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南霜雪调整状态后,开始了修行。
白沐春则是传授了南霜雪一部剑术。
这本剑术非常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只有最为简易的挥剑姿势。
这部剑术虽然外观普通,但内涵的剑意与剑法可一点也不普通。
白沐春教予的剑术名为《说剑篇》。
这部剑术乃是一位圣人所创,那名圣人与白沐春的先生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起先白沐春还没想将《说剑篇》给南霜雪,但没想到自家弟子这么给力,光是剑道起步阶段就高出太多。
白沐春要是按照之前的想法,给南霜雪一部《基础剑诀》,那就是在浪费她的剑道天赋……说是暴戾天物也不为过。
桃花树下。
白沐春手把手教南霜雪《说剑篇》中的各式剑术。
男子握着少女的右手,引导其随同自己沉浸在剑术中。
白衣与青裙沐浴清风里,随风飘荡。
“学会了吗?”白沐春松开手。
“嗯。”南霜雪点点头,“大致剑招都会了,就是剑意与剑法还没摸透。”
白沐春点点头,道:“急功近利可不好,你就按当前心态练,不久后肯定能够明悟其中剑意、剑法。”
南霜雪回道:“弟子自是知晓。”
白沐春在一旁观看她重新舞一道剑法,在确认没有什么太大错误后,出声道:
“为师要去一趟越梦阁,你且在这练剑。”
南霜雪停止舞剑,扭头看他:
“弟子不能跟着去嘛?”
“你不是要练剑么?”
南霜雪闻言,气呼呼道:“弟子又不是剑痴!怎么会一天到晚都练剑!”
白沐春尴尬一笑:“那你跟来吧。”
他伸手招出一柄长剑,随即轻踩上去。
南霜雪直接丢下手中木剑,如同袋鼠般蹦过来。
“你不能御剑飞行?”白沐春发问道。
“师尊,那本说剑篇没有教御剑。”南霜雪理所当然的说,“况且我才筑基,怎么可能御剑飞行速度跟得上你?”
“这倒也是。”白沐春点点头。
南霜雪蹦到白沐春身后,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
“师尊,出发!”
一道流光自青冥峰冲出,奔向天幕,消失远方。
云海上。
“师尊,我们在天上了欸。”南霜雪大惊小怪的。
白沐春淡淡道:“抓紧,掉下去我可不管。”
南霜雪用头撞白沐春的背,挑衅道:“嘁,这么好的弟子你不要了?”
白沐春无奈道:“霜雪,你再这么调皮,为师待会可就要赏你暴栗了。”
南霜雪一听,乐了,笑道:“师尊师尊,行行好,不要打我嗷嗷叫。”
听着少女俏皮的话语,白沐春浅笑道:“一会儿可别怪为师心狠咯。”
南霜雪用额头蹭着白沐春,像是小猫撒娇:“师尊,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丫头……”白沐春摇摇头。
“对了,师尊,你去那个叫什么阁干什么?”南霜雪问。
“是越梦阁,而我去的原因则是帮你拿一柄剑,”白沐春笑道,“还记得当初我说,要给你一柄剑么?”
“弟子当然记得。”
南霜雪低声自语:“越梦阁……这听起来就不像是有剑的地方。”
白沐春听的一清二楚,解释道:
“越梦阁之所以叫越梦阁,是因为其阁主曾是越国人,后来越国破灭,阁主游走他乡。
阁主在颠沛流离中,一直想着曾经那个繁荣的越国,时常梦到越国盛大景象。
最后阁主创建了一个非常有名的铸剑门派,他为此取名为【越梦阁】。”
“哦~原来是这样。”南霜雪点头。
“师尊,你知道阁主叫什么吗?”南霜雪又问。
白沐春道:“阁主名为欧智梓。”
南霜雪听了,只觉有些熟悉,总觉着好像在哪听过。
白沐春仿佛南霜雪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朗声道:
“剑吟若龙吟,百刃剑为君。
欧智梓是造出【越王五常剑】之人,声明远扬因此你自然是知晓。”
其实,要论名声,那肯定是他这名中土仙州剑尊名声更大些,只不过因为他太过于躺平,百年都不曾露面,以至于中土仙州的剑修都以为剑尊没了……
毕竟别的剑修要是有他这个名头,那绝对到处耀武扬威。
可他倒好,直接来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要不是突然消失在大众眼中,他此时名声就不会小了。
南霜雪故作恍然大悟:“哦。”
少女双手环的紧紧的,整个人如同挂件一样贴在男子背后。
…………
越梦阁。
中土仙州有名的铸剑门派,地理位置在于南面。
掌门欧智梓修为只有无量境,这等修为比起偏远地区那便是神般的存在,可若是在这天才辈出的中土仙州,那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高耸入云的山峰,林间有几千石阶铺就得通道。
从下往上看,只觉天地间都只有这一座山。
铛铛……
沉重的打铁声自四面八方传来,震的鸟兽乱散。
山腰处。
一名体格健硕的中年汉子拿着铁锤反复捶打一块烧红的铁块。
他手中铁锤仿佛有神意,每一下都能在铁块上敲击出一道道微不可察的印记,犹似神印。
铛铛……
随着最后一记重锤,铁块彻底变为扇形模样。
中年汉子也就于此时停下了铁锤,扭头看向门外,自言自语:
“今个儿刮的春风?”
中年汉子摇摇头,转身拿起一壶酒饮着。
“百年一见,是得准备上好的酒水对待一番。”
一边,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
师徒二人总算到了。
刚一落地,白沐春就立马赏了南霜雪一个包栗,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南霜雪捂着脑壳,低眉顺眼的不看他。
“走了,登门拜访取剑。”白沐春揪了下少女脸蛋,随即迈步踏上石阶。
“师尊,登门拜访的话,我们不应该拿点什么东西嘛?”南霜雪跟在身后小声问。
白沐春挑眉:“你猜为师登门为什么不带礼。”
南霜雪天真无邪的瞪大眼看来。
“为师虽是书生,但也是剑修。”白沐春轻声道,“剑修是不需要讲理的,因为剑就是最大的道理。”
“不过为师毕竟还是书生,所以多少得讲礼,”白沐春顿了顿,“为师能来他这里,对阁主来说,便是最大的礼!”
事实上,白沐春说的一点也不假,他来这里的确对阁主是最大的礼。
设想一下,一名用剑第一人都来你这取剑,那其余剑修不得蜂拥而至?
师徒二人沿着长长石阶一步一步向上走,像极了正在登山的旅客,不紧不慢。
南霜雪有些好奇自家师尊是书生为何还要练剑,于是问道:
“师尊,你既然是书生,那为什么要练剑啊?”
白沐春淡淡道:“读书是为了心平气和的和傻叉讲话,而练剑则是为了让傻叉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
“额……”南霜雪呆住了。
少女没想到自己的师尊只是为了更好的讲理才练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