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去,再次睁眼,仿佛置身于云彩之上。
脚下的平静的湖面如镜面一般,倒映出栩栩如生的景象。
脚下有青天,举头三尺有神明。
是否清白一看便知。
刘彩柒单指结印,指向昏死过去的章鬲,轻轻拍拍手,清脆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原本不省人事的章鬲,像行尸走肉踉跄上前。
纤细洁白的玉手放在章鬲不剩几根毛的头顶,手筋微显,缓缓拿下头顶的天灵盖,将大脑露出表面,伸入一根手指在里面搅和起来。
等到差不多成为一滩烂泥,刘彩柒变出一瓣花瓣,仔细擦拭着手指。
鸿雁将脑浆一锅粥的恶心老头,推到湖面,任由脑浆流出。
董清秋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还不如死了。
原来,所谓的审判,就是将人在秘密的空间里杀掉。
那我还不如死的壮烈一点。
董清秋心里想着,忽然被一束光线差点闪瞎眼睛,直到将眼泪流干才小心翼翼地尝试睁开眼睛。
天地骤然翻转成九十度,脚下湖面一半无二的地面,垂直于自己面前。
上面正在浮现着一幅画面,那是一个狭窄的山谷。
山谷上的四周,人们高举着火把,兴奋地大吼着。
山谷中的人,则聚集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上面的人。
一个拿火把的年轻人,来到崖边扔掉手中的火把,看着下方四处逃窜的黑影,哈哈大笑。
董清秋不明所以地望向面无表情的刘彩柒,又顺着章鬲脑浆流出的痕迹看去。
原本粘稠的脑浆,化作丝丝流水,流向垂直的湖面,这才展现出刚刚的画面。
董清秋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盯着这种奇异的搜魂方式,感叹自己前世没有见过好东西。
刘彩柒依旧板着脸,看着眼前的画面。
“告诉兄弟们,他娘的,给他狗日的一点颜色看看。”年轻男子说道。
一旁的小弟用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样子,换来年轻男子的白眼。
年轻男子用刀背,一边打一边说:“你他娘咋那么笨?都他娘的是杀十几个人,他娘的还是不说,你他娘就不会换一个方式吗?”
年轻男子收起刀,说道:“干他娘的,开荤!”
“啊?”
“老子说他娘的开荤!”
手下的小弟立马举起火把欢呼起来。
堵在山谷两侧的人,心领神会地走出两人,一把拽出一名妇人和怀里的女孩,来到宽阔的地方。
人群中冲出一人想要救出两人,却被乱刀砍死在蠢蠢欲动的人面前。
妇人惊恐地抱着女孩,视线里是一个裸露着上身,月光穿透两侧的汉子。
年轻男子清清嗓子,高声雀跃地吼道:“主人,真不打算他娘的说出来吗?你他娘的也真是个英杰,为了能够成为道仙,他娘的连妻女都可以不管不顾,我真是他娘的越来越佩服你了,主人。”
眼见没有任何回应,年轻男子青筋暴起,癫狂大笑道:“伙计们,主人还真是他娘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他娘的几个扒开主人的眼睛,我要让他娘的好好看看,他最爱的女儿,是如何在老子面前哀嚎爽的。”
说罢,顺着小路,一把推开按住两人的小弟,将女孩按倒在地,残暴把撕扯掉女孩绸缎柔软的裤子,只差“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恶狠狠地看着一个中年男人。
背叛主人的年轻奴隶,最后又问了一遍:“真的不愿意说出来吗?千金真的要是被我这种人渣糟践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真的不打算说吗?已经触碰上了。”
中年男人看着难忍疼痛,痛苦流泪的女儿,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冷冷说道:“一个妻女,没了就没了,大不了等成为道仙,我替他们报仇。”
“章鬲,你不敢杀我,因为你也渴望成为道仙,渴望自由。但是奴隶就是奴隶,永远也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今天你能背叛你的主人,明天这些该死的奴隶也会背叛你。”
“就算你将他们全部欺辱杀死,我也不会说的。”
恼羞成怒的章鬲,一下挺直了腰板。
一声稚嫩的声音响彻山谷,章鬲看着满脸泪水的小姐,愣在了原地。
疼痛难忍的女孩,颤抖着声音,小声求饶道:“章鬲哥哥,我疼!”
章鬲脑袋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地提起裤子,看着地上可爱的小女孩,声音哽咽道:“对不起小姐,我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没错。成为道仙就不用愧疚了。”
章鬲猩红的眼睛,眼瞳扩大数倍,转头拿过一旁的刀,手起刀落一刀砍死了小女孩,没有丝毫犹豫。
“对不起小姐,我会让你结束痛苦的羞耻的。”
董清秋看到这里目瞪口呆,感觉三观大受震撼,看了眼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没有意识的章鬲,心中狠狠鄙视一番。
自己虽然说要做个坏人,最起码没有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哎呀?真是歧齿于口。
越想越气的董清秋,干脆站起身,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要和章鬲同归于尽。
刚冲出没几步,就被刘彩柒一巴掌甩飞出去,前后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端坐于此,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自己就好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被弹飞出去一样。
画面中的夫人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着,章鬲也是失魂落魄的踉跄向后退去,手中的刀跌落在地。
章鬲从小就是小女孩家里买来的奴隶,在周府生活了二十年,经常和好兄弟们一起犯错受罚。
十九岁那年,周府里生下一个女婴,周府的老爷周岁想要将女婴丢弃。
周老太太得知后,将女婴藏在了后院的驴棚里,急忙找人请来一个算命先生,给足钱财后,一顿胡乱言语,让周岁相信了女孩是拥有凤命的,让家族可以经久不衰地存在。
小女孩这才被从驴棚中抱出,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快乐成长着。
等到女孩能够自己走路后,经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长大一点后,踩着下人的肩膀上树掏鸟窝,在水池里摸鱼。
整天在院子里来去无踪,身上的小铃铛,一下子在院子东边响起,一下子在南边响起,就是让照看小姐的下人们找不到。
周岁每次看见像野猫一样疯跑的小姐,都会气不打一处来,将小姐关在房间里学习女工,将来的一国之母成何体统?
随后,把没有照顾好小姐的下人,这一月的工钱克扣掉。
下人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一次,又偷偷从窗户翻跑出来的女孩来到后院,看着和伙伴们一起摔跤的章鬲们,自己躲在一旁角落偷偷看着。
章鬲一个过肩摔,摔到一名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伙伴时,躲在一旁角落里的女孩拍手笑出声来。
认出是自家被老爷当成宝的小姐,章鬲急忙跑过来将小姐抱起来,就要送回去,不然自己和伙伴们一定要受罚。
还好跑到一半,遇见了来找小姐的下人,章鬲和下人也全都松了一口气。
跟章鬲道声谢后,轻轻拍打着小姐的衣服,不时看一看裸露胸膛,身体上一块黑,一块黄的章鬲。
离开时,章鬲还是发现了,来寻找小姐的下人,对自己露出睥睨。
后来女孩像是记仇一般,经常来后院玩,跟在章鬲屁股后面,不管章鬲怎么吓唬,女孩总是仰起小脑袋,跟在身后。
后来章鬲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小女孩跟在身后。
直到有一天被主人发现,当着小姐的面将自己痛打一番之后,小女孩连续几天都没有再出现。
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章鬲,正在心中暗自庆幸着,突然扭头看见了努力抓住床边的一只小手。
另一只小手里拿着一小块糕点,等到露出小脑袋,看见自己后急忙放下手中的那一小块糕点,飞奔出去。
章鬲看着床边的那一小块糕点,突然觉得自家小姐也挺可爱的,也没那么讨人厌。
身上也忽然不那么疼了。
后来,小女孩经常在府院中和章鬲一起玩耍,分享给章鬲自己的糖葫芦,从不嫌弃章鬲结痂的脏衣服,坐在章鬲脖子上,展开双手像小鸟一样飞翔。
周岁看见能给家族带来财富的女儿,居然又在和一个奴隶玩耍,不禁大怒。
派人把章鬲像绑牲口一样,吊起来打得奄奄一息,躺在用草堆铺成的床板上,好几个月下不来床。
期间,女孩偷偷一个人看过好几次章鬲,但也只在静静地站着一旁,嘟着小嘴,紧促地摆弄着小手,像葡萄一样的眼睛满是愧疚,看着章鬲不敢说话。
章鬲也只是每次对冲着,这个自家可爱的小姐笑一笑。
看见冲着对自己笑的章鬲,女孩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下来,也对着章鬲嘿嘿一笑。
一次章鬲像牲口一样搬运货物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旁清点货物的夫人,就被吊在庭院的大树中,狠狠鞭打着,是小女孩儿护在章鬲面前,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夜晚,小女孩偷偷溜下床,避开守夜的下人,找到章鬲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娘亲道歉。
章鬲开心地抱起小姐,这一刻忘记了身上的疼痛,飞快地将小姐抱离这肮脏的地方。
章鬲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不管别人怎么打骂买卖,在别人眼里都只是一个货物,只有在眼前的小女孩眼中,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她会牵起自己肮脏的手,骑在自己脖子上摘院子里的桃花。
这一刻,他在自己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保护小姐一辈子,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却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
……
一旁的几人见状,赶忙扶住主心骨的章鬲,章鬲却只是挥挥手示意继续。
一旁的几人也不再管章鬲,像饿狼一样,将妇人按倒在地,扯掉身上的衣物,兴奋大叫起来。
“老爷救命,救命啊老爷,我不想成道仙了,老爷救命。”
夫人悲惨的声音充斥在整条山谷,引来此起彼伏的一声声狼啸。
章鬲扶着石壁,艰难站着。
他知道这种关键时刻,自己不能倒下,不然所有的努力都将要前功尽弃。
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会因为道仙的诱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章鬲在心中默默说道:小姐,这个世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路走好。你要是还生气,就等等我章鬲,到时候任你打骂我绝不还手,哪怕是你想要我的命。
刘彩柒阴沉着脸,看着地上不能被打断的章,只能眼若寒霜地看向一脸委屈的董清秋。
啪!!!
董清秋捂着脸,不敢言语,也阴沉着脸,心中咒骂:可恶的刘彩柒,等我堕入魔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嘿嘿嘿嘿……
刘彩柒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舒展着眉头,忽然紧皱。
又一巴掌甩向董清秋。
看着自己的夫人被五六个当初的奴隶欺辱着,周岁紧紧闭住双眼,用双手捂住耳朵,企图来隔绝夫人的凄惨声。
“住手!”
章鬲又像一个无事人一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大步走到妇人面前,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裸露大半个身体的妇人,缓缓蹲下,平静说道:“夫人,要不你告诉我,那个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妇人痛苦不已,声音哽咽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无力地摇头。
章鬲也只是叹息一声,继续好言相劝道:“夫人,我这几个兄弟,就跟耕地的马一样强壮。夫人你可要考虑清楚,是不是就要这样屈辱地死去。”
看着明显动摇的妇人,章鬲会心一笑,继续诱导着:“夫人说出来你就可以活命。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总比现在死掉要好,你要是说出来,那些钱财也就全是你的,够你下半辈子享福的了。”
眼中带泪的妇人歪头看了眼,自己带出来的金银细软,默默答应了。
这时,先前一直死鸭子嘴硬的周岁,突然开口道:“章鬲,她一个女人知道什么?就算她知道,你认为我会全部都告诉他吗?”
章鬲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过来,笑而不语地看着自家主人,打趣说道:“怎么?主人也想活命?可是你能夫人只能活一个,所以就要看看你们两个哪个老实了。”
地上的妇人挣脱掉几人,丝毫不去管衣不遮体的自己,爬到章鬲脚边,抢先一步说道:“我说我说,求求你让我活?章鬲,不,大爷我想活命,我说。”
“臭娘们,看老子不打死你!你他娘知道个什么?”周岁大怒骂道。
妇人也不再顾忌什么,披头散发对骂道:“那天晚上,跟蛇一样直不起腰的你,心中愧疚,为了讨好我,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要不是就你那跟蛇一样的东西,我会下的去嘴,呸,真恶心!你真以为我想和你冒险去吃那风险的丹药?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老娘喜欢的只是你的钱。”
丹药?
章鬲只知道有成为道仙的法子,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女人果然才是最好获取消息的东西。
让自己几十年来生活在一起的枕边人,当着自己的脸证明了自己无能,周岁耳根发烫,老脸更是羞愧难当,指着然然得意的妇人,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无奈怒骂道:“你这条骚母狗,我要杀了你!”
妇人呵呵一笑:“对,我就不要脸。不然,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忍受寂寞地和你生活几十年?哈哈哈,要不是你周岁有点钱,你以为你身后的那些十八多岁的妾,会和你一个糟老头在一起?”
这句话一出,周岁身后担惊受怕的几个年轻如花的女子,低了下头。
周岁也不再管什么,破罐子破摔,无能怒吼道:“章鬲,你给老子杀掉这个贱人,老子就告诉你,那颗丹药在什么地方!”
章鬲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主人。不对,周岁,一个想要活命和只喜欢钱财的女人,才更容易相信。”
周岁见章鬲已经不相信自己,急忙说道:“她一个臭婆娘能知道什么?章鬲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你要不信,你可以让我们两个都说一下,到时候你在考虑杀谁?”
章鬲略微思考一下,一脚踢倒女人,说道:“那你们两个先说说看,剩下的我直接杀掉。”
让一脚踢倒在地的妇人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大笑:“周岁,谁说老娘不知道的?老娘我也全知道。一个精虫上脑无能的东西,什么说不出来?”
听见自己的结发夫妻,这样羞辱自己,周岁这次显得异常平静,说道:“我先说,臭婆娘。”
章鬲警惕地看着周岁,周岁正要开口时,却被章鬲打断:“不,你先说。”
章鬲指着妇人,凝视着周岁:“他要是说得有不完全的地方,你可以补充,如果大致上差不多?……”
章鬲眯着眼,笑而不语。
周岁也眯起眼,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真没想到,一个从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奴隶,竟然还有如此聪明的一个。
这样那个贱人为了活命,就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不漏,全都说出来。
自己倒是小瞧了眼前的这个奴隶。
尽管他很聪明,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周岁假装着急,像狗一样,也爬到章鬲脚下。
章鬲看着像狗一样,跪倒在自己脚下的周岁,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以至于放松了对周岁的警惕。
突然,周岁抢下自己手里的刀,一个翻滚,一刀捅在了自己夫人的腹部。
等章鬲反应过来,腹部的长刀如抽刀断水,一刀砍下了那个贱人的向上人头。
章鬲一脚急忙踢飞周岁手里的长刀。
长刀升空,人头落地。
长刀坠下,插落在地。
“哈哈哈,你这个贱人。章鬲有种你就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
周岁放声大笑,早已没了刚才怯懦愤怒的模样。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杀死自己的夫人。
虽有夫妻感情,却无同心之力,就像:
山载水,水养山,水随山去,山止水流,不主动,不回头。
章鬲突然大笑起来:“周岁,你他娘的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吗?”章鬲提起插在地上的长刀,径直向周岁走去。
“一个奴隶,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你杀了我就别想成为道仙。”周岁继续讥讽着。
“大哥,他说得对,难道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奴隶吗?”一名想要上前劝说的小弟,却被失去理智的章鬲一刀砍死。
这一刀下去,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
奴隶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奴隶最怕的就是死。
只要给他一点活下去的希望,或是一点威胁,他就能放弃反抗,成为待宰的羔羊,终身被枷锁束缚,很难挣脱。
章鬲他们是想挣脱枷锁束缚的奴隶。
被砍死的是不想再成为奴隶的奴隶。
不敢阻拦的是挣脱不了枷锁的奴隶。
长啸破空,刀身跟银亮的月光交相辉映,但过一抹寒光。
周岁至死也不敢相信这个名为章鬲的奴隶,真的敢杀自己。
一刀斩断了成为道仙的诱惑。
愤怒让人失去理智,欲望让人失去思考。
小姐的死是欲望的表现。
周岁的死是愤怒的表现。
归根结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的意识。
等到章鬲的情绪平稳下来,一旁的几人才小心翼翼地,着急走上前来询问道:“大哥,这下怎么办啊?不能成为道仙来保护剩下的兄弟,咱们兄弟几十人,终究还是会再次成为奴隶的。”
章鬲环视着站在山谷两侧和山顶上的兄弟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章鬲看见月光的照耀下,仍旧坚韧不倒的枯草,不就像现在的大家吗?
敢于反抗,虽然是奴隶之身,何妨不能在这充满危险的世界靠自己活下去?
想通这一点的章鬲大声说道:“不能成为那狗屁道仙怎么了?那些道仙又算什么狗屁东西?咱们就不能靠自己好好活着了吗?咱们兄弟五十多号人,大不了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反正我们生来就是奴隶,还怕什么?”
“想要走的,我也不阻拦。但是我要说一句,你们没有官府的户籍记录在册,到哪里去,都只是奴隶,被查出来杀害主人只有一死。现在由你们选。”
狭长的山谷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疾风中夹杂着血气,吸引来几十里外的狼群,现在向这里靠近。
以及不敢大声哭泣的声音,只有若隐若无的抽泣。
山谷上方传来一道声如老牛的声音:“大哥,我打小就跟着你,我跟你干。”
一呼百应,其余的人全都纷纷表示,愿意跟着章鬲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安定好动乱的内部后,章鬲看着剩下的妻妾,突然猛扑上去,并且大声说道:“还等什么了,剩下的等着喝汤吧!”
其余人全部争强起来,甚至大打出手,章鬲只是抱起属于自己的那个,乐呵呵的来到中间。
山坡上的小弟们见状,有的丢掉手中的长刀,像洒脱的山羊一样飞奔而下,但也只能等前面的人吃完肉给自己喝口汤了。
章鬲站在被五十多号人围成的大圈里,脱光衣服,如饿狼一般,看着一只刚刚出生的羊羔。
少女满眼泪水,抱着双膝,惊恐地不断向后退去,口中呢喃说道:“求求不要,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爷爷要照顾。”
一脚踢在少女的面门上,没有了反抗之力,章鬲抬起双腿,兴奋地用手拍打着嘴巴,呼喊着。
仔细一看面前的少女,正是先前看不起章鬲的那个下人。
正当气氛来到高潮之时。
突然,一道银光划破长空,仿佛从月亮上激射而来,飞驰而过的虹光,将月亮一分为二。
如针眼一般的黑点急速扩大,等到众人看清之时,已经拖拽着虹光,将大地砸出一口深渊巨坑。
山顶上站立着一人,寒风呼啸着衣角,哗哗作响。
在月光的照映下,只剩下黑色的身影,让人无法看清,衣服和秀发在寒风中凛冽飘动。
那人手指微动,深坑中如寒冰一般,散发着寒气的长剑,眨眼之间出现在手中。
手腕一扭,将长剑附于身后。
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响彻山谷。
“道仙算什么东西?你们这一帮爬虫,我只需一剑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