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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围观砍头

    “小哥,请问你们这儿地名叫什么啊?”

    “你眼瞎吗,没看见城门上写的大字吗?”

    大汉不耐烦道,随后他看到了陈胜眼眉处的刀疤,顿时僵住了。

    我真该死啊。

    “那个什么,这里是北灵郡城,你沿着官道往前走就行了,记得给门口兵丁交过路费哈。”

    大汉回完话,飞也似地离开了。

    “北灵郡城,看来路线是走对了。”

    陈胜回忆着余县令和他说过的前往帝都的途经城镇,这北灵郡城就是他要过的第一个郡城。

    “嗷咦嗷咦嗷!”

    老马嚎了几声,拉扯着陈胜的衣角。

    “知道了知道了,进城就吃顿好的。”

    一路上风餐露宿,饶是陈胜身强体壮,也有些顶不住。

    主要是面饼子吃太多容易便秘……

    急需补充蔬菜和新鲜肉类,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尤其是蔬菜,哪怕是窖藏的白萝卜大白菜也行,主打一个通肠润便。

    “站住。”

    守门的士兵拦住了陈胜。

    “额,这位大哥,规矩我懂,要交多少?”

    陈胜说道。

    就算不用那个大汉说,他也知道入郡城是要交过路费的,只是每个郡城的价格不一样罢了,要看此地太守的心情。

    “十文钱。”

    士兵说道。

    十文钱,还算公道。

    陈胜点了点头,正准备掏钱。

    “加上那头驴,三十文。”

    士兵补充道。

    陈胜:???

    老马:???

    什么鬼?骡子也要收过路费?

    我一个人还没骡子值钱?

    这我能忍吗?

    这我还真能忍。

    左右不过三十文,陈胜还不至于拔刀砍人,从上衣里摸索半天,掏出早已备好的三十文散钱。

    士兵掂量了一下,点头道:“可以过去了。”

    陈胜拉着老马,一脸无语地入城。

    他估计这城太守的入城计费方式是按体量来算的。

    普通人,十文钱,要是带上骡子车马什么的,运载货物,那收的就不止十文了。

    “这么看来,此地太守还是个好官咯?”

    陈胜心里暗道。

    穷苦人家车马没有,自然不用多交钱,而养得起车马的自然不缺这点钱。

    一入城,陈胜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叫卖声,孩童的嬉戏声,还有敲锣打鼓声。

    这入了城,就是不一样,比乡镇地区还要热闹,随便一条街的人流,就是一个镇的经济中心了。

    陈胜深吸一口气。

    老规矩,往饭香最集中,最驳杂的地方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快快快,北边菜市口有人要被砍头啦!”

    “北边菜市口,同去同去啊!”

    “赶紧的,去晚了好位置就要被人抢了!”

    人潮瞬间往北涌。

    陈胜:……

    还是先看完热闹再吃饭。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谁会拒绝吃瓜呢?

    什么?我一个瞎子看什么?

    糊涂!没眼睛不会用耳朵听吗?

    溜了溜了,没听人家说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么。

    “嗷咦嗷咦嗷。”

    老马表示抗议。

    砍头有什么好看的,你这小子没亲手砍过?

    还是吃饭最重要!

    “抗议无效。”

    陈胜无情驳回。

    自己砍的,跟别人砍那能一样吗?

    搞不好,还能听到两个脍炙人口的故事呢。

    例如嫌犯其实是被冤枉的。

    又或者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干了什么说出来能让小儿止哭的恶事。

    不多时,菜市口刑场就围满了人。

    陈胜倒是不用挤,站在外围听故事就是了。

    “馒头,卖馒头喽,刚出锅的馒头,热乎乎的,正好下咽着哩……”

    刑场外围居然有人在卖馒头。

    然后居然还有不少人买。

    “买馒头的,多少钱一个?”

    “诚惠,三文钱一个!”

    “给我来五个!”

    “好咧!”

    没过一会儿,小贩的馒头就卖光了,喜滋滋地数着兜里的钱。

    周围好几个人碗里或多或少堆放着几个白花花的馒头。

    但他们却是不吃,费劲巴拉地挤进人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刑场上跪着的犯人,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佳肴。

    陈胜摇了摇头,他以前和陈老头各地卖唱的时候遇过几次这样的场景

    前世一位文学家也在他的著作中详细描述过此情此景。

    人血馒头,包治百病。

    一般的人血是不行的,得是大凶大恶之人的血才行,比如死刑犯。

    当然,这个说法哪怕是在这个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也没有任何依据。

    如果大凶大恶的人之血真能包治百病,那天下早就没有恶人了。

    但你架不住百姓们信这个,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货传出来的偏方。

    包治百病不敢说,吃出病来倒是有一定概率。

    午时,死刑犯眯眼望着太阳,舔舐了自己干裂的嘴唇。

    淦,不就是吹个牛么,怎么还就上刑场了呢?

    他叫沙里飞,是个草寇,独狼一个,干得是劫财不劫命的买卖。

    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喜欢吹牛皮。

    吹嘘自己是什么鼎鼎有名的悍匪,黑云十八寨的大寨主,先天之下无敌手。

    皆因遭受小人暗算,流落此地,V我50,看我实力,回去以后,一定双倍奉还……

    他这一套,骗了不知道多少初出茅庐,才踏入江湖的家伙。

    只是没想到,有天骗到了一名少女,她老爹是坐镇北灵郡的先天高手。

    然后,栽了。

    直娘贼,那五大三粗的家伙,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沙里飞回想起把自己抓起来暴打一顿的先天高手,那叫一个威武雄壮。

    而他女儿,那娇滴滴的模样,嘶……现在想起来,都让人难忘。

    特娘的,不就是吹个牛,口花花调戏了一下人家小姑娘么,我沙里飞虽然坑蒙拐骗,但罪不至死啊。

    一想到这里,沙里飞就感到憋屈与悲伤。

    就在这时,围观群众当中有人喊道:“喂,跪台上的,一会儿就要砍头了,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距离砍头还有三刻的时间,当然要进入大家喜闻乐见的吃瓜环节。

    听死刑犯临死的遗言,能让人津津乐道好几天。

    他们是希望沙里飞来点别的花样。

    要只是喊冤或者嚎啕大哭,着实无趣。

    最差也得喊上一句,“老子十八年后依旧是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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