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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快肿成烂桃子了

    二老爷倒还好,二太太一听就急了。

    到底是亲侄子!

    “均儿怎么了?!”

    因着调戏良家妇女这话不太好听,临安伯舔着老脸把这事说成了一场误会。

    二太太又急又恨,还不等临安伯说什么,她立声道:“这外头的大夫懂什么!均儿自打出生起就是个有福气的,肯定没事!——不如请太医来给均儿看看!”

    临安伯过来就是所求此事,一听便大喜,赶紧道:“妹妹所言甚是!只是我官卑位低,这事还得麻烦妹妹跟妹夫!”

    二老爷却是不大高兴了。

    永国公府进宫请太医的腰牌,一块在他大侄子身上,一块在他娘那儿。

    谁家的面子都是有数的,为着一个妻族的侄子,他还真不愿意帮这个忙。

    再说了,旁的不说,他儿子前些日子刚惹出外室大着肚子进门的那事来,他娘看他这一房就有点生气,已经有几日没给他好脸色看了。

    这大晚上的,他为着妻族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跑去管他娘要腰牌?

    这事他干不出来!

    “不太好办。”二老爷吞吞吐吐,“我娘这会儿肯定睡下了,近些时日她身体不太好,我这当儿子的,也不好深夜去吵醒娘。”

    临安伯门儿清,他连连点头:“是是是,哪里好为着我那不孝子的事去扰了太夫人清眠。不过,国公爷那儿,不是还有一块腰牌吗?妹夫你是国公爷的二叔,地位尊贵,国公爷哪能拂了你的面子?”

    临安伯拿话把二老爷一架,二老爷这就有点难堪了。

    旁人家的大侄子或许行,但他家那个大侄子,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他是能不打交道,就不想打交道。

    二老爷拖长了音:“唉,不太好办啊。”

    临安伯上道的很,他赶忙道:“说起来,近些日子我听说妹夫即将当祖父了,还未来得及贺喜。”

    一说这事,二老爷也不大高兴。

    外室子,生下来连庶子都不如,这祖父当得,掉价的很!

    但临安伯提起这事,显然不是为着寒碜二老爷,他陪着笑从怀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来,在桌上往前一推:“这点,是恭贺妹夫即将当上祖父,妹妹即将当上祖母的贺礼。”

    二老爷眼都直了。

    这,这一沓银票,少数得有个几千两!

    二太太本就一心想救侄子,这会儿见着大哥这般上道,她更是在一旁推波助澜:“老爷,均儿也要喊你一声姑父的。你忍心看他断子绝孙吗?”

    二老爷长叹一声:“说得也是,那我,就勉为其难舍下这张老脸,去找阿青要腰牌去。”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把那沓银票给收到了袖中。

    摸着袖中那厚厚的一沓钞票,二老爷心里是乐开了花。这有了钱,办事的动力也有了,他立即起身:“均儿的伤势拖不得,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大舅哥你还是先在这稍等片刻!”

    临安伯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

    二老爷快步出了维章院。

    只是还没出二门,就跟太夫人身边第一得力的大丫鬟清客打了个照面。

    清客笑道:“二老爷好,太夫人听闻临安伯深夜到访,不知可是有什么棘手之事?”

    二老爷一听,简直是大喜,这真是瞌睡一来就有人来送枕头!

    他方才还在打腹稿,怎么跟大侄子说要腰牌的事呢,结果他娘就这么善解人意的遣人过来问了!

    二老爷简直是热泪盈眶!

    亲娘,这真的是亲娘啊!

    只有亲娘,才会这般关心他!

    二老爷连忙跟清客去了太夫人的恒升院。

    太夫人头上带着抹额,显然要入睡了。

    她眼间带着几分疲惫,看着难掩喜气的二儿子,这份疲惫更是深了一分。

    她也懒得跟二儿子兜圈子:“出什么事了?”

    二老爷赶忙敛了神色,把临安伯所求一事赶忙一说。

    太夫人一听便皱起了眉头。

    这事定然没有临安伯说得那么轻巧,不过……都是姻亲,临安伯又求了上来,总不能不帮。

    太夫人有些疲惫的让清客把自己的腰牌取来。

    她嘱咐道:“你亲自往宫里走一趟,把太医接出来。等去临安伯府看完病,再送太医回宫。”

    二老爷想想袖子里的几千两银子,倒也没推辞,豪爽的应了下来。

    这一夜,可算是折腾了个十足。

    太医去了临安伯府,让人脱了薛如均的裤子一看,便是直摇头。

    这都快肿成烂桃子了!

    在一旁的临安伯夫人一看,差点晕厥过去,回转过来,便是拿帕子捂住嘴,哭得不行。

    太医又给薛如均把了把脉,一直皱眉。

    临安伯那心,也就跟着皱了起来。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太医虽说眉宇间尽是惋惜的神色,却也没把话说死,只道:“好生养着,说不得还有一线希望。”

    这话说了,也就是跟宣布薛如均子嗣有碍没什么区别。

    临安伯夫人哭得直抽抽。

    太医留下了外敷内服的药,二老爷便赶忙把太医送回去了。

    临安伯夫人哭得倒在了薛如均的塌前:“儿啊,你跟娘说,到底是谁,哪个毒妇害你这般!”

    薛如均是贪花好色之人,眼下他命根子出了问题,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他眼里都是恨,哑声道:“我只知道那人姓庄——”

    临安伯夫人扯着帕子,只觉得绝望:“儿啊,这京里头姓庄的也不少,还有旁的吗?”

    薛如均脸色白得像张纸,疼痛这会儿因着敷药的关系,已经缓了些。他又想起什么,猛地睁大了眼,声音嘶哑:“丘家!……丘家那个嫡女当时也在,认识那个贱人!还有南宜郡王——”

    他因着太激动,弓起了身子,结果命根子那处又骤然一痛,整个人都像一只濒死的鱼一般,摔回了床上,惨叫连连。

    临安伯夫人吓坏了,哭得整个人都要晕厥过去了。

    临安伯府,也是兵荒马乱的一夜。

    第二日,临安伯夫人就肿着一双眼找上了丘家——到底是不敢去找南宜郡王。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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