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和同辈的村民亲手埋葬了这一家人。
坟墓平平的。
连个尖都没有。
路面踩结实,他就和众人分开了。
独自回去时。
秦夜松了口气,这事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他也真佩服自己的心态。
真的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回到家,天色已经有些亮光。
迎接他的依旧是小姑娘的笑脸,她在得知王富一家遭遇强盗,全家死于火灾中,呆了一下,然后瞧了下秦夜的眼睛,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大胆的抓着他的手,小嘴嘟起。
“怎么了?”秦夜问。
夏小软摇一摇头,说:“夫君冻坏了吧,进屋烤烤木炭火吧!”
秦夜笑着说:“不是要做饭了吗?我给你烧锅。”
夏小软应了一下,跟在秦夜后面进了厨房。
看着夫君,升起火塘里的火苗。
小姑娘抿着嘴角,脸颊幸福的勾出一个小酒窝。
秦夜往火塘里添柴火,一边和夏小软聊着天。
告诉她今天依旧要出门,拉一车酱油放到县城的铺子。
该整理的整理,如果可以明天就开业。
不能因为村子遭强盗就耽误生意。
夏小软高兴地应声,夫君怎么样她都愿意。
吃过早饭。
秦夜就带着莫漓准备出发。
拉了一车东西,需要个帮手。
叶家虽然不善,但也不至于在村子动手。
夏小软一人在家,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村子里只需要一嗓门,一堆人都被吸引过去。
“好了,我走了,等下刘姨她们就会过来陪你。”
“在家乖乖等我。”
秦夜揉一揉她的小脸蛋。
这姑娘过了这个年,好像真长了一些。
脸蛋不仅有肉嘟嘟,身躯上面也大了些。
这段时间养得不错。
“我会乖乖的在家,夫君也要早点回来。”
夏小软盯着他。
“好,我走了!”
秦夜坐上车,马车很快驶离。
回头。
还能瞧到那个小身影,站在门口盯着这边。
似乎看到了自己回头,她立即挥挥手。
秦夜也回应了下。
转过头,此景,真是应了那句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
刚过完年,就要忙碌了。
“那个叫什么牛管家的你准备怎么解决?”
驶离了村子,莫漓突然轻声问道。
秦夜想了一下说:“我准备用银子解决这事。”
“看看能不能遇到亡命徒,或者有实力的山匪,找那种只认银子的人。”
“即便杀不了叶家,也能给他们家搅个天翻地覆”
莫漓理了额前飘扬的发丝说:“和那种人接触,你自己也危险。”
秦夜不以为然:“我这种小百姓,对付官家,这是最好的办法。”
“再说,我还有你呢。”
莫漓听得脸颊绯红起来,轻哼:“别想了。”
秦夜笑笑换了个话题,和她闲聊了起来。
马车很快到了地方。
卸桶的时候,莫漓面露不情愿地帮他抬下来,然后抬进铺子。
她一个贵族干这种粗活,埋怨是肯定有的。
但是她肯干。
秦夜也是挺喜欢这一点。
干完了。
带她去街上转转,买点好东西。
莫漓什么名贵的东西都见过。
因此。
秦夜只带她吃些皇宫里不屑见到的东西。
莫漓开心了。
就带她去忙正事。
秦夜现去市场上找几个可靠的工人,用来帮自己管理店铺。
他的选择标准很简单,家中父母健在,儿女双全,看起来孝顺,淳朴,能干的村民。
要知道,秦夜好几天不能去一趟铺子。
里面挣的钱财。
万一被伙计卷款跑路了。
秦夜找人都没地方去。
家中有负担的,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
除非。
一家老小都不要。
同样,账本方面也不用担心。
秦夜拉过去的酱油桶,他心里都有数。
而且在大秦的法律上,账本极为重要,在交税时,账目被查出不对,更改,记少等情况,全店有关人员都要重罚,严重者就要进大牢。
官府怎么知道账本对不对?他们也有自己的方法。
比如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在铺子门口巡视,暗中观察店铺的进客量,再根据卖的价格进行对比。
这还是其中的一个方法,所以做假账千万是不能的。
最后,秦夜在市场上选择了一男一女。
王小二,家住皮皮村,二十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
杨小红,家住上桥村,二十一,家有一女一儿,是个寡妇。
给他们的工钱和另外两人是一样的。
今天正式上工。
秦夜带着两人熟悉店铺,同时给他介绍工作。
两人负责打酱油,没客人时,打扫下店里的卫生。
生意结束时算算账。
铺子酱油即将卖完,要到窝窝小村拉。
包路费!
两人跟在后面听得特别认真。
特别是杨小红,这份工作似乎对她来之不易,耳朵恨不得贴上去,生怕错过了老板说的细节。
“没了,就这些。”
杨小红与王小二,不可思议,这工作好简单。
秦夜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你们工钱现三百文,不算全勤,如果再干满三个月,月钱可以涨到五百文,要是干满五个月就一千文。”
“干满有三年的话,你们表现得又好,以后就给你们月钱,最低按三两银子算。”
“所以,好好干吧!”
秦夜画完大饼,就走过去陪莫漓喝茶。
留下两人脑袋眩晕。
管饭,还可以住在店铺。
能涨工钱?
而且可以涨到三两银子!
这……
他们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认知中,有的人在地主家干了一年,别说工钱了,干到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倒贴钱。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满脸喜气开始干活。
莫漓吃着红枣子,看着秦夜走来,小声说:“你天天挣那么多钱,给他们三百文,她们愿意拼命干吗?”
秦夜不以为然地坐在旁边,拿起桌上的红枣子吃了起来。
他说:“挣再多钱那是老板的钱,换句话说,你见过地主家的工人和地主分财产的吗?”
“而且,三百文,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常工钱。”
“对他们来说已经很高了。”
“你这种贵族,很难去明白底层百姓的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