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秦庙祝。”
秦九在自己院子内修养,这院子,很少有人来。
基本上,都是擂鼓山的那群孩子们会前来请教,偶尔也有擂鼓山武夫前来探望。
毕竟,论及地位和拳头,秦九是最大的。
秦九抬头,有些诧异。
来人是同为武庙庙祝的楚筝,女子武夫。
“楚庙祝。”秦九起身迎接。
虽然如今的秦九,修为地位,高的吓人。
可是论道龄,他还年轻。
所以他平时,都是自称晚辈。
面对楚筝,除了在面对公事的时候,他是居高临下,其他时候,都只是一个待人接物给人一种极为温和的模样。
在秦九找过甘文信之后,传出了数道命令,肃清对象,从武庙所把持的武夫,增多到了那些玄门练气士,还有书院弟子,以及各路散修。
楚筝便是针对此事前来。
秦九刚刚回到苦劳关,便大动干戈,杀了不少人。
杀的都是背叛人族的家伙,而且都是武庙把持的武夫。
所以,各路人马虽然对此表示些许担忧,唯恐动摇苦劳关人心。
可秦九只是清扫武庙门户,旁人也挑不出理来。
如今,肃清对象,蔓延至整个苦劳关的各路人马,其他人肯定心中会有所不满。
楚筝隐晦的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她觉得,就算是肃清其他宗门势力的背叛人族的修士,也不应该由武庙出面,最不济,也应该缓上一缓。
秦九听完楚筝的话后,随后重新落座,他低笑了一声:“楚庙祝,你多虑了。”
楚筝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自己知之甚少的同僚,或者是上级。
犹豫片刻之后,楚筝开口:“秦庙祝,接下来我的话,或许有些伤人。”
秦九抬头:“伤人的话那就别说了。”
楚筝呼吸一滞,一时间无言以对。
“放心吧,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的。”秦九淡淡说道,“大荒之地那边,肯定在找时间对苦劳关进行大肆攻城,不在那之前将这些家伙宰了,难道还让他们在战场之上,给身边的战友捅一刀不成?”
楚筝听到这话,这才真正闭上嘴,不再多言。
就在楚筝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韩君来了。
“师父,楚前辈。”韩君行礼的同时,将一份请帖递给秦九。
秦九接过,看了一眼,询问:“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在外面了。”韩君老实回答。
楚筝皱眉:“方才我来的时候,没看到。”
秦九捏着这份请帖,上面写着,让他明日夜晚去第十二城里的有名楼赴宴。
至于主家是谁,一概没写。
“有意思。”秦九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楚筝沉声开口:“要不要我知会他们两个,一同前往?”
秦九点头:“这是自然的。”
就目前而言,秦九的状态依旧不容乐观,小小出手并无大碍,但若是动用灵力真气过多,稍不留神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而这请帖,连谁请都不敢言明,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送来,毫无疑问,是有心之人要针对秦九。
去了,估计就是被围杀。
楚筝起身,告辞离开。
秦九收起请帖,看向韩君:“如今修行如何了?”
这些日子,闲暇之余,秦九便指点韩君的修行。
以往,他不在韩君身边,无法做到师父的责任,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补回来的。
韩君面色顿时垮了下来,秦九传授给他的神人炼体法,实在太过折磨人了。
秦九见状,也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责备韩君的意思。
他相信韩君不会懈怠,就算是当初他自己,也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秦九将一枚玉简递给韩君:“这里面是我修行刀道的一些感悟,你可以看看。”
韩君连忙接过这玉简。
自家师父,在武庙中的尊号,乃是秦刀。
以刀冠名,那秦九的刀道自然不会弱。
甚至,在如今的苦劳关的好事者之中,他们闲着没事干,将苦劳关内的各路修士进行了一个排名。
刀修之中,这些好事者们毫无争议,将秦九放在了刀修前列,与那位雪白女子陶浅并列第一。
毕竟,可没有人敢孤身一人堵在西侧战场深处数月之久,甚至拿刀砍一位王座大妖。
秦九还如此年轻,修为便到了如此地步。
与他同辈之人,也就只有那位杜曦月,杜余弟子才能与之比肩。
当然,也有人觉得,与秦九一魂所生的秦风言,应当也不会弱。
韩君想了想,将这些事情告知,还添油加醋:“师父,你知道他们说你什么吗?”
秦九挑了挑眉毛,他可没想过,自己能够和雪白女子成为当今天下刀修最强者。
“说了什么?”秦九笑问道。
“陶师伯只是占了修行道龄高、又有灵刀破涂温养的先机,才有如此的成就,而师父你不一样,你是靠自己一路拼杀出来,论及天赋资质,师父你是妥妥的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韩君竖起大拇指说道。
秦九微微一愣,随后哭笑不得:“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韩君眼见被戳穿,他嘿嘿一笑:“可是师父,我真觉得你的天赋资质,绝对是妥妥的刀修第一人。”
听到自家傻徒弟这么说,秦九的面色柔和了许多,连带着被恶念侵蚀一直紧绷的精神都舒畅了许多。
“真这么觉得?”秦九笑问道。
韩君立刻拍着胸脯:“那是自然!”
秦九笑了笑,抬起头看向斩妖城的方向,他抿着嘴,片刻后畅快一笑:“你小子,真有眼光!”
韩君也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师父回到苦劳关之后,脸上总是带着疲倦,几乎看不到笑容。那满身的红光,更是让韩君触目惊心。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就让师父精神好了许多,甚至代表秦九的那点青蓝光辉,也壮大了不少。
秦九看向斩妖城的动作很小,但还是被韩君看在眼里。
那个地方,韩君早就听过了传闻,师父的师父,就被师父埋葬在了那里。
他想,师父应该是想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