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东在办公室看到了秦淮茹和贾张氏，贾张氏矮矮胖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秦淮茹的话，低着头，没有看姜卫东。
她依旧穿着旧袄子，双手绞在一起，一双布鞋洗的发白了。
“姜科长，这一次东旭并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只有东旭一个人干活赚钱，真的太难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找郭大撇子说说，让他少一点，大妈家给你做几双鞋。”
姜卫东自然看不上贾张氏做的鞋了，主要这个时候的鞋底又厚又重，穿着不舒服。
他穿惯了后世的鞋，对这点小利益没啥兴趣。
“贾大妈，你不要着急，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他看了眼低着头的秦淮茹，接着缓缓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你们想要跟郭大撇子和解，是不是？”
“是啊，这不是东旭把人伤了吗？”
“贾东旭的确给郭大撇子开了瓢，不过最后的定责不是说谁伤更重，那就偏向谁，我们要调查是谁先挑衅，是谁先动手，这些问题都要搞清楚。
如果贾东旭负主要责任，那他的情况自然更加严重，到时候你们再找郭大撇子和解。
如果贾东旭不负主要责任，那就不需要找郭大撇子和解了。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张氏小眼珠子转了转，大概过了一分钟，这才点头，“明白了，我们明白了。”
秦淮茹此时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姜卫东，她不相信姜卫东会帮着贾东旭调查。
贾张氏和秦淮茹随后离开了保卫科大楼。
易中海就在外边等着她们。
他一直记着姜卫东不搭理聋老太太的事，心里不喜欢姜卫东，现在自然不愿意去求姜卫东。
“老嫂子，怎么样了？”
贾张氏见到了易中海，没有回话，转身啪啪啪啪啪连续五巴掌拍在秦淮茹手臂上，“你这个丧门星，刚刚是哑了吗？你不知道说话吗？你低着头干什么？让你哭，让你掉眼泪，你都给老娘反着来。
你这个死女人，打死你，打死你。”
易中海见秦淮茹红了眼睛，心中心疼，急忙上前，“老嫂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小秦肯定是吓住了，事情怎么样了？”
贾张氏这才收手，随后得意说道：“老娘就说要找姜科长问问，事情还没定论呢，我家东旭不一定有错。
等保卫科查清楚了，我们再来做决定，说不定不用赔钱。”
易中海觉得姜卫东不会帮姜东旭，毕竟贾家母子人缘不行，院里的人都不喜欢他们。
更主要是他内心深处不想姜卫东掺和，那样显得他这个一大爷没啥分量。
“老嫂子，这……这郭大撇子现在愿意八十块钱和解，万一过几天，他要涨价了，那怎么办？”
贾张氏闻言，心中亦是犹豫。
她摸了摸口袋，出门的时候，想着需要花钱，她就带了五块钱，现在要八十，他真的舍不得。
“他一大爷，你是东旭师傅，我们家没有钱，你帮我家垫了。”
易中海闻言，心中无语，他虽然有让贾东旭养老的想法，可八十块钱啊，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而且现在垫了，贾家不一定感谢他。
等贾家走投无路，他再出钱方是正道。
“老嫂子，我这里没有啊，一大妈天天吃药，家里没啥钱。”
贾张氏撇撇嘴，“四十几岁的老女人，吃什么药啊，还想着下蛋呢？做梦吧？”
她接着上下打量易中海，“你还能行吗？”
易中海虽然年龄大了，但每个月还是有几分钟的，听到了贾张氏的话，羞恼摆摆手，“说什么呢，你不听我劝，那你自己解决。”
话落，易中海冷着脸离开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随后瞪了眼秦淮茹，“丧门星。”
话落，贾张氏便率先离开了。
秦淮茹转头看了眼保卫科大楼，心中迟疑，她不相信姜卫东会帮着贾东旭，她现在迟疑，自己要不要去找姜卫东说说情。
只是她之前一直避着姜卫东，现在去找人家，那之前的行为都作废了吗？
……
姜卫东并不知道贾张氏和秦淮茹的想法，等到下午，负责问话的队员回来了。
说当时车间没有其他人，其他人都还没有吃完饭。
姜卫东闻言，便让人把郭大撇子那三名证人喊过来。
他安排队员把三个人分开安置，随后来到了其中一人呆的房间，冷着脸坐了下来，双眼严厉地盯着这人。
他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看着。
他身后站着两名队员，这两个人早就得到了姜卫东吩咐，亦是冷着脸看着这人。
“姜科长……你有什么事吗？”
大概过了三分钟，这位证人颤声询问。
姜卫东冷哼一声，依旧没有回话。
“姜科长，我犯事了？”
这人话语中带着哭腔。
姜卫东这才冷声说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以为你们那些勾当瞒得过所有人吗？车间当时可不止你们几个人，还有人在车间看到了全部过程，你们还敢做伪证，害得老子差点给你们耍了，他娘的，找死。”
姜卫东随后便起身，作势要扇这个证人。
他就是赌这几个人不清楚车间有多少人。
毕竟车间那么大，谁能说没有藏着人呢？
两个队员立即上前拉住姜卫东，姜卫东不肯罢休，接着嚷嚷起来。
“他娘的，骗老子，把他衣服扒了，让厂长开除他，送他去大西北。”
这证人往日就是跟着郭大撇子吹牛打屁，哪里见过这场面，听到要开除自己，吓得脸都绿了。
“科长，科长，我老实说话，我不敢骗你了，我都说，我都说。”
“说，你都怎么作伪证了？”
“是，是，是，我说。”
这人随后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郭大撇子原本就看贾东旭不顺眼，贾东旭是易中海徒弟，技术一般，次品率高，仗着易中海庇护，在车间非常高傲。
对郭大撇子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这一次贾东旭给傻柱废了，郭大撇子就嘲讽贾东旭是太监。
姜东旭气不过，两个人争吵起来。
郭大撇子见贾东旭让其在小弟跟前丢人，上前教训姜东旭，他身强体壮，没有结婚，一股子力气没地发泄，很快压制了贾东旭，将其按在地上揍。
此时贾东旭拿起扳手反击，重重敲在郭大撇子头上。
郭大撇子是个机灵的人，立即意识到打架要受处分，一定要塑造自己是弱势群体，于是找他们三个人合谋，对口供，还让人报保卫科。
姜卫东闻言，在两名队员敬佩的目光中，让在口供上其签字画押。
随后说道：“你主动交代，情有可原，不需要开除，不过扫两个月厕所还是免不了。”
“是，是，是，都是我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了第一个人，姜卫东很快就突破了另外两名证人，结果和第一个人说的一样。
他最后拘留室，将郭大撇子，贾东旭喊过来，随后冷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
郭大撇子见自己被三个好兄弟出卖，苦着脸求饶。
“你们这件事，双方都有错，郭大撇子不可以主动挑衅，还要打人。
贾东旭不可以用扳手给人开瓢，送去警察局，那就是五五分的责任，两个人都要坐牢。
你们是和解呢，还是都去坐牢。”
这个时候没啥正当防卫，打架了就是互殴。
“和解，和解。”
两个人急忙回应。
姜卫东点点头，“和解也行，不过你们打架，造成了恶劣影响，郭大撇子，贾东旭，处罚你们打扫厕所四个月，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
姜卫东点点头，随后去找杨厂长，把事情经过，以及处罚措施说了一遍，得到了杨厂长的签名。
姜卫东回到了拘留室，让人把郭大撇子和贾东旭放了。
此时已到下午五点多，太阳西坠，昏黄的阳光一束束落下来，温暖不已。
贾东旭第一次感受到了保卫科的力量，他激动不已，抹着眼泪，随后朝姜卫东鞠躬，“姜科长，这一次谢谢你给我主持公道，真的谢谢你。”
“应该的，我们保卫科就是要公平公正。”
贾东旭随后便离开了，半小时后，贾东旭来到了四合院，立即被众人围了起来。
大家伙都询问咋放出来了。
贾东旭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贾张氏闻言，拍手叫好，满脸得意，“这可是我的注意，一大爷都说要交八十块钱和解，老娘不相信，老娘相信天底下有正义，我就去找姜科长，要他查清楚。
哎呦喂，姜科长真的查清楚了，郭大撇子那个混账东西，还想要讹老娘的钱，他吃屁吧。”
四合院其他人闻言，纷纷夸赞保卫科是讲道理的地方。
易中海就在旁边，一脸苦笑。
他没想到郭大撇子有三个证人，还能让人翻盘。
真是一群蠢货。
傻柱同样站在人群中，一脸失望。
还以为贾东旭可以进去坐几年，他好挖墙脚，这他娘的竟然放出来了。
而秦淮茹，心中生出了一股愧疚之情。
她不相信姜卫东，却是没想到姜卫东秉公办理，并没有偏袒任何人，更没有故意陷害贾东旭。
姜卫东——是一位正直可信的人。
她忍不住想起姜卫东之前的话，瞬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