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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少年陆逊

    张让很不满贾诩的回答,他弯着腰拜道:“陛下,老臣以为,无论周忠是否知晓,周晖私下串联官吏,必然是借助了他的名头。”

    刘辩看向张让,他很明白,去年为了安抚张让赵忠等失去许多家产的中常侍,也是为了让自己在关键时候有人可用,他遂让几人培养了一批针对官员的人手。

    只是自始至终都没能派上用场,唯一敢跳出来的袁隗在三族消消乐的威胁下瞬间变得乖巧了。

    而今憋了近一年,张让他们只怕是早已饥渴难耐了。

    估计但凡自己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宫去,抓捕周忠。

    张让说的确实有道理,没有周忠的名头,一个只在家乡有些影响力的前雒阳令,有能力在雒阳串联这么多官员?

    刘辩摸了摸下巴,上面已经长出了些细细的绒毛。他在思考,要不要再放任周晖多串联一些人,然后再一网打尽。

    他问道:“文和可曾查证,周晖串联这么扬州出身的官吏,准备如何去做?”

    贾诩说话向来给自己留足了余地:“臣只查得周晖结交一些官员,准备弹劾豫州士人在扬州的作为,其称之为暴行。”

    “周晖还联络了一些在扬州各郡为长吏郡丞等官职之人的子侄,期望借此施加影响,排斥跟随安东将军的豫州士人,帮助他们拿回田亩。其中以庐江太守为最,其子陆俊为郎中,据说为周晖写了一份劝说父亲的信。”

    “庐江太守陆康是关爱贫苦百姓的忠义之人,荀公奏书中也对他颇多称赞,不会因为一封信就转变立场。”刘辩说道,陆康当年可是直谏宪帝为铸造铜人增加赋税的举措,差点因此被治大不敬之罪。

    “还有吗?”他继续问。

    “臣无能,并未查得周晖其他动向。”

    就这?

    那刘辩就放心了。

    他想到了一句话——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诚不欺我。

    刘辩吩咐说:“且先等等吧!不过文和也要多加留意,一旦事态有超出掌控的迹象,便即可出手。朕稍后会传令给骠骑将军司马赵云,需要时他会配合你!”

    “唯!”贾诩告退。

    张让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很希望参与其中。

    他到底跟了宪帝多年,还是能看出来一些东西的。随着光熹朝的越来越安稳,一切向好,他和赵忠去年所做的准备能派上用场的时机越来越少。

    这已经是离他最近的机会了。

    “张公还有什么事吗?”刚处理完一份奏书的刘辩见张让还未离开,抬头问道。

    “臣告退!”张让终究没说什么,只有些惆怅地离开了。

    离开云台殿,见到忙碌的小黄门,过去,这种情景总是出现在玉堂殿……

    张让抬头望天,与往常无异,但地上的人却变了。

    他忽然觉得,像现在这样,无需为士人的攻讦而担惊受怕的日子也还不错。

    待他死后,还能去文陵陪伴先帝。

    张让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陛下,少主已经长大了,已无需老臣了!”

    他感慨着,只觉得自己老了,脚步也慢了不少,一路出了东宫,忽见一宦官一路小跑来到他面前,拜道:“常侍,贾校尉命人传信,说是陆俊去拜见太常了,若是被太常得知此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当速速告知陛下!”张让也不感怀春秋了,脚步立马快了起来。

    有事做的感觉,真不错。

    庐江郡,舒县。

    忙碌了一整天的陆康回到家中,却见周晖之弟周曙正在门前等着他。

    这段时间,周曙在私底下各种耍手段,近日又有些租种那些要被收回田亩的佃户闹事,这些佃户原本都被安抚好了,陆康不用想就知道背后一定有人怂恿,他怀疑其中就有周曙的手笔。

    “曙拜见府君!”

    出身大族的周曙在礼仪上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德行嘛……

    起码在十分看重家中后辈道德操守的陆康看来,完全不行。

    陆康觉得自己曾经虽因忙于政事,忽略了对子嗣的教养。他的长子能力是差了些,但品德没得说。

    舒县周氏中相比较周晖周曙两兄弟,陆康更喜爱最近刚刚崭露头角的周瑜。

    面对周曙,以陆康的地位,已不必刻意示好,他虽也还礼,态度却很冷淡:“汝来此何事?”

    “曙今日得到兄长的急信,原是受府君家在雒阳为郎官的郎君托付,特来送信。”

    陆康皱着眉头,接过周曙送来的信件,道:“家中事务繁多,恕不招待。”

    周曙也不在意,礼貌地告辞离开。

    陆康拿着长子的信件进了家中,听到消息的从孙陆议赶紧前来迎接,见此,陆康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

    被他接来身边抚养的陆议虽只八九岁,但大约因为丧父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同龄人稳重多了。

    陆康吸取了此前在陆俊身上失败的教训,将陆议和比陆议更小的幼子陆绩、长孙陆尚带在身边好好教养,言传身教。

    可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

    年过六旬的他认出长子的笔迹,看完信件,被气得咳嗽不止,差点吐血。

    陆议见状,连忙上前替他拍拍后背。

    缓过来的陆康哪怕儿子不在面前,仍骂道:“这竖子,何德何能,竟也敢替人来当说客!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朝廷的大政是什么吗?”

    陆议知道这是来自叔父的信件,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曾听阿父说,叔父为人最是和善了。要是叔父在信中说了什么,一定是叔父心软,推辞不过别人的托付。叔祖可以写一封信向叔父说明利害。”

    陆康见陆议这般年纪,说话就如此条理清晰,半是喜悦半是叹息:“若你叔父能有你一半的主见,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我陆氏一族的存续,还得落在你身上啊!”

    现在的陆康当然不知道,而今正接受他言传身教的陆议,在历史上还有另一个名字——陆逊。

    陆康当即写了一封信,信上将陆俊大骂一通,并让其与托付他此事的人绝交,当晚趁天色未暗就安排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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