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钧的表现，让汪济心里头担忧不已。
现在那么多的人盯上了高瓴科技这条船，这意味着竞争者会出乎想象的多。
根据他的观察，陆陆续续有超过10家的VC公司，这两天在互联网年会上和高怀钧互递了名片。
这还不包括，那些大佬，直接能和高怀钧对话的人。
虽然唐远是高怀钧的同学，但是那只是拉进关系的第一步，真正到谈的时候，还是充满了未知数！
毕竟，在这种有希望和可能被拒绝之间的状态，真的很搞心态！
经过了熬人的一整天，互联网年会第二天下午，高怀钧如约抵达了汪济预订的帝都后海边羊坊胡同11号的厉家菜私人餐厅。
由于这个私人餐厅特别小，只能摆得下3桌菜。
所以汪济财大气粗，今天直接把整个餐厅给包了下来。
在与高怀钧进去股权谈判前，汪济也是想显摆显摆自己的实力。
“不好意思啊！汪总，这两天有些忙，实在是疏忽了。”一见面，高怀钧就向汪济道歉道。
“小意思，小意思！您这次过来，我请您吃吃，这老帝都非常有特色的厉家菜！”汪济边说，边做了一个往里边请的动作。
高怀钧边往里走，边微微一笑，说道，“不知汪总能不能说说，这厉家菜，有意思在什么地方。”
“这厉家的老爷子厉子嘉，他掌管过御膳房，明白一些里头的门道，后来家道中落，由家里的子孙，把他记忆中的那些皇家菜谱给融汇贯通了，所以就成了这帝都有名的厉家菜！”汪济对这片儿挺熟悉，说起来是娓娓道来。
“那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帝都特色菜，是烤鸭以及焦圈，豆汁儿呢。”高怀钧在主位上坐下，笑着说道。
“嗨！那些东西我都吃不惯，在古些年，都是贫苦人家想办法发明出来的东西，什么豆汁儿，像馊了一样，难以下咽。”汪济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在一旁的高怀钧哑然失笑，这汪济还挺逗的。
他随即笑了笑，“汪总还挺逗的，看来平时除了忙工作，还很关心生活的。”
“哈哈！我这也算是帝都和江南都熟悉的人儿了。就拿咱们这饭局来说，帝都和江南就很不一样。”汪济亲自给高怀钧倒了一杯饭前茶，笑着谈道。
“哦？怎么個不一样法。”高怀钧随口抿了一口清茶，这下来了兴趣了。
“就拿咱们这饭局来说，帝都和江南就有很大的不同！”
“这魔都的饭局，比如说我出差去魔都，我想通过朋友找您吃顿饭，那这位朋友肯定当时说我问一问，然后问问您，然后说哪天有时间，然后这个就成了，当场不会答应您。”
“但是到了帝都，那帝都的饭局就不一样了：这怀钧我熟啊，昨天我还跟他在一起，我让他什么时候来他就什么时候来，我叫他立刻来！”
“但是呢，这事儿没那么好办，人没法直接叫过来。但已经答应人家了，那怎么办呢？”
“今天太不巧了，他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一个局，要不然咱们要吃到三点钟以后，他能才来。要不然明天吧？”
“第二天发现还没来，说今天他病了，今天确实不能来，所以说你还能再等一天吗，再等一天，我肯定给你约来。”
“到第三天人还是约不出来，绷不住了，咋办？往那儿一坐说，这高怀钧多傻啊，那么多青年才俊，你为什么要跟他吃饭呢？”
在一旁听到汪济说话的高怀钧，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帝都饭局，您说的可真是惟妙惟俏！”
这家伙，真的是个妙人！
看着氛围活跃得差不多了，汪济亲自给高怀钧倒了一杯茅台飞天52，然后就像高怀钧道了一声喜，“高总，我这可先恭喜您啊！”
高怀钧愣了一下，不禁问道，“汪总，这怎么一见面，就给我道喜？”
汪济笑了笑，说道，“听说贵公司M3如今的销量已经突破了4万台，销售额已经冲破8000多万，不管怎么说，今年的销量破一亿冲两亿，是非常有希望的了！”
“这段时间，我虽然主要精力是放在互联网发展上面，但是对于电子科技业，还是很关注的。”
高怀钧哑然。
他随即笑了笑，说道，“M3这款产品，也碰了一个巧，在过年的时候，爆发了一波，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目前产品销售量已经回落了。”
“现在每个月的销售额，也就几千台而已。”
当初为了延续M3的热销期，吸引更多的玩家，高瓴科技曾经高调宣布4万台这个销量节点，这也是引发VC界关注的核心原因。
他今天不知道汪济邀请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打着马虎眼，随便说说。
汪济点了点头，“那也算很了不得了，我只是了解到那段时间M3在常三角甚至卖断货，就连帝都和朱三角地区，也是出现了M3的身影。”
“手握这么大的一只下金蛋的母鸡，难怪李总敢花大力气，养了300多人的研发团队，只是这30%以上的研发销售比，对于一个初创公司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
高怀钧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芒。
虽然只是随意两句，但是这汪济算是把高瓴科技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那么短的时间，这家公司的能量，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高瓴科技，其实没那么缺钱，我们现在的销量还可以，并且我们摊子没铺大，没有那么大的固定开销需要资金流介入。”高怀钧定了定心神，直接回答道。
“夸张的研发销售比，急需花费巨资组建的内外渠道系统，过于集中的产品线，这些都是需要烧钱来维系的，等到企业遇到经营危机，是不会再有VC给钱的。”
“我做投资做得很多，一个企业，往往会在创业初期最缺钱，在发展到中期，甚至是上市后，除非是有非常冒进的投资政策，一般都是不会那么缺钱的，创业初期缺钱的企业，不是坏事。”
汪济和高怀钧碰了碰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高怀钧点了点头。
一般等到企业有一定知名度后，企业甚至可以通过和银行合作，进行企业授信，或者是通过场内发债（OTC bond trade）的形式，进行多渠道融资。
而相反，创业初期的企业，没有多大名气，银行对其天然不信任，再加上可抵押的天然抵押物少，所以一般来说，小微企业很难借到款，一般都是靠创始人自投资金死撑，或者搞一笔VC的钱一鼓作气，冲出这个创始最危险，死亡率最高的阶段！
这华国人，讲究在酒桌谈生意。
汪济看火候差不多了，心里有些按耐不住，见眼下就两方的人在场，也就没什么好隐瞒掩饰的，“我已经听说了高瓴科技最近要融A轮，我也打听到了业内给你们的报价，嘉和投资今天是带了诚意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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