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旎走过去,从礼袋里把裙子给拿出来。
一件墨绿色的礼服,裙摆很大,抹胸设计款,衣服的质感很舒服,她最近有看时尚杂志,是著名设计师设计的高定。
名字忘了,可她知道她设计的衣服都是百万起步。
她突然就想起了路曼声那件礼服,是叶南洲花了一百万买的。
温旎看向他,问:“花了不少钱吧。”
钱对叶南洲来说只是个数字,他需要的是温旎开心:“看到的时候觉得很适合你。”
“那你给路曼声买的那件也是适合她吗?”温旎都没用脑子想,直接开口说。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怎么突然提这个事,这不是让他们都难堪。
她抿着唇,以为叶南洲会怪她多嘴,怪她小心眼,可突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这让温旎感觉到疑惑,不由抬眸看向他。
结果却看到他嘴角勾着,在笑。
温旎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心里头也在发怵。
“你还记着,这件事压在你心里头很久了吧。”叶南洲问。
温旎没有说话。
其实她更不想承认。
她记得很多,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记着的。
叶南洲走过去,握住了她那双冰冷的手,淡淡的说:“钱是借给她的,她赚到钱就还给我了。”
温旎震惊了:“借的?”
“嗯。”叶南洲道:“你真当一百万和流水一样?”
“当然,给你花确实不会介意。”
温旎当时还介意了很久,再则路曼声拿这个事情来气她,让她好久才释怀。
这事说清楚,让她心里舒坦了一些。
可他对路曼声的呵护,还为她的前程铺路,这些让她也心里堵得慌。
罢了。
她还有什么值得介意的。
温旎又打消自己那些小心眼的想法。
不过,看这条裙子也顺眼了不少。
“裙子很漂亮。”温旎还是很满意,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漂亮的裙子,她又说:“谢谢你。”
“你喜欢,一切都没白费。”
这可是他看了一晚上才选的。
她皮肤白,什么颜色都适合她,衣服在她身上不过是锦上添花。
晚上,他们一同去顾家。
顾家离叶家没想象中那么远。
而上一次在医院遇见顾老,是温旎第一次。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来这。
既然顾老和叶爷爷关系很好,叶南洲怎么不经常与他往来。
现在也没搞明白。
顾家比她想象中要大方简约。
整体是中式的建筑,在外头还看到了几辆军车。
看上面的标志,这地位也得是上校级别的。
温旎也瞬间敬畏,有几分的拘束。
叶南洲握住她的手:“不要紧张,这是家宴。”
温旎看外面停的车,也没有多少辆,便问:“顾老没有请更多人吗?”
“他不喜欢热闹。”叶南洲道:“更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些阴奉阳违,请的都是家里人。”
温旎又问:“你之前和我说过,顾老只有一个孙女来着。”
“嗯。”
叶南洲犹豫了一下,轻描淡写道:“部队的人。”
顾老以前是司令,受人敬仰,退休了,部队的人也不可能忘记他。
他只有一个孙女,那部队的人就是他的亲人。
可温旎还是听出一点异常,叶南洲说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有些冷漠,也带着一点无奈。
也许她想多了吧。
她改不了这个习惯,总是从叶南洲的一些话里去分析他的情绪。
在意他的喜怒哀乐。
她不该这么担心。
走进顾家,已经有很多人了。
大概有十几个。
有人穿的西装。
有人穿的军装,看起来都器宇不凡。
顾老穿的是中山装,不是新的,反而有些年代的感觉。
如叶南洲说的那样,顾老是个节约的人。
顾老正和那些人聊得高兴呢,看到叶南洲与温旎过来,脸上笑开了花:“哎呀,南州来了,还有温丫头。”
他杵着拐杖,连忙起身来迎接。
温旎下意识走得快一些,不想让顾老多劳动:“顾老!”
“温丫头。”顾老看着她道:“今天穿得正漂亮,南州这小子总算舍得给你买漂亮裙子了!”
他的话带着调侃。
温旎笑着说:“上两次见您都在工作,所以穿得简约一些,其实南洲没少给我买。”
她还是会维护叶南洲说着漂亮话。
这也成了她的习惯。
顾老道:“这样就好了,疼老婆的男人才能发财。”
他的目光看向叶南洲也是笑呵呵的。
“顾老。”叶南洲声音很沉稳,问:“身体好些了没?”
顾老回答道:“已经好了,你别担心,我都比你爷爷多活了好几年了,已经够了!”
叶南洲微微拧着眉:“话不能这样说。”
见叶南洲变了脸色,顾老又开朗道:“好了好了,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当然是长命百岁!”
温旎看着顾老,有时候他还像个老顽童。
“南州来了啊。”
“前几年都不见你参加顾老的生日,今天怎么来了?”
温旎看过去,坐在那聊天的人有几个都穿的军装,依次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四十多岁的年纪。
叶南洲看了他们一眼,说话很淡:“请柬送到了,自然要来。”
“那意思是说,没有请柬,都请不动你了。”他的话带着刺。
温旎看向那个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五官端正,可眼底透露的信息似乎对叶南洲有点看不起。
“怎么还带个女伴?”他又道:“家宴,带其他人不好吧。”
顾老语气带着威严的打断他的话:“世峰,都是自己人,温丫头是南洲的妻子,你可要放尊重一点。”
简世锋看向顾老,语气又软了写,很尊重的说:“顾老,我们就随便闲聊几句,您可不要不高兴。”
“不过,南洲结婚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好歹以前也是一个营的,有点不厚道了。”
“是啊,我们这些年长的兄弟都不知道呢。”
“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其他人跟着迎合道。
顾老道:“南洲这性子和我一样,行事低调,不喜欢大肆宣扬,再则他都离开部队了,那也是他的私事,今天你们知道就好了,别说那么多闲话。”
离开部队?
温旎看向叶南洲,只见他冷着脸,很沉默,难道他以前还参过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