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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山上人应该明白的道理

    每件事都有前因后果。

    万事因果相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今天所闻所见,发生的这些事情,表象即是如此。

    乃为郡守黎世所谋划。

    而如今,他在开元城中销声匿迹。

    视一门一军精锐如无物,出入自如。

    随着窦飞白一声令下,散开在下城二十七城的修士不仅没有回归,反而有更多的士卒与修士开始行动。

    他似乎十分确定黎世如今尚在城中,决意将这里死死封锁。

    再犁地三尺,将其人揪出来。

    “哥!”

    墨修尘忽然听到一个近乎哀哭的声音,循声看去,却看见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她在长街上,面如死灰。

    一张肤若凝脂的脸蛋上,满是泪痕。

    三日前,墨修尘便走上了官道,在路途中遇见了这个女子。

    那时这女子还十分刁蛮,一个女子竟然将几个大男人打得鸡飞狗跳。

    墨修尘那时本来打算就此路过,谁知道这女子竟然拦住他的去路,要他借银子。

    而且还声称自己是大户人家,只要回到了开元城就能还钱了。

    墨修尘问她既然是大户人家,为何又会身无分文流落在外。

    那女子气鼓鼓说是跟兄长吵架了,父母也不袒护她,他就离家出走了。

    起先身上还是有些钱财的,可在路上被小偷顺走了。

    墨修尘倒也不是相信了她,只是单纯觉得被人缠着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就取出十两银子丢给她。

    之后,墨修尘就加快了脚步,二人的距离也就拉开了。

    但不曾想兜兜转转一大圈,却还能在大街上碰到她。

    这特么太巧合了!

    墨修尘见那女子望着自己,满脸可怜无助的模样,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现在可不想被任何人找上。

    而且,他感觉这女子似乎认出了她。

    墨修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总觉得这女子虽然在看他,可口中那声‘哥’绝对不是叫自己的。

    他娘的!

    墨修尘暗骂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因为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起,然后就怎么都挥之不去了。

    墨修尘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打算借助人群离开。

    他于开元城不过是匆匆过客,不想让自己搅进这么大的麻烦中。

    “哟呵,这位姑娘,你刚才叫喊什么来着?”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墨青法袍的男子笑意盈盈的走到女子身边,目光在女子身段上上下打量着。

    女子虽然伤心过度,浑浑噩噩,但并非痴傻。

    见到那法袍男子的瞬间,便连忙倒退数步,仓皇解释道:“没……没什么。”

    “姑娘别怕,你帮你找哥哥嘛。”法袍男子面相倒是不差,只是眼神让人很是抗拒:“如今城中不太平,你一个女子不安全的。”

    话音未落,并未见法袍男子如何动作,就已经将女子的手腕擒住。

    “滚开!”女子使挣扎着,却没能摆脱男子,她眼神变得淋漓,冷声斥道:“我是开元城布政司大人的女儿。”

    布政司隶属于郡守,归郡守管辖任免,在开元城几乎算得上是权势滔天。

    有时候,光鲜靓丽的背后,隐藏的则是让人的胆寒的肮脏。

    同时,权势之间的较量,也会藏着各种明里暗里的手段。

    而布政司的归属,恰好受制于郡守。

    各种交易贿赂,也自然不是简单送礼吃酒那般简单。

    郡守每年都会定期巡视辖境,对各方官员进行考核,得到郡守另眼相看之人,便可能得到官品提升。

    墨修尘在人群中轻抚额头,真是找死的女人啊。

    “开元城布政司?”法袍男子笑得前俯后仰,拽着她就转身:“那我就更得帮这个忙了!”

    “站住!”

    “她在说谎!”

    墨修尘虽然避在人群中,但其实一直在关注这边的事情,只是不想管而已。

    但现在,由不得他不管了。

    墨修尘从人群中走出,眼神凌厉地看向那法袍男子,义正言辞地斥责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天理昭昭,你拽着我妹妹作甚?”

    本来法袍男子当街掳人就令城中之人非常不满,只是碍于其修士身份,担心被布政司与郡守牵连进去,落得个流亡天下的下场,便不敢作声。

    此时墨修尘出头,一些修士与百姓纷纷出面,缓缓将法袍男子围在中间。

    见此情景,法袍毫无惧色,反而眼神轻蔑。

    “他是你妹妹?”他转过身来,看着墨修尘,讥笑:“你说她说谎,那我问你,她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家住何处?”

    法袍男子言语最后眼神中杀机凛然:“说错一件,你就跟我一起去面见郡尉大人,生死自负!”

    女子刚想开口,那法袍男子却是一指点在她的哑穴上,使其不能言语,而后篾笑着看向墨修尘。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附近的一些天风门的修士也粗暴地挤开人群,围近墨修尘。

    只有那些士卒,仍在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四下搜寻可疑行踪。

    墨修尘真想骂娘,直接一走了之算了,他虽然答应帮忙,但你特么倒是将那女子的基本情况告知啊。

    他看了看周围围拢过来的天风门修士,暗中催动法门,打算强行带人离开。

    反正他也不畏惧什么山上仙门,大不了大家各凭本事算计,麻烦的就是大秦朝堂牵扯在内,届时还得留下一大堆麻烦事儿。

    “啧啧,强行出头也得看清局面,这姑娘倒是挺好看,你想英雄救美啊?亦或者说你本就是叛逆黎世安插在开元城的谍子?”法袍冷笑起来:“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抓起来,哪怕当场格杀也并无不可?”

    墨修尘也笑了起来,卷起袖子,看向那法袍男子:“她叫习竹萱,家住城中一元巷!”

    法袍男子的笑容顿敛,冷声道:“此人疑似黎世叛逆,拿下!”

    一阵混乱中,忽然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喊道:“且慢!”

    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走出,眼神瞥向法袍男子,淡漠道:“放人!”

    “殿下!”法袍男子倒退几步,作揖道:“此人很可能是黎世叛逆,如此放人,在郡尉那边说不过去。”

    青年反手就是一巴掌将那法袍男子抽飞出去:“我来作证,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法袍男子执行这样紧急而且重要的任务中,仅仅凭借一句没有根由的话语,就敢当街掳掠少女。

    目标还是城中习家的女子。

    要么是大秦朝堂烂到骨子里了,要么此人背景深厚。

    要么,二者皆有。

    无论哪种可能,都代表着如今开元城是个巨大麻烦。

    墨修尘明显不是本地人,许多人都知道他刚进城不久,说明在当地也没有丝毫背景。

    但他却仍挺身而出。

    秦连山本不想招惹麻烦,也一直在思忖更好的办法,解决开元城事后,便继续寻人。

    但是看到墨修尘挺身而出却遭受冷遇,他无法沉默了,他身为大秦仙朝秦姓之人,更明白人心才是最难挽回的。

    他不能坐看其人孤立无援,更不想让百姓心寒,觉得大秦仙朝是一块肮脏之地。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法袍缓缓起身,看着秦连山的眼神充满怨毒,言语中却是恭敬无比:“全凭殿下做主!”

    “他救了你!”墨修尘冷眸看向那法袍男子,正声道:“大秦是大秦人的大秦,更是万千百姓的大秦,山上人最好明白这个道理,颠倒是非不是明智之举。”

    “我提醒你注意措辞,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法袍男子畏惧秦连山,但面对墨修尘却是不屑一顾,言语中饱含威胁之意。

    “怎么?你也要拿下我?”墨修尘故意以道音传出,大声说道:“站出来一个人你就抓一个人,抓了习竹萱还要抓我,这偌大长街,万千百姓,众目睽睽,若是不合你意,你岂不是想要全杀了?”

    他有意把事情闹大,同时打算帮秦连山一把。

    他就不相信,这法袍就算背景再深厚,还能真的不顾满城舆论,甚至敢踩在大秦底线上去?

    现场如此多人与修士,难道就没有对方的敌对山门?

    至于事后,他继续北行而已,敢追杀他,那就看谁的命硬呗。

    挑动舆情这一套,墨修尘有时候都懒得用,否则哪能轮到李氏如此布局针对自己。

    “天风门人嘞,也不是啥好东西!”见墨修尘言语如此犀利,立即有人帮腔,立刻跳起脚来:“你抓得完吗?”

    围观路人纷纷出声。

    “大秦的官员哪怕犯事,朝廷也是按规矩办,空口无凭就想抓人?”

    “是不是我们百姓就在你们仙门眼中无足轻重?”

    “习家姑娘又没犯什么事,犯事的是那郡守大人,又不是开元城布政司!”

    “我还是皇帝儿子呢,有本事把我一起抓了!”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眼见舆情汹涌,法袍男子不敢轻视,立即驳斥姜望道:“本人奉命行事,缉拿阴谋覆国的郡守黎世!”

    “此女既然是他属下子女,我带回去审问,有何不妥?”他指着墨修尘,声色俱厉:“你这贱种张嘴就是谎言,难道不应调查?你以为你是在主持公平?我看你是在协助那黎世叛逆!”

    法袍男子对秦连山行礼道:“殿下,此人居心叵测,得您恩赐还不满足,煽动舆情,我建议,将此人捉拿审问!”

    “这位大人给你台阶不下,你还非得凑上去找死啊。”墨修尘反唇相讥:“大秦明令禁止,不可定无证之罪,不做有罪定论,一切以证据说话,而你实在罔顾大秦律法,按律当……斩!”

    秦连山看向墨修尘,眸光闪动,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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