得及穿鞋子,只穿着袜子就要逃离。
白梦看见了她逃离的背影,她绑着垂挂鬓,头上戴着的金钗掉落在了青石路上,没有回头捡走就跑远了。
白梦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还在微微摇晃着的秋千,还有秋千旁的女鞋,这让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捡起地上的金钗,放在手心,能感觉到金钗上的一阵清香,很像是附近青梅花的香味。
李清照躲在门后面,透过门缝,她闻到了青梅的香味,同时她看到了他捡起了她的金钗,放在了手心之上。
见到他又看向了秋千处,让她害羞的面色潮红,那里还有她的鞋子呢!就在这时候,白梦喊着说道:“别藏了,我看到你了,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哎,我在这。”李清照从门后面走了出来,穿着白袜,她没有拿着团扇,无法遮住羞红的面容,目光闪躲,样子绝美。
她站在门槛前,双手放在身后,低着头,身子左右转动,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白梦看出来了她的窘境,就是她的鞋子没有穿,不能走过来。随后他笑了笑,默默的走过去轻轻拿起她的鞋子,而后将鞋子拿过去放在了她的脚下。
“你说你,跑什么跑,我是妖怪吗?把你吓成这样,来抬脚。”附近没有可坐着的地方供她穿鞋,他当即蹲下身子,轻轻的拍去她白袜上的尘土,动作轻盈而又麻利快速,给她把鞋子穿好了。
她还在茫然无措中,鞋子就已经穿好了,她反应过来,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初升的朝霞,映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合适。
见她不说话,白梦开口缓解气氛道:“我刚才在这里捡到一只金钗,应该是你此前一直戴着的那个吧?”
“嗯,是我的。”李清照刚开口时的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她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像一朵忽然绽放的花蕾,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娇羞。
“这金钗有什么意义吗?是你家中祖传的?”白梦追问着这只精美发钗对她的意义,因为他知道有一些首饰是亲人送给女子的,对她们意义重大。
“不是,它是我在笄礼上戴上的发簪,是我自己买的。”见他对这只金钗好奇,李清照随即详细道出它的意义,就是她的及笄之年的见证。
“我捡到了,索性就送我了,你舍得吗?”白梦的脸皮很厚,他碰巧只是捡到了而已,居然开口让她把金钗送给自己。
李清照也是恍然大悟,原来他询问着金钗的意义是在打它的主意,想要自己把金钗送给他,不过他一个男儿拿女人家的首饰干什么?她随即不解的问道:“它是女儿家用的,你要来干嘛?”
“你别问那么多,我此前还送过你护身符香囊,这个金钗就当是回礼了。”白梦不知道这一别还有没有相见之日,就留下她的发簪当做留念吧,留下一点回忆也好。
“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了,不过你好像也还欠我一个回礼哦~”见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的金钗,索性就送给他了,反正只是笄礼上的金钗而已,只是镶嵌了一层金箔而已,也不算贵,自己再买一支就是。
她说的这个回礼是给他送饭时他承诺过的,只不过当时说先欠着,于是就欠到了现在,她忽然想起来,于是旧事重提。
“我知道,还欠你一个回礼。”白梦将金钗收了起来,就要带着她离去,请她吃饭。
李清照双眼充满了期待的神色,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是一顿“散伙饭”,此一别,可能永无相见之日。
而她的回礼,他也早已准备好了。
她不知道白梦再一次骗了她的父亲,这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为了让她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卷入政治联姻之中。
凭借她的才华与机敏,只要跟李格非打马虎眼,就能凭借这个借口拖延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以让她再寻良人。
两人走在西大街上,到了州桥之上,这让白梦回想起了自己初到汴京时的画面,那时候自己还在州桥上怀念旧事,吹着忧伤的笛音。
“啊?那个当初在桥上吹笛的人是你?”李清照想起来了,之前她和金石社众人在这附近挑选古玩的时候,见到了有一个男子在州桥上吹笛,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他,原来两人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了,这是巧合还是缘分呢?
白梦没有回答是巧合还是缘分,他笑了笑,又走到了前面。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就来到了白梦在审计院小巷的新宅院。
“这府邸,还不错,结构比我家还要好。”李清照进门后就不停的赞美这处宅院的构造,她不知道这是白梦特地为她选的宅院,就是要送给她的,这就是他的回礼。这里院落比她们那边安静,可以成为金石社的新据点。
李清照在后庭院走了一圈,品味着此地的风景建筑,过了一会儿,白梦陆陆续续的端来一些菜肴,招呼她来亭子上的座位处坐下。
白梦轻轻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她的碗中。李清照则一边品尝着美味的菜肴,一边与白梦分享着她作的新词——《点绛唇·蹴罢秋千》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他们的对话间充满了诗意和温馨。李清照听着白梦讲述他和师傅的南下之旅,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而白梦也被李清照的美丽和聪明所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两人都在想着,这一刻,要是能永恒,该有多好。
两人边吃边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这温馨的画面。然而时光易逝,欢乐的时光总是来去匆匆,白梦将李清照送回了府上。
“喏,这个送你,你要在明天天亮后,你自然会知道钥匙在哪里。”说话间,白梦给李清照递上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盒子在外面上了锁。
“这是什么?”
“回礼。”
她很开心,她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新月,她的嘴角上扬,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鲜嫩的红唇显得格外娇媚。她的笑声是如银铃般清脆动人,仿佛能够穿透云霄,令人愉快。
白梦目送着李清照走回了府邸,两人互相招手,看似简单的礼仪,但她不知道,这就是送别,没有长亭外,没有古道边,只是互相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