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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讲道

    事涉无相道主,偏殿内一时静谧。

    此间本就是丧事,可无相道主那般人物尚且有陨落之时,区区元婴之死倒显得不值一提了。

    而且破云子又感叹什么荧光日月,场上都是七位金丹,大道有指望的也就一半,一时间大家伙儿竟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瞒诸位,”林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九遮山一行确实磨砺道心,然则本以为能登高望远,不想却更觉自身之渺小。”

    说到这儿,林白环视诸人,尤其是多看了下闭着眼的曲成甲和缩脖子的曲如意,接着道:“九遮山的诸位师兄师姐都是人中龙凤,只是其中着实凶险,还是折了几位师兄。”

    又是一声叹气,林白看向破云子,问道:“破云子师兄,我一直有疑,那出刀之人到底是谁?”

    林白不敢打听围杀无相道主的主谋,倒是对出刀之人很有兴趣。

    而且在桥山打混的久了,林白也越来越认可鹿轻音所谓东海域乃是死地的评价。

    此方天地太小,化神修士都没几个。周回山虽有,可早已陨落千年之久。即便还有新的,可到底是北荒域鸠占鹊巢。

    难不成东海域因无相道主之故,出了某种变故?无相道主的道场便是东海域,可在家里被人祸害了,难道因果在这里?

    林白想不明白,自然想问问他人。

    诸人闻听林白的疑问,却纷纷摇头。

    破云子也无奈笑笑,道:“东海域贫瘠,少有高人来往,我也不知。”

    果然,大家伙儿都不知道。或者说,此间金丹还没资格知道,但向无回等人或许知晓一些,但并未言说。

    说到底,不管是无相道主,还是出刀之人,都太高太远了,根本不是区区金丹,乃至元婴修士能参与其中的。

    林白也不再多加打探,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到了那一步,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无相道主业已凋零。”

    破云子似有伤感,也不知是叹息自身之渺小,还是感慨生命之无常。“不过东海域到底是她老人家的道场,各地各处皆有她所留所居之处。近些年来,秘境接连开启,每每有异象现世。”

    他看向林白,又看看孟圆和曲如意,接着道:“先是无字秘境,家师曾去探过,至于无相冢,想必各位道友也都去过,只是有所得者少,多半空手而归。”

    说到无相冢之事,曲如意头低的更狠了。

    场上诸人倒是都有风范,也没人去看曲成甲的反应。

    “秘境确实一直都有,或许还藏着许多,待来日开启。”程克水抚须,沉吟道:“然则入秘境之人,且有所得者,也只是大道未定的低阶修士。”

    程克水说到这里,指了指桥山福地,道:“向老祖,贵派宗主,还有九阴山阴前辈,彼时也是筑基之时入的无字秘境。”

    “如此种种,怕是无相道主真的是留待后人,寻承接衣钵之人了。”破云子感叹。

    “千壑沙地乃是无相道主陨落之处,其所留小世界繁多。”高元元忽的笑出声,“我记得千壑沙地最中央有深渊之地,凶险之极,想必其中机缘更多。”

    这话一说,诸人没了动静。

    千壑沙地本就风沙喧嚣,寻常修士难以深入。最中间的地方更不用说,场上诸人也难亲至,怕是元婴境才能一探。

    诸人扯了一会儿,破云子又跟林白打听了九遮山之事,原来他跟景思退也有交游。

    这也不奇怪,高门大派虽相隔极远,动辄几千里,乃至上万里,但于金丹修士而言,也算不得多远。即便有险要之地阻隔,如那眠龙山,亦或者千壑沙地,绕一圈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而且大派之间往往也各闻声名,乃至于最高层的元婴也有交游,各地也有商货往来。

    林白当即夸赞了一番景思退,破云子也说景思退气度不凡。

    互相吹了一会儿,大家伙儿算是散了会。

    出了偏殿,孟圆又跟了出来。

    “前辈。”孟圆面上有笑,小声道:“静娴托我祝贺前辈结丹。”

    “她怎么没来?”林白还好奇呢,寻思着能让宋静娴跟独孤靖聊一聊阵法。

    “她修为到了关键处,不便过来。”孟圆感叹一声,又幽幽看林白,道:“我以为你把她忘了呢。”

    “昔日并肩作战之谊,怎能相忘?”林白笑着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情谊。”孟圆挑眉,“她可是时时念着你的。听说你结了丹,一直跟我说想要来桥山。后来又听说伱去了道隐宗参与什么试炼,她还时时祈祷你平安呢。”

    “她还好吧?”林白也不知道怎么答。

    其实对宋静娴颇为关照的缘故在于宋清。当然,宋静娴确实人美心善,性情也极好。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孟圆得意一笑,不再纠缠这件事,反低声道:“这一次如意跑不掉了,怕是要回岛上久居,你等过上个三五年,求沉玉仙子去一趟,把她捞出来。”

    这大师姐为了师妹真是煞费苦心,已经提前安排后事了。

    林白自然应下。

    又过两日,九阴山来人祭拜,只不过是金丹带队。

    云无咎还未从仙桥福地下来,破云子等人一直未离开。

    待到元婴祭礼的第三十三日,依着惯例,该有元婴修士讲道。

    上一次顾青山祭礼时,便是顾倾水讲道。

    这日晨间,桥山肃穆,许多人已早早的等候在大殿前的广场上,盼能聆听元婴之声。

    果然,没等多久,仙桥福地上升腾出云雾,继而诸人便觉有恍惚之感,好似法无所禁,又似归于凡俗之身。

    淡淡威压落下,便见大殿前高台上盘坐三人。

    居中之人穿麻衣短袍,气度非凡,正是向无回。左边有一黑须老者,身形消瘦,乃是云霞宗之主云无咎;右边有一女子,身着碧衣,清冷淡然,容貌极美,乃是顾倾水。

    一众修士立即俯身参拜。

    林白师徒三人头压的尤为低,都不敢吭声。

    台上三元婴,其中两个都曾得罪过,着实心虚的很。

    “我起于微末……”

    向无回语声苍茫,飘荡在场上,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他不讲什么玄之又玄的修行感悟,也不提破关闯关的心得,只是说起求道旧事。

    从一无名之辈拜入桥山派,继而筑基,结丹,乃至证道元婴,成为三派第一人。

    向无回倒也没多说其中艰辛,只说求道之心。

    不贪女色,不爱财物,不造杀戮,只一心静修。

    向无回也不高屋建甄,反将生平娓娓道来。修行之事不多提,围杀鹿海客之事也一笔带过,好似平平淡淡,却令听者尽皆入神,好似重走了一遍向无回的修行之路一般。

    待他讲完,堪堪已到傍晚。

    待到散会,三元婴没了踪影,一众人却还意犹未尽,久久不动。

    如今祭礼已毕,狐狸却没露面,也不知是在家睡大觉,还是有别的事。

    以往狐狸最爱凑热闹,就是没事也得来晃荡一圈,说上些骚话怪话。可如今不来,倒是有些奇怪了。

    “回头每人写一份感悟,三日后给我。”林白布下任务,见独孤靖愣神,便也不放过,“你也一样。”

    三女都应承了下来。

    黄如花跟独孤靖在一块儿坐着,她见林白看过来,竟躲避目光,好似怕被派遣任务。

    “你师父怎么没来?”林白看向黄如花。

    黄如花见林白不是逼她写什么感悟,不由松了口气,道:“师父估计在家睡大觉。”

    看来小黄也不知道狐狸在干嘛。,

    狐狸的这个徒弟就是散养的,估计也没跟她通过气。

    林白本想着狐狸一定会来,指不定还会带上秀秀,没想到狐狸竟不出门了。

    “有没有联络你师父的法子?”林白问。

    “师父一睡就是几个月,半年一年也是有的,我年初问她,指不定年尾才能回。”黄如花也叹气,随即她又摇摇头,道:“师父说慈母多败儿,是故让我在外闯荡。你也该学学我师父,别整日惯着妙妙,放她出去走走才是,莫一直拘在身边。”

    妙妙本跟姜鱼扯作业的事呢,陡然殃及池鱼,她愣了下,抓住黄如花胳膊,“小黄姐姐……”

    “你以为我愿意拘着她?”林白也有道理,“她在外筑基时,惹了好大的祸,把九阴山得罪的不轻,云霞宗也卷进去了,你说我还敢放她出去么?”

    “也是。”黄如花竟认了,她看着妙妙,点点头,“你们师徒都不是好相与的。”

    “师父,”妙妙却又来插嘴,“沉玉仙子大概是访友去了。”

    “她来找过你?”林白好奇问。

    “那倒没有。”妙妙嘿嘿嘿的笑,往前凑了凑,“木贞前辈来过,问了问我和小鱼儿的修行。”

    林白从道隐宗回来后,就听妙妙和姜鱼说起过这件事,当时没怎么在意,只当贞姐闲的。而且当时俩徒弟目光怪怪的,好似怀疑又多了个师娘,是故林白也没敢多问,现在看来,其中还有猫腻。

    “然后呢?”黄如花问。

    “木贞前辈待了一日就要走,我和小鱼儿留不住客,就问木前辈要去何处。”妙妙看向黄如花。

    “我明白了。”黄如花自然认识木贞,她一副了然模样,笑着道:“师父与木妖前辈相识,木贞大概是去拜见一番了。她可真有礼貌。”

    林白却知道事情不简单,狐狸曾经惹过贞姐,且贞姐信誓旦旦的说要给狐狸好看。

    现在来看,指不定贞姐真的跟狐狸对上了。

    只是狐狸到底是元婴境界,即便贞姐手里东西多,怕也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木前辈说,她要往眠龙山走一趟,去回回骚狐狸。”妙妙道。

    “……”黄如花皱眉侧头。

    林白看姜鱼,姜鱼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示意妙妙所言不假。

    “这……”林白懵了,看来狐狸不来的原因找到了。

    不过狐狸修空间大道,贞姐也通遁法,被狐狸完克,怕是难以讨得了好。

    即便贞姐手里宝贝多,却也不至于跟狐狸拼命,是故也难伤狐狸,更别说困住狐狸了。

    可狐狸久久不露面……

    以己度人,林白估摸着,贞姐估计把狐狸引到了北方。亦或者,贞姐和狐狸联手搞事了。

    一人一狐都不是省油的灯,咬吧咬吧,咬一嘴毛!

    “狐朋狗友。”林白感叹。

    “……”黄如花本来在瞪妙妙,听了这话,又来瞪林白。

    “我们师徒最看不起告状的人!”

    林白不等黄如花有所反应,立即起身往春晖堂而去。

    今日讲道,向无回诉说生平,意在求道之心。

    林白总觉得向老祖好似要做什么,指不定已万事俱备,要搏一搏化神之路了。

    身在桥山,若是能多一位化神护佑,自然是极好之事。

    只是证道元婴已是千难万难,即便以向无回之能,进阶化神怕也是艰难之极。

    若是功成,自然好说。若是不成,指不定桥山又多风雨。

    布下阵法,林白端坐屋内,来到石盘之上。

    一缕碧绿依旧,月白更显。

    心念一动,雾气涌来,化为桥山青云山。继而雾气裂开一道缝隙,月白之色涌来。

    这是邀秀秀和狐狸来桥山做客的意思。狐狸若是在秀秀身边,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做了这事,林白又去找顾大娘。

    “老祖要闭关静修,谁也不见。”顾瑶拦路。

    “我也不行么?”林白伤感的问。

    “……”顾瑶见林白一副被人始乱终弃的可怜模样,咂摸咂摸嘴,道:“那我问问吧。”

    顾瑶伸手去搅动水池,很快就抽回了手。

    “老祖让你静修,勿要烦恼他事。”顾瑶嘿嘿笑,“你家好徒弟收了许多灵石,先去还债吧!”

    先前还说修行上有疑便能来问,结果转眼就不认人了!

    林白没了脾气,心说女人真是不靠谱,裴大姐睡两觉就烦,贞姐一肚子坏水,姜丫头索取无度……

    “欢欢姐,你真好。”辞别顾瑶,林白去找欢欢姐。

    “我打算闭关了。”杨欢擦擦嘴,柔柔道。

    她早已做好应对雷劫的准备,只差心境顺遂,筑基圆满。

    如今不过临门一脚,也用不了多久了。

    俩人缠了两天,林白便回春晖堂静修。

    又过五日,还没狐狸的动静,倒是俩好徒弟带着独孤靖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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