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小年。”
出乎李丰年意料,当他回到家中时,最先看到的居然是邻居陶氏。
只见此时陶氏正贤惠的在李丰年家中打扫着卫生,而当她看到李丰年后立刻便放下手中的抹布,欣喜地迎上前去并一把接过了他的行李。
如此热情亲切弄得李丰年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他想了半天才发现不舒服的原因。
这他妈是我家啊,你怎么搞的我是客人一样!而且她在这里做什么?
李丰年一脸懵逼的看着陶氏,但好在这时李二石听到声音从后屋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儿子!快,孩儿他娘,你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李二石激动的喊道,同时给站在一旁的陶氏使着眼色,示意让其先回家去。
一旁的陶氏撇了撇嘴,然后一脸不开心的走出了房间。
“儿子,这才半年没见你又长高了!娘都摸不到你的头了。”李氏抬头看着李丰年那有些稚嫩却又饱经风霜的面孔,莫名的她有了些许心疼。
儿子每次回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并不知道儿子受过多少苦,但儿子眉头间那显眼的皱纹,又怎能瞒过为娘的眼睛。
“这样就能摸到了!”李丰年笑嘻嘻的说道,而后蹲下身子将头抵在了母亲的怀中。
…
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没有鸡毛蒜皮的琐事,也不用为吃喝犯愁,李丰年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外所有的辛苦在回到家中的那一刻,便全都不复存在了。
这便是家人的意义,真的能够治愈人的心灵。
当夜,李母杀鸡宰羊,做了一桌子好菜。饭桌上,众人一边吃着佳肴,一边安静地听着李丰年讲解自己在城中的见闻。
李父李母乐意听,而李丰年也乐意讲。
时间很快便入了三更,几人这才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撤席睡觉。
“娘,我来洗碗吧。”李丰年接过了装有碟碗的木盆说道。
“好好好。”李母欣慰的笑道,但随后她便看向了儿子手上的手套。
她发现儿子自从回到家里,手上的手套就没摘下来过,直到现在洗碗也仍是没有摘下。
“儿子,你为什么老是戴着手套。”李母不解的问道。
“啊,前些日子练功受了点伤,郎中要我近期最好戴上手套保护双手。”李丰年敷衍道。
他自是不敢摘下手套,若是让父母看到自己遍布伤痕的双手,想必会很担心。
“啊,你这孩子,都受伤了怎么还能沾水,快让开让娘来!”一听儿子手上有伤,李母赶紧推开了儿子,一脸的责怪。
“哎呀,没事啊!”李丰年一脸笑意。
“去,你快去睡觉吧,别在这给娘添乱!”
….
“笑一个,再笑一个。”李丰年小心翼翼的逗着襁褓中的妹妹。
小家伙见李丰年的那张大脸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出现,顿时被逗得笑出了声来。
这笑声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治愈。李丰年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小有渔的皮肤如白玉般嫩滑,那双眼睛更是瞪得溜圆,如黑宝石般不见一丝眼白。
如此可爱的小娃任谁见了都恨不得将其抱入怀中狠狠亲昵一番,可是此时李丰年却是不敢伸手去触摸。
因为他怕伤到这个可爱的小娃娃。
修炼了铁爪功的李丰年,此刻双手不光是硬如顽石,手上的力道更是远超常人。平时他吃饭时一个不小心都会将手中的瓷碗抓碎,他很害怕掌握不好自己的力度从而伤到妹妹。
所以他只敢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看着。
说到底他对力量的掌控还是太差了,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佩服师父杨烈山。
杨烈山的手劲相比他而言,何止大了十倍!可是其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每天都能捧着一个小茶碗悠闲的喝茶而茶碗不碎。
想到于此,李丰年顿时像是抓到了什么一般,神情猛然一愣。
他好像知道师父为什么爱喝茶了,杨烈山手上的茶碗好像就从来没离过手,不管何时见到他,他总是在喝茶。
所有人都以为他视茶如命,可如今李丰年却有了明悟,杨烈山是在利用茶碗锻炼自己对力量的掌控!
李丰年越想越是肯定,否则杨烈山一天天就捧个茶碗喝个茶,从不练武,难道他就不怕武功退步?
到了杨烈山那等层次的人物,他所做的每件事都绝不是无用之功,故李丰年对此深信不疑。
想到于此,李丰年也立刻从厨房内拿出了两枚鸡蛋盘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转了起来。
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又怎能不有所动作。不管练习收劲对于铁爪功有没有用,李丰年都决定练习下去。
杨烈山作为铁爪功的集大成者都在如此,他跟着学总是没错的!
但李丰年如今的手劲何其之大,脆弱的鸡蛋到了他的手上不到三秒,便被他一把捏碎。
李丰年不信邪又换了两枚,继续小心翼翼的练了起来。
由此周而复始,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李丰年从最开始的三秒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十秒。
三倍的提升看似很大,但因为基数实在太小,他现在对力量的掌控依然糟糕的一塌糊涂。
不过有提升就是好事,他已经做好了长久锻炼的打算。
但现在他却是练不下去了,因为鸡蛋已经吃撑了。
随后李丰年便又走到一旁站起了桩功。
虽然此时以他的身体素质,再练习桩功增益已十分微弱,但他也依然每天拿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去修炼桩功。
不为进步,只为维持。
武道,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并不因为你到达了某一种境界,就完全不会退步了。
要想维持当下,修炼便一刻都不可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