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萨满死了!”
“天呐,大萨满死了!”
“不好了,不好了呀!”
噗——
城守府中,听到亲信们的汇报,恒那加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汉人那话怎么说来着?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怎么可能,同一时间数道噩耗发来?
“大萨满惨死城中,全城都乱了套。”
“汉人正在趁乱攻城,甚至西营那边也传来了警情。”
“到处都是汉人,到处都是汉军。”
“恒那加将军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苏曜的行动就像进攻的号角,瞬间拉开了夜袭丸都山城的大幕。
在城头众守兵惊愕于城中混乱,惊慌失措的寻找杀手时,成廉和典韦率领城外的汉胡联军不失时机的发起了强攻。
顶着稀疏的箭雨,一个个云梯架上了城头。
典韦本人更是身先士卒,大吼着冲上一线。
只见典韦身着重甲,手持一双短戟,亲冒矢石的踏步先登而上。
面对蜂拥而上的高句丽守军,他怒吼一声,双戟翻飞,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打的是血花飞溅,三两下便站住了阵脚,给身后的士兵们开辟出一条血路。
“支援,我需要支援!”
城门校尉莫莫可瞳孔巨震。
典韦强大的表现让他心惊,但更让他害怕的还是自家兵士们无力为战的表现。
大祭司在众目睽睽下的横死实在是太打击士气了,面对这些养精蓄锐一整日的汉军,他需要生力军的协助来压制他们。
不过还好,守城本就不会只靠城墙上那一点人,城中的守兵源源不断的跟进,才是城墙争夺战的关键。
可是
莫莫可的求援发出去半天,汉军已经越来越多的挤上了城墙,他的援军却依然没到。
“我援军呢?!”
莫莫可回望城内,这一瞅,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城西,那本该在他这边发出警告后立刻集结支援的军营处,此刻是火光冲天,喊杀一片。
大老远一瞅,竟然打的似乎比他这正面战场还要激烈?!
“这城里哪来的那么多敌人啊?!”
“奸细,还是叛党?”
绝望的莫莫可跳脚大喊道:
“是谁,到底是谁在哪里?!”
“与我争锋者,皆要败在我的剑下!”
后方的战斗,此刻则由吕布等人主宰。
且说正面城头激战的时候,敌后的战场自然也没有闲着。
跟着苏曜的脚步,吕布等人顺利来到西营之中。
这时,营地中的兵士们才刚刚开始集结。
面对那些鸡娃乱叫不知道喊点什么的兵将们,吕布拔出腰间佩剑便率众发起了突击。
虽然没有画戟在身,但吕布武勇也丝毫不减。
只见黑暗中,吕布突然窜出,瞬间冲向正在集结列阵的高句丽队伍。
“杀!”
吕布一声暴喝,势若猛虎的扑入敌阵之中,剑光闪烁,所过之处是鲜血四溅。
“什么什么?”
“敌袭,敌袭啊!”
高句丽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惊慌失措的乱叫乱喊,甚至还有人连敌人都没看到就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废物,稳住,都给我稳住啊!”
“他们没几个人,你们给我列阵迎敌啊!”
西营的曲帅扯着嗓子维持秩序。
高台上的他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虽然不知这里为何会杀出一股敌军,但是这里可是他们的大营!
他已经看到了,这些汉军数量不多不说,全是轻装短兵,只要他们稳住了,焉有打不赢的道理?
只要能稳定士气,保持阵线
“虾兵蟹将,吾自荡而除之!”太史慈大喝一声。
混乱的人群中,利箭破空而来,瞬间命中曲帅的额头。
“不,这怎会”
曲帅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目凝视,伸手摸向额头的箭杆。
然而,此刻的他即便穷尽浑身之力,也无法再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了。
咚——
曲帅重重的倒在地上,双目之间失去了神采。
“曲帅死了!”
“快跑,大家快跑呀!”
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在军营中蔓延,高句丽士兵们纷纷丢弃武器,四散奔逃。
原本还算有序的集结瞬间土崩瓦解,整个西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汉军则在吕布与太史慈的带领下,疯狂砍杀,追着他们冲出了营地。
这一番速攻突袭,直接占领了西营不说,他们还顺势切断了城墙守军与后方的联系。
“怎么办,怎么办?”
“恒那加将军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出得城守府,看着城中到处都是喊杀和火焰,恒那加头皮发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的表现也许已经算是不错,监军明临优狄则是很光棍的直接上马跑路:
“恒那加将军请一定要坚持住啊!”
“我这就去国内城叫援军过来!”
“混账,废物!”
诧异的望着明临优狄的背影,恒那加怒火攻心,破口大骂。
但骂人也是要花时间的,愤怒与责骂并不能改变眼前的困境。
西营沦陷,与城门的道路中断,前方汉军攻城不缀。
典韦如旋风般在城墙上冲杀,在他的掩护下,越来越多的汉军将士们涌上城墙,与莫莫可的城墙守军展开激战。
没有后方支援的花,他们的败亡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但是,恒那加没有放弃。
丸都山城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出动甲士!”
恒那加大手一挥,将自己的最强战力放出:
“必须收复西营,打通道路!”
“阻碍救援城门的,不分敌我,统统镇压!”
随着恒那加一声令下,三百名装备精良的高句丽甲士如同出笼的猛虎,迅速集结并向着西营的方向冲去。
这些甲士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利刃,人人都攥着一股劲,要让那些可恨的汉军付出代价。
然而.
这些甲士的离去给了苏曜一个绝好的机会:
“遗言,你想好了吗?”
恒那加蓦然回首,只见血泊中一位年轻的陌生男子正毛骨悚然的盯着自己。
那位男子浑身浴血,手持滴血的双刀,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