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涯轻勾唇角:“你倒是问对人了。”
沈青禾水眸一亮:“师叔曾见过雪骨草?”
东方无涯想起某些早已作古的陈年往事,幽幽然启唇:“我曾经有过一颗雪骨草,不过被人抢走了……”
沈青禾从来没见过东方无涯这样灰暗的表情。她以为像东方无涯这样的天之骄子无所不能,但不想他竟也有被人抢走仙草的时候。
“是什么人胆敢从师叔手里抢仙草?等我将来出息了,遇到那人定要帮师叔讨回公道!”沈青禾愤愤不平地道。
东方无涯没想到有朝一日小丫头竟说要帮他讨回公道,她自己还在筑基期,而那人已经功成名就,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很新奇。
“你终此一生也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莫想了。”东方无涯揉了揉沈青禾的头顶。
沈青禾有点好奇:“师叔的仇人那样厉害么,总不成比师叔还厉害。”
东方无涯懒洋洋地看一眼天际,深邃迷人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浓烈的戾气:“那人自是厉害,但总有一天本君会把他挫骨扬灰!”
“这回前往秘境,难道师叔也想得到雪骨草?”沈青禾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
“我如今的修为还需要它作甚?”东方无涯看一眼怀中的少女。
这个小没良心的,他是为了她才亲自跑一趟。
“那师叔如今是什么样的修为?”沈青禾着实好奇。
上回听阿姐说过东方无涯进宗门的时间很长,再加上宗主对东方无涯很恭敬,着实让人好奇东方无涯多大岁数,修为又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奇怪的是,东方无涯声名在外,是修仙界的高岭之花,却从来没有人准确知道他如今的修为。
“你觉得本君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东方无涯慵懒启唇。
沈青禾默了默,她若知道还需要问他吗?
上回东方无涯出手,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便重创萧尘这样的高手,她斗胆猜测:“渡劫期?”
“伱觉得是就是吧。”东方无涯无所谓的语气。
沈青禾也懒得再猜测:“无论师叔是什么样的修为,在我看来,没有人比师叔厉害。”
东方无涯薄唇上扬,只道她是盲目崇拜。
这丫头爱慕他,自是觉得他厉害。
“等将来你见识多了,就会知道世间好男人无数,本君这样的也不算特别优秀。你要记得,当下你应该好好修炼,男女情爱之事如过眼云烟……”
沈青禾安静听东方无涯说教,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东方无涯以为她不会安心修炼。
那厢晏长生好不容易追到东方无涯,却见东方无涯依然抱着青禾,姿态亲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道侣。
他正要上前,这时萧尘突然间赶到他身畔:“青禾跟无涯君这样亲密,你就不会阻止?男未婚,女未嫁,他们这样像什么话?!”
晏长生疑惑地看向萧尘:“笙儿呢?”
“笙儿在后面,我现在跟你说的是青禾。”萧尘冷冷看着前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块,成何体统?
“师兄该关心的是笙儿,而非青禾。”晏长生看不惯萧尘。
当然,这和南笙无关。
他只是觉得萧尘既然已和南笙在一起,成亲在即,就不该再关注其他女人。
此刻萧尘撇下自己的未婚妻,却匆匆赶过来关心另一个女人,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青禾是我的小师妹,又是师尊的爱女,无涯君趁机轻薄青禾,难道我不该关心她?”萧尘撂下这句,便往东方无涯追去。
早在萧尘赶到晏长生身边的时候,东方无涯就听到两人的对话。
萧尘居然说他轻薄沈青禾,他看着像是急色鬼么?
他稍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揽着少女的纤腰,她的身子几乎是完全倚在他的怀中。
这不是他在轻薄沈青禾,分明是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占他的便宜。
他正想推开怀里占他便宜的女人,但听到萧尘御剑而来,当下他拽紧沈青禾的纤腰,也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萧尘那句话的影响,他觉得自己掌下的细腰一手能握,也不知是女儿家身娇体软,还是沈青禾的身子特别柔软,他觉得自己好像用力一些,就能把少女的腰折断。
一时间他觉得手掌有些烫手,后知后觉男女有别,他确实和沈青禾过于亲密。
他不着痕迹地把沈青禾推开一些,他这一推,差点把沈青禾直接推出去。
毫无心理准备的沈青禾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道:“师叔对我有意见直说,但别推我下去!”
“没用的东西!”东方无涯无奈之下,只好把沈青禾捞回跟前,语带嫌弃,“沈青禾,你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丢人现世。”
沈青禾被东方无涯毫不留情地数落弄得脸热,她讷讷道:“我有认真修炼的,可就是没有进步。”
如果勤能补拙,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在原地徘徊?
她自己都嫌自己太愚笨。
“无涯君,放开青禾!”这时萧尘又追了过来,声音清楚地传进沈青禾耳中。
她疑惑间回头看去,只见萧尘和晏长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但不见南笙的踪影。
奇了,南笙不是这两人的心肝宝贝么?此刻他们竟撇下南笙这个女主角,这不合书中剧情逻辑。
东方无涯不以为然,回头看一眼萧尘,故意放慢了速度。
萧尘心下一喜,快速到了东方无涯身畔:“青禾不懂事,就不麻烦无涯君照顾了,无涯君把青禾交给我吧。”
东方无涯薄唇微掀,很是困惑:“为何要把她交给你?若本君记得没错,上回还是你亲手打伤青禾。”
萧尘表情有点僵硬,接不上话。
东方无涯可不管当事人尴不尴尬,又把火烧向晏长生:“晏长生,你也曾对沈青禾喊打喊杀。把青禾交给二位,本君怕她被你们弄死。本君就当日行一善,亲自照看她,也好过她不明不白死在二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