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墨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出神。
巍峨壮阔的建筑在四周围绕,森严凌厉的侍卫手持兵器林立在各个角落。
这是皇宫?
什么通天手段把人从城南用一眨眼的的时间带到皇宫?
像是看出了苏墨的疑惑,季公公笑着说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是何意?”苏墨不解的问道。
季公公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一侧的深弄说道:“这条道便是通往华极殿的路,等会儿会有侍卫带你前往华极殿参加今日的殿试,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还需要请问苏公子。”
“有什么问题,季公公问便是了!”苏墨看着季公公略有所思。
季公公正了身子,双手交叉握于身前,神色严肃的开口:
“若尔为桃主,桃虫(桃山的老虎)凶残欲食人,人为尔之子民。尔不敌虫,该当如何?”
声音低沉,语气凝重。
来了吗......
这个问题呼应着苏墨当日在春闱‘无字卷’中的。
那日苏墨在文中说:与虫为榻,先为虫王。
今日,那人反问:尔不敌虫,该当如何?
苏墨正色的看着季公公,说出了那个早就埋藏在心中的答案:
“欲存于世,当强于人。欲与人敌,先治己患!”
季公公双眸紧紧的盯着苏墨,似要从中看出端倪。
苏墨神色坦然,目光无惧......
“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苏墨说完,周围的空气像是猛地一滞,一股无形的气息像是被不轻易间泄露,而后马上又隐藏了起来。
季公公目光闪动,喃喃自语。
周围陷入了绝对的沉默......
沉默了片刻之后,季公公像是收到什么指示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递到了苏墨面前。
玉佩洁白无瑕,上面所刻纹路奇怪神秘,丝丝流光在纹路间缓缓游动,俨然是一具仙家宝物。
“这是?”苏墨接过玉佩不明所以。
季公公缓缓地开口:“这是念川灵玉,运转灵玉时心中所忆之事便会幻化而出,复现于世......”
苏墨本就聪明,这一刻自然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季公公显然是受命于那位,接自己来皇宫,出问题试探,最后再给自己关键之物。
你想要做什么......
苏墨心思通明,却无抵触。
你想要我帮你,那我便帮你......
“去吧,去参加殿试吧!”季公公招来了一旁的侍卫,手指通往华极殿的道路。
季公公转身离开,只是离开时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叹:
“今日殿试,文武百官具在,殿中一切天下共睹,想必是热闹极了。去吧,可别耽误了时辰......”
苏墨目光一闪,收起念川灵玉,转身跟随侍卫离去。
......
苏墨随着侍卫来到了华极殿前,殿前的丹碧玉道很长,直通往宫门。丹碧玉道由玉石铺展,极尽奢华,丹碧玉道两旁的广场极其宽广,四面围城。
苏墨被带到殿前广场一侧,他看到了其他的参加殿试的考生。
考生有数十人,皆是惶恐不安的站立在那,等待着殿试的开始,苏墨在考生中罕见的看到一个女子,苏墨猜测,这便是那金榜上叫季红颜之人。
苏墨还在这些考生之中认出了两个人,一个是江喻,一个是柳风。
江喻,那日赶考路上所碰到的才子,与苏墨有过交谈,只是交谈却不深。
柳风,兵部尚书之子,那日在船楼外莫名其妙针对苏墨之人,制造了城西血案的最终得利之人!
柳风满面春光的站在众考生之中,自信满满,昂扬得意。
只是在看到苏墨地那一刻,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柳风非常不喜欢苏墨,似乎在苏墨看自己的眼神中有种让自己非常讨厌的东西。
苏墨只是看了一眼,而后默默的走入考生群众,在那个叫季红颜的女考生身旁的空位站定。
柳风皱着眉头看着苏墨,虽然苏墨没有再看自己,可柳风总觉得苏墨身上有无数的目光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季红颜转过头,看了一眼苏墨,对这个秀气之人毫无印象,而后便不再关注,只是静静的等着殿试的开始。
晨光渐亮,
百官入场......
“铛,铛,铛......”
钟声响起,圣上降临!
“圣至!”一声苏墨所熟悉的声音响彻一方,这声音正是季公公。
一股恢弘的威压随声而至,百官跪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墨随大流行跪拜之礼,低头看不到高坐圣位之人的样子。
一声雄伟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今日群学殿试,百官观礼。此轮试题由朕亲题,不考博学,不考文礼,不考词赋。”
“此轮册问!”
册问,意思由他口头提问,然后考生口头回答。
“起!”季公公高呼。
百官起身,静立。
苏墨起身,忽然感觉高坐之上有一道目光扫过自己,随之回视过去。
皇帝是一个中年模样之人,高坐在上,身穿龙袍,神色平静,目光如海。
皇帝的目光似乎并未在某个考生身上有所停留,而只是微微一扫,直接进入正题。
“册问题为:读书为何......为时一刻,无需答卷,自由回应。”
“结果由朕亲断!”
读书为何?
这又是什么题目?为何会出这题?
百官闻题,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而在最前方的重臣中却有人皱起了没有,带着疑惑地目光匆匆看了皇帝一眼,想要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众考生开始苦思,此届考试太奇怪了,先是无字卷,又是册问。
圣人是想借此考验,还是问心?
整个殿前,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而圣座之上地皇帝似乎也不着急,靠在圣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柳风神色古怪,眉头紧皱,原本昂扬得意的神色不复存在,而是满脸疑惑......似乎皇帝的题目在他眼中是一个意外!
江喻思考了一会儿,久久不解圣意,但是却不至于燥燥不安,只是简单的不解。
苏墨身旁的季红颜只是简单的想了想,似乎也不在意,便安静的呆立在那儿。
皇帝身下一个头发凌乱的男子人满脸苍伤,对于皇帝的问题似乎毫不关心,只是目光憔悴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满身酒气,摇摇欲坠......
一旁的太监端过椅子,供男人坐下,而文武百官对此毫无意见。
男人瘫坐在椅子上,凌乱的头发之间,双目无神,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极度悲伤之色,口中轻声反复呢喃:
“童童,你在哪?你偷跑哪去了?”
“你不要爹爹了吗?”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