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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功法有奇

    安全忠饮了一口茶,捻着胡须沉吟良久,才盯着萧宁问道:“萧少侠,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宁闻言放下茶杯正了正身子,“前辈有话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呵呵,江湖中探人功法本是大忌,”安全忠捋捋胡子,“可少侠这功法实是让我好奇,可否将功法之名告之老夫啊。”

    “呵呵,”萧宁朗笑一声,“前辈,这又有何不可,我修习的功法名为‘五禽决’。”

    “五禽决!”安全忠拄着拐杖猛得站了起来,盯着他道,“可是华佗所演‘五禽戏’之‘五禽’?”

    “正是。”萧宁也是一愣,奇怪的看着他。

    “难怪,难怪。”安神医点点头,又缓缓坐了下来低着头沉吟不语。

    萧宁也是皱皱眉头,良久之后禁不住问道:“前辈,这其中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摇了摇头,安全忠抬起头来道:“萧少侠,你我也算缘份不浅,听我一言,有时间带着这功法去鄙门一趟,见见我家秦门主,当对少侠大有裨益。”

    萧宁闻言甚是奇怪,但见他亦无往下再言之意,也是不好多问了。

    茶水再饮下几杯,安神医起身收拾收拾药箱,放下几瓶药物说道:“萧少侠,王姑娘,你二人之伤既然已是大好,如今也就剩下调养之功了。老夫在此耽搁许久了,明日当继续去江湖中行走了,这几瓶应急之药两位不妨留下以备不时之需,今日也就和两位在此作别了。”

    萧宁二人听罢也是慌忙站了起来抱拳为礼,言道:“从心里说我二人实不愿与前辈分离,可知前辈乃当世之华佗,常存这济世救人之心,我等又怎敢让前辈再为我俩多作耽搁,小可就在此谢过前辈救命之恩和赠药之情了。”说着深深一揖到地,楚月在后面也是飘飘下拜。

    “哎,哎,无需如此,无需如此。”安全忠也是赶紧相栏,“你二人下一步又是欲意何往?”

    “这个……”萧宁站起身来和楚月对视了一眼,“本也未曾商议。不过我本意是想伤好之后再去寻寻那北国来人,探探神音教南下中原所为何事,可如今我仍是感到内力虚浮,莫说再碰上岳长海,就是再与耶律雄交上手都难保必胜啊。因此我想还是先去趟西北吧,上金枪门见见骆伯伯,也去给王门主赔个罪,顺便看看西北到底是什么人在冒充岳长海,把他们二位拖在了那儿。”

    “嗯,也好。”安全忠皱着眉毛点点头,“近日你根基大损,本也不宜与人动手。不过也没什么,内力虚浮也只是一时,等你体内药性融合,当能补足这块亏空。少侠且听老朽一言,江湖中事多是以讹传讹,什么‘四圣秘藏图’,此中也许只是好事之徒牵强附会之言,尚且虚实难辨。少侠已有这一身不俗的武艺,何必再存这探究之心,只需勤习自身之艺就当大有可为了,此时不去招惹神音教才是最为明智的。”说着背起药箱拱拱手,“老朽也实是肺腑之言,那二位,我们就此别过了。”

    萧宁将他送到门外,也是深深一躬,“前辈之言小可谨记于心,您老慢走。”三人这才分别开来。

    第二日一早,解虎本是来告诉二人安神医已走,却见楚月和萧宁也在收拾东西,不由得奇道:“萧兄弟,王姑娘,二位这是?”

    “解大人,”萧宁放下手中包裹抱了抱拳道,“您来的正好,有劳大人几日照顾,小可也要告辞了。”

    “兄弟这是何意,你伤还未好,何不多住几日。”解虎皱着眉道。

    “无妨了。”萧宁也是笑着摆摆手,“安神医昨日看过,只要少与人动手,已是无有大碍。如今四月将至,西北千里之隔,武林大会前我还要去金枪门赔礼,也是耽搁不得。”

    “若如此兄弟你需谨慎了,”解都头的眉头仍未散开,“前几日城中还有人见过血影门中人出没,此时节别再撞上了。”

    “血影门?”萧宁也是皱起了眉头,“他们在哪?”

    “只是前几日衙门里的捕快偶尔见过,近来是又没了踪迹了。”解虎摇摇头。

    “噢。”萧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拱手道,“谢大人提醒,小可知道了,那功法之事还请大人对外莫要多提,在下就此与大人别过。”说着伸手绰起包袱。

    “好,愚兄谨记了。山高水长,异日你我再会。”解虎也是抱拳为礼将二人送到了门外,目送二人打马远去,这才转了回来。

    不说别的,单说萧宁楚月离了光州城,一路打马直往西北。这在茶楼酒肆一听之下,可是没想到,两人只是在这驿馆中养了十数日的伤,周家灭门一事却已在江湖中传开了,这下岳长海再入中原之事已然坐实,关于神音教手握“四圣秘藏图”,此次南下只为取宝的说法更是让人信了个十成。如此一来江湖这池浑水更是被搅的上下翻涌,各方势力的目光紧紧盯着的就是这帮北国来人,一时间风起云涌之势已是人人可见。

    江湖上的风雨一时间还没刮到萧宁二人身上,西行之路此刻尚且太平,这几日来倒也无有大事。眼看着出了淮南西路了,再走已是京西北路地界了,这日午时早过,前面道上有个小店,二人下了马前去打了个尖。可能是饭时已过,店中除了几个行商赶脚的,反而见不着几个人了,在这其中,却有一位特别显眼。就见这人独自趴在一张桌子上,面孔朝下垫着自己的胳膊,桌上杯盘狼藉,酒气熏天,看样是喝多了。再看身上好像是一袭僧衣,却是补丁缧着补丁,腰间围了一个破褡裢,头上倒还剃的光亮,九个戒疤宛然。光脚蹬着一双麻鞋,趴在那鼾声如雷。

    如此一个怪人独占了一桌,任谁进来也难免多看几眼,楚月见了也是觉得有意思,拽了拽萧宁衣袖呡嘴一笑,两人是相顾莞尔,也未多说什么,自顾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也就饭菜刚上来没吃几口,忽然就见“呼啦”一下,一群人凶神恶煞般持刀带剑的捅进店来。为首一个挺胸叠肚的胖子手持一杆大枪游目四顾,口中嚷嚷着:“哪呢,在哪呢?”

    这会儿身背后一个精明的小喽啰眼尖,手指桌上仍在打鼾的和尚道:“大当家的,看,那不是吗,在那呢!”

    那胖子定晴一看,不由得冲冲大怒,也不管旁边的人了,几步抢到近前喝了一声:“好个贼秃,老子找了你七八日了,你倒在这睡的安稳!给我上!”说着起手一把抓向了和尚的后颈。

    眼看着这些人捅入店来,早就吓得店家和小二躲在柜里瑟瑟发抖,几个赶脚的客人匆匆而去,几张桌子上除了那个和尚,也就仅有萧宁二人仍是未动。眼见这大汉的手就要攥到和尚的后颈了,萧宁眉头已是皱了起来,楚月一只手更是已搭在了放在桌上的剑柄之上。不想这时和尚一翻身,却是从长凳这头往那边移了一尺有余,恰恰避开了这一抓。

    那汉子一把抓空,再看那和尚还是趴在那呼呼大睡,如此一来更是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怒吼一声:“好你个秃驴!”说着跨前一步又是探身一把抓了下来。

    这下还是没见和尚有什么大的动作,仍是身子一动往那头又移了两尺还多。这可就到了凳子头上了,就见那和尚也只剩半个屁股还沾在长条凳上,凳子这一头沉一头轻,另一头倏得翘了起来,不偏不倚,正拍在了那汉子横跨在长凳上的两腿之间。

    这会儿就听“噢呜”一声非人的惨叫,那汉子一张胖脸扭曲得眼睛鼻子眉毛都聚在一起了,面色一时赤如猪肝,倏忽间又惨若霜雪,掌中大枪也扔了,两手捂着裆下踉跄后退。再看那和尚,好像也让这声惨叫吓了一跳,“啊呀”一声猛得蹦起老高。那凳子这下没人压个着却又是陡然间一落,一只凳脚正落在汉子的脚面子上。这脚还没来得及撤出来呢,和尚这里却又猛然间坐了回去。这下惨叫声又起,那汉子一只脚让压了个结实,一只脚仍自后退,足下一个不稳仰面就倒,幸好背后两个喽兵接的及时,这才没躺在地上。

    和尚这会儿好像也醒过来了,但见满眼都是明晃晃的刀子,好似又是吓得“啊呀”一声,足下踉踉跄跄的往外就闯。说来也巧,确又正和那让人扶着的汉子撞了个满怀,只这一下就将这三人撞了个滚地葫芦,这和尚也只是脚下稍一踉跄,就跃过了三人,直往后面的人群中闯去。

    等到了后面的人群中,就见他仍是口中哇哇乱叫,一时间左一歪,右一撞,几十个拿刀提剑的汉子竟然让他冲的东倒西歪,他自己却是分毫未损,径直的往饭馆门口闯去。眼瞅着大门不远了,屋里的喽兵让他撞的哼哼唧唧,也没一个敢再去追。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一暗,就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一时间先头之人抱拳当胸,哈哈笑道:“大师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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