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冬,十一月二十四日。长安百姓为太上皇李渊过寿。
这一日,李渊从朱雀门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大安宫。
无人知道李渊在里面做了什么,但当李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华丽,奢侈的大安宫,变得素雅了很多,大安宫正殿,挂着的便是那幅万寿图。
李二也没有因为参加了寿诞活动而荒废朝政。
从朱雀门离开便带着众臣回到太极宫开会去了。
朝堂上所有人都笑眯眯的,没有谁弹劾谁,禀报之事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之事。
就连魏征都闭着眼,站在队伍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魏征是喷子,又不是傻子,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他是分的清楚的。
李二也难得的上早朝心情不错,命人去了李恪的小菜园子,将能吃鲜菜摘了个干净,都赏赐给了来上早朝的大臣们。
让这些冬日里只能吃腌菜和肉食的大臣们开心不已,就连魏征都多拿了两根黄瓜。
下了朝,李二一只脚还没踏入两仪殿时,就看到自己批阅奏折的位置上坐了个人。
但李二却笑着走上前。
“父皇,今日这寿辰过的还满意吗?”
李渊捋了捋胡子,满脸笑容的说道
“满意,满意,就是有些对不住长安的百姓了,这大冷的天却要在朱雀门下呆那么久。”
还不等李二说些什么,就被李渊抬手阻止了。
随手扔过一面令牌,李二接住令牌,打眼一瞧,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些惊异的看向李渊。
“父皇…”
李渊叹了口气
“二郎,为父终究是老了,以前看不开,不是不能原谅你,而是不能原谅我自己,这么些年苦了你了。
以后这大唐江山还是要靠你守着,为父现在就想好好活着,看高明,恪儿,青雀这几个小子成亲,为父好抱抱重孙,为父就满意了。”
李二深吸一口气,将令牌揣进怀里,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二郎必不负父亲期望。”
李渊站起身,扶起李二,满意的点点头
“好好好,二郎,记住你说的话,为父会时刻看着。”
说完也不理会李二,离开了两仪殿。
李二站在那里好半晌,看着瑟瑟缩缩早就跪在地上的王德。
李二没好气的踹了一脚。
“去把李君羡找来。”
王德这才屁滚尿流的跑出了两仪殿。
没一会儿,李君羡便快步走了进来。
“末将见过陛下。”
李二走到李君羡身边,将令牌递给他,声音淡淡的
“两部整合到一起,名称沿用丽竟门,别让朕失望。”
李君羡接过令牌,只见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暗字。
李君羡看到这个令牌,冷汗都下来了。
“陛下,这是,前朝…”
还没说完,就被李二一个眼神阻止了。只好说道
“臣领命。”
李二挥挥手,李君羡识相的躬身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李恪不是在自己的小屋里写一写上一世的知识,就是在自己的小金库里数铜板,每天不数一数,全身难受。
这一日,李恪正趴在桌子上写着发展计划,未来五年的,俗称五年计划。
李渊却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正在思考的李恪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
李渊站在李恪身后,眯起眼睛,就看到纸上写到
“大唐贞观第一个五年计划:
第一,将已有技术发展成熟,推广大唐,让一部分人富起来。
第二,国库丰盈,灭掉倭寇。
第三,利用成熟技术或控制,或扶植傀儡,控制周边国家。
第四,拿下六诏或控制六诏。”
在这一条后面还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重点号。
李渊眉头一挑,顺手拿起那张纸。
突如其来的手,吓得李恪差点儿跳起来。
看清是李渊之后,李恪就想拿回那个五年计划。
但是却被李渊单手轻松制服,这让李恪哭笑不得。
“我滴爷爷啊,那个是孙儿乱写的,能还给孙儿吗?”
李渊拿着五年计划,良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恪儿,其他的爷爷都能理解,但是五年之内灭倭国,是怎么回事儿?”
李恪抿着嘴,他能说一千多年以后,小鬼子杀了3500万国人吗?
他能说那群畜牲在国人身上做各种灭绝人性的实验吗?
他能说在南京有三十万受难国人吗?
他不敢说,他知道李渊不会信,李二也不会,在他们看来,倭国只是一个弹丸之地,还处在茹毛饮血的阶段,对大唐根本就产生不了威胁。
遮掩掉严重的仇恨,换上无奈的表情,说道
“爷爷,能不说嘛?我怕你跟我爹受不了,也怕你们这几年都睡不好。”
李渊看到了李恪眼中的恨意,他不知道李恪眼中那么大的恨意从哪来?但还是说道
“爷爷要是不答应呢?”
李恪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
“爷爷,再过两年,行不行?现在告诉你们,还太早。”
李渊点点头,放开李恪,坐到他的位置上。
“可以,但是现在给老夫现编一个理由。”
李恪张张嘴,看着李渊那张笑眯眯的脸,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李恪拿起桌上的白纸和一支碳棒,开始画地图。
然后指着一处说道
“爷爷,这是石见国东部,这里有一座银矿。”
李渊捋了捋胡子,摇摇头说道
“不够。”
李恪拿笔画了一个大圈,继续说道
“这里,有一座能将长安重新盖一次的银子。”
李渊瞬间站了起来,心爱的胡子都硬生生拽掉了两根。
“恪儿,确定?想好了再说。”
李恪无奈的点点头。李渊捋着胡子在前殿里走来走去,好半晌,冲着外面喊到
“王全。”
王全连忙跑了进来
“太上皇。”
“去找二郎,就说朕有事相商,事急。”
等到王全离开,李渊才转身问道
“恪儿,这件事,倭国可知道?”
李恪回忆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现在倭人正跟虾夷人打仗呢,而且他们没有先进的探矿技术,应当是不知道的。”
得到李恪的回答,李渊才放心下来。半晌,才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