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肖元中还没死的时候,也曾追着工作室喂了几块超大的肥肉,让工作室根本难以消化。
要不是韩飞中间帮忙,只怕要面临巨大的亏损。
那时工作室还没资格做高定,走批量加工赚钱。
临冬长叹了一口气,“我只能提醒你不入霍家的坑,真正的路该怎么走,我帮不了你啊铭馨,但我知道,霍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阿豫的死只怕对霍云华打击很大,现在霍家卯足了劲儿对付周家和宋家,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下一步……”
许艺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霍家在对付谁?”
“铭琛那边你没有与他往来,想必是不知情的,你丈夫宋晏明那边,难道你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
许艺确实是有些莫名其妙,“临冬师傅,你的意思是……霍云华也在对付宋晏明,搞宋家?”
“你不知道吗?”临冬一脸好奇。
就之前对许艺和宋晏明的感情来看,临冬以为这两人私下无话不谈。
宋晏明为了许艺,那可是一副命都不要能豁出去的态度。
不过临冬听许艺的语气像是完全不知情,也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随即转念一想,许艺是个孕妇,她帮不上什么忙,极有可能是宋晏明不想让她知道。
男人刻意隐瞒,她又能知道什么呢。
临冬想了想,“这单还是拒绝吧,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问问你的丈夫,一查便知,这家公司一定是和霍云华有所牵连的,他的目的我不清楚,或许只是阿豫死后他不甘心,想要她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宁。”
接完电话,许艺回到了工作室。
她相信临冬的话,这家公司和霍云华有牵扯,或者是霍云华故意设的局,想要大大的坑一笔工作室。
不过合作还没开始,对方怎么坑,会从哪一步开始,会在合同里约定哪些苛刻的条件,许艺倒是开始好奇起来。
“怎么了?”
宋雨茜问许艺,许艺摇了摇头,“没什么。”
周芷茵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脸色有些不好。”
“没事,继续吧。”
大家一起开会,沟通了和帝京杂志社合作的一些注意事项。
当然,对方的合同要求现在还没有发过来,目前他们收到的只是一些对方公司的要求而已。
许艺开完会后又将文件看了看,周芷茵便到了她办公室来。
“到底怎么了,接到那个电话以后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心事。”
许艺笑了,“是有心事,不过是在想合同的事。”
周芷茵将门关上了,“是这家公司有什么问题?”
许艺看了周芷茵一眼,周芷茵聪明,虽然话少,但是很善于观察,她过去不喜欢轻易的去揣测人,总是把人往最好的方面想。
经历了这么多事,当她用一种偏危险的目光开始揣测一些人一些事,她的洞察力简直强得可怕。
许艺知道瞒不住她,“临冬打我电话,说找我们合作那家帝京的杂志社有问题,和霍家有牵扯,只怕是霍家安排过来给我们布下的陷阱。”
周芷茵坐下,“刚才为什么不说?”
“合作还没有到一定不能接的地步,是霍云华那边挖的坑又如何呢?”
但凡是个坑,就有办法填平。
单纯的想要避坑是永远也避不完的。
宋晏明破产以后,这些事情她见多了。
要是没有肖元中之前挖的一个又一个的坑,宋氏不会有今天。
许艺深知自己能力不够,她不可能做到像宋晏明那样,心态那么好,那么有毅力,总能反败为胜。
但是……她想试试。
周芷茵笑了笑,“所以你现在内心的想法是什么,这个订单接呢,还是不接呢。”
“看上去真的很诱人。”
周芷茵想了一下,随后看着许艺,“你是想接的对吧,否则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就不会沉默那么久,还在会上提出了那么多意见。”
订单送到眼前了,没人不想接。
这可不是散单,要是合作好了就是长期的铁饭碗了。
许艺点头,“我想接。”
“后期跟那边沟通,看看他们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我们尽量团结起来,不让那边钻空子,就算是霍云华的陷阱,就算是到了合作交付的那天,他们搞幺蛾子,我们也一定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周芷茵拍了拍许艺的后背。
许艺问她,“你怕吗?”
“怕什么?”
“怕不怕发生什么超出我们预料之外的事?”
“傻不傻,工作室一开始本来就是小小的一间,是你参加了很多国际比赛,冲锋陷阵,才让莫伊工作室有了就今天的成就。”
许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呀,别这样说啦,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别害羞。”
周芷茵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从头开始,工作室垮了我们照样能靠自己的手艺吃饭。”
“对,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什么饿不死手艺人。”许艺连忙接话,接的太快了,有点语无伦次。
周芷茵抓起桌上的一粒话梅,拆开了,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许艺吃的话梅酸酸的,没什么添加剂,但是一般人放嘴里真是忍不住蹙眉。
周芷茵:“我要是不来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慢慢计划?”
许艺机械式的点头,“我怕你们会担心,所以……霍云华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我想先有个大概的对策,我再告诉你们。”
要是真论起来,肯定是她连累了大家,大家都很努力。
周芷茵抬起她的下巴,“真傻,你傻死了,你一个人能想出什么办法,你去找宋晏明,让他和你一起想办法吗?”
许艺也没想要去找宋晏明,老实讲,当她听临冬说霍家在对付周家和宋家的时候,她的心里好难受。
就在前几天,她还骂宋晏明不爱她了,变了心。
总是加班那么晚回来。
有一次她都睡了,半夜醒来发现宋晏明还在书房,气得都跟他发了脾气,怪他让自己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