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师从文和她的关系很好,但该给的诊金还是一分不少。
其实,苏旎对这个钱看的很淡,关系好的话,也没必要算得这么清。
毕竟,他们又不是她权衡利弊之后才选的良师益友。
不过,师从文的性格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解答医学问题还是请她医治,该给的钱他都会给,很多时候还会给很多。
既然他给了,她也没有要退回去的道理。
……
第二天一早。
苏旎直接去了帝京第一人民医院。
一见师从文根本不复以前的精气神,把头低低的垂着,看起来有些颓又有点儿丧。
苏旎走了过去,问,“殷奶奶现在情况如何?”
“旎旎,你来了啊。”
师从文向她打了声招呼,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一开始她的病都已经开始好转了,本来约好一起去看海追日落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又突然复发了,连我都一筹莫展。”
明明上个星期还神清气爽地和他开着玩笑,怎么一下子就躺床上说不出一句话了呢?
苏旎不太会安慰人,想了想,嗓音清淡,“别慌,我去看看。”
顶级vip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位穿着病服的老人,岁月在她头发上留下了银色地痕迹,脸色苍白地有些可怕,毫无血色。
苏旎走了过去,半遵着,抬手轻轻地替老人号了一下脉,表面神情看不出什么来。
师从文脸上露出一丝愁容,万分感慨道,“旎旎,我学了这么多年医,最后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救不了,我真的很鄙视自己,如今看着她这么痛苦的躺在床上,我真的宁愿躺在那受折磨的人是我。”
苏旎没有安慰,声线清冷语气专业,“我刚刚摸了一下老夫人的脉象,这病也不是没有办法救。”
师从文激动地说,“旎旎,真的吗?”
一听师老爷子还质疑她的实力,苏旎反问道,“那还能假?”
师老爷子脸上的愁容不复存在,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苏旎勾了勾唇,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还有,你不要做傻事,不然我还得再救你一次,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师从文知道苏旎向来敏锐,但没有想到她会敏锐到知道他这个程度。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要是他喜欢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他的存在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大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闻言,苏旎懒懒地抬眸,冷冷道,“你还可以再大声点,病人完全不需要静养。”
女生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苏旎,“你在阴阳怪气我?”
还不算傻,听出来了。
“是又怎样?”苏旎眼底露出讽刺地看着女生,“连这最基本的都不懂,还有脸来责怪我?”
师从文眼看着战火有快要烧起来的趋势,连忙亲切地说道,“泱泱,你奶奶的病有救了,这位是苏旎,医学圣手,所有的病只要她说能治就还有得救。”
洛泱泱目光嫉妒地落在对面的苏旎身上,少女穿着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即使素面朝天也黯淡不了她每一分美。
哪来的庸医?
都没经过她的允许,哪来的资格给她奶奶看病?
洛泱泱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眼底携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轻蔑和鄙夷,质问道,“既然你说你是学医的,那你拿出证据来,还有你说你可以救我奶奶,用什么救?”
这年头,骗子手段都这么高明的吗?
连师爷爷这种医学大佬级人物也能轻而易举地被骗过。
苏旎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从一个刺绣十分精美的药包掏出银针,准备医治。
和洛泱泱这种人解释,完全是浪费口舌和时间。
银针?
洛泱泱厌烦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嗤,现在还有哪个大冤种在学中医,中医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医术。
她语气十分鄙夷道,“你是疯了吗?你只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万一我奶奶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得起责吗?”
“滚出去,不要碍事。”
苏旎淡淡抬眸,清冷的目光裹着躁意,语调薄凉。
完全没有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生,放在眼里。
洛泱泱被她一凶,眼底的轻视渐渐转变成了薄怒:“死骗子,你已经对我奶奶有生命安全的威胁,我有权利护着她,你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苏旎放下药包,站了起来。
下一秒,她直接掐住了洛泱泱的脖子,眉眼染上了几分不耐,目光阴冷,一字一句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侮辱中医,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她最讨厌这种踩一捧一的人,以为出国留学学了几年,就莫名有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西医也好,中医也罢。
只要能把医术用在救治病人身上,才不辜负医学生们苦心钻研医术多年。
先驱者曾筚路蓝缕以身试药,后世者应传承发扬继往开来。
而不是拿西医来打压中医!!!
洛泱泱被掐得压根就喘不过气来只好向师从文投去救助的眼神。
还没有等师从文开口,苏旎松了手,抽了张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过一样。
洛泱泱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恶狠狠的看着苏旎,从来没有人敢在医院这样下过她的面子。
嗤,好好好,她倒要看看这个死骗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是她奶奶出半点事,她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