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很快过去,白沐春陪南霜雪好好地玩了一年,期间有欢喜、有伤感、也有逆徒的犯上。
白沐春每晚都过的提心吊胆的,偶尔这丫头会成功潜入那么几次,具体怎么潜入的,那就有点离谱。
比方说,白沐春设下禁制,然后南霜雪就直接从地底挖上来,或者直接走密道溜进他的俯卧。
对此,白沐春也表示很心累。
说真的,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弟子,犯上心理这么强烈,导致他都开始想以后这个逆徒比自己强了,自己会不会被生吃活剥,而且还是被吃了不吐骨头的那种。
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他不寒而栗。
太可啪了!
午时。
白沐春在南霜雪的带领下,来到了南宫家的后山的一座庭院。
“慢着,你先喊一声在进去。”白沐春拉住跨过正门的南霜雪。
少女一脸疑惑,想。
我爹娘的家,我想进就进,为什么还要喊呢?
即使有些不理解,可她向来尊师,所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爹!娘!我来了!!!”
这一嗓子嚎得后山里的飞禽乱飞,声音可谓极大。
白沐春都被这一嗓子震得后退一步。
他意外的看了看自己弟子。
怎么事!难道平常与我都是夹着说话的?!
“师尊,您别这样看着我,”南霜雪委屈巴巴的,“我不这样,他们听不到的。”
“嗯。”白沐春眉毛微挑。
他现在是真的很担心未来这个弟子比自己强大后,自己还能教训吗.......
他也不确定。
可能、或许、大概是他被教训。
一名妇人缓缓从庭院一间卧室里走出,神色微怒,瞅着少女,道:
“嚷嚷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娘我还要好好休息!”
南霜雪瞧见妇人似乎生气,一个闪身,躲到白沐春身后,弱弱道:
“今天我就要和师尊离开了,所以我想和你们道个别。”
妇人闻言,先是打量故作平静的白沐春,在瞅了眼探头的女儿,半晌,语气奇怪异常道:
“女儿,你应该没……”
话音未完。
就听南霜雪一声娇喝:
“娘!你想哪去了!”
妇人讪笑的打了个哈哈,道:
“在这里待一会,娘去做一顿好吃的好好招待一下。”
妇人扭头嚷嚷道:“孩儿他爹!”
一头发凌乱的男人从卧室里走出,他揉着一双熊猫眼,神色疲惫不已的走来。
活脱脱像是肾虚公子。
“这怕不是都被吸成干尸了。”白沐春跳脱的想,他看了眼红光满面的妇人,嘴角抽搐,“果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三十如狼似虎。”
“孩他爹,招呼下客人。”妇人走到南宫旬身边,伸手掐了下他腰部,抛出个媚眼。
后者精神抖擞,不是兴奋,而是害怕。
他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妇人赶紧握住白沐春的手,泪眼汪汪道:
“仙师啊仙师,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再不来我可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有那么严重吗?”
“有!自从妻子回来后,我我……”
南宫旬说到后边忽感身上有一股杀气。
他顺着杀气方向看去,只见禾然正在厨房幽幽看来,那双眼眸里蕴藏的杀气差点给他吓得跪下。
白沐春赶紧打圆场,吸引火力,道:“还请南宫家主带我参观一番你们的雅室。”
南宫荀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拽住白沐春就往另一处走:“仙师这边走这边走。”
南霜雪本想跟过去的,却被禾然叫住。无奈,她只好乖乖跑到娘亲那里一起帮厨。
南宫荀领着白沐春一路走到处盛开梅花的地方,拿出一瓶青梅酒,神色缓缓板正,道:
“仙师,喝点?”
白沐春犹豫两三秒,还是摇头,道:
“不喝酒。”
南宫旬叹息道;“唉~仙师都是这么清心寡欲的么?”
“也不全是。”
白沐春与南宫旬相对而坐。
“仙师,我有句话想讲讲,”南宫旬喝了一大口酒,“若有冒犯,还请仙师见谅。”
南宫旬神色严肃,沉声道:“倘若仙师真不想沾染情字一因,那么我南宫旬还请仙师莫要让我家女儿太过伤心,毕竟我们就只有她一个孩子。”
白沐春伸手破碎空间,从中拿出一瓶千山暮雪液,一口干完,道:
“我自有定夺,这个还请南宫家主放心。”
南宫旬高兴的连说三个好,笑道:
“仙师真是个爽快人!”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南宫旬笑了笑,他之前旁敲侧击过女儿她师尊是何许人也。
女儿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剑独尊】。
天下剑道巅峰者,独师尊一人也。
南宫旬至今都记得女儿那两眼冒星的神色,那眼神掺杂的情感很是复杂,令他直到此刻依旧没有完全看出。
白沐春与他碰杯,以灵液代酒,痛饮一番。
厨房。
南霜雪边打杂边与与禾然交谈。
“你与他表明心意了?”
“嗯。”
“他怎么说?”
“师尊说要我修炼到他的境界,他才能完全答应。”
禾然心想:
“这个仙师还挺好的,起码没有当场拒绝,而是让女儿修炼有成在议论这件事,这样一来,倒是个折中的法子。”
“毕竟最后如果还是不行,女儿也已经有了睥睨一方的实力。”
南霜雪之前虽是南宫家大小姐,可惜生在寒月国这种重男轻女的地方,于是她并非五指不沾阳春水之人。
相反,她还很精通厨艺。
不然也无法一人仗剑逍遥派考核的那座魔兽险隘,当时她可是杀了魔兽就将其尸体当场烤了。
味道十分不错。
起码方盛一行人吃了都说好。
厨房一阵白烟外泄,直到东边太阳到达正上方时。
厨房内的烟雾才缓缓减少。
禾然与南霜雪端着一头已经熟透了的乳猪,前者扯着嗓子吼道:
“孩他爹叫上白仙师,来吃饭!”
远在梅花林的二人不约而同起身。
南宫旬一改醉醺醺的脸色,浑身一震,随即收起桌上的酒水,与白沐春并肩而行。
“仙师,我南宫旬也没有什么大话,只是恳请仙师好好待她,当然,若是女儿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惩罚……也别罚的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