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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总有鬼物想害我

    沈炼回到典当行,又让伙计打听一二。

    白海波虽然是外乡人,但名声确实不错,之所以开设武馆,纯粹是因为在走镖时伤到根基。

    潮汐武馆的传承是外功,用作打磨肉身,并无内功。

    所以一旦根基受损,外功难以锁住气血,以白海波四十岁的年纪,气血衰败是注定的。

    武者便是如此,鼎盛就在三四十岁。

    沈炼对此很是好奇。

    无论他怎么打听消息,也从未武道有延寿的传闻,那诸三行到底是怎么活过五百年的?

    “难道有修仙的说法?”

    沈炼随即打消念头,仙家不至于躲躲藏藏杀几个凡人。

    他对武功愈发感兴趣,可惜内功非常罕见,只能先从外功入手,潮汐武馆正是最佳选择。

    潮汐武馆具备中乘武功,哪怕盐良镇的环境不适宜,但奠基效果肯定比下乘武功出色。

    既然下定决心,沈炼不再婆婆妈妈。

    没过几日,他便让伙计把拜师礼奉上。

    在此期间,白海波也会打听沈炼的背景,毕竟一旦收礼,就代表着两者的师徒关系成立。

    古代的拜师极为繁琐。

    特别是亲传弟子,找个师傅和找个亲爹没太大区别。

    不过白海波很识时务,没有选择大肆声张,颇有种名义上是父子,实际你我辈分各论各的。

    没办法,十個穷苦人家都比不过一个富家子弟。

    典当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供养一个武者没啥问题,沈炼应该能在三十岁前踏足武者。

    前后大半个月,他们才将拜师的礼数办完。

    沈炼再次登门潮汐武馆。

    他按照习武的规矩,仅穿着一身单衣。

    沈炼刚离开典当行,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已经开始想念店铺里的暖炉,不禁连连叹气。

    “哎。”

    “啊啊啊~”

    八哥幸灾乐祸的嘎嘎大叫。

    沈炼懒得理会八哥,快步向着潮汐武馆而去。

    此时的盐良镇,年味已经非常浓郁,到处都张灯结彩,孩童在街角嬉戏,家家户户张贴福字。

    “可惜,沈老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沈炼有点担心沈汉生。

    按理说,往来高家镇的路途都已经打点过,典当的生意一直没有出岔子,理应并无大碍。

    “恩?”

    沈炼临近武馆所在的街道,突然听到一阵抽泣声,有男男女女披麻戴孝,纸钱散落满地。

    民众围拢在街口的巷弄外。

    “陈家老媪真惨,上个月刚过完七十岁寿宴吧?”

    “是啊,听闻小儿子一觉睡醒,结果看到自家老母躺在床沿旁,整张人皮被剥掉了。”

    “哪来的歹人,这个月怕是已经三四回了。”

    “死无全尸。”

    ………

    民众在议论纷纷,沈炼听闻后眉头微皱。

    “诸三行?”

    沈炼暗自咋舌,衙门用全部人手侦办的剥尸案,连金吾卫都已经出动,结果依旧未有头绪。

    他本以为,就算衙门抓不到诸三行,后者也会收敛几分。

    如今看来,诸三行颇有种顶风作案的意思。

    行凶的目标竟然是个七十岁的老妇人。

    沈炼喃喃自语道:“又不是草堂杂记里的鬼怪,凭什么在人口密集的居民区来去自如?”

    “呵呵,也怪不得最近各帮会安生不少。”

    这时,巷弄里有二三十名捕快蜂拥而出,民众纷纷退让,同时有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滂臭。”八哥钻进沈炼的衣袖里。

    “确实是剥尸案没错。”

    老媪的尸体由麻布包裹,绑着几圈红绳。

    尸体如果惨死,红绳在盐良镇是必不可少的,据说是防止外露的煞气惊扰到生人。

    祝一虹表情凝重的在后跟着,目光死死的凝视尸体。

    许久未见,沈炼发现祝一虹的头发变得更加枯槁,八成是修炼武功导致的某种特异。

    祝一虹高声道:“肃静!从今日开始,西城区实行宵禁,张贴的告示片刻后就会取来。”

    祝一虹说罢便走,与众多捕快一同消失在街道尽头。

    血腥味绕梁不绝。

    民众不禁面露惧意,接着不约而同奔走相告。

    “宵禁……”

    在沈炼的印象中,盐良镇近几年都没有出现过宵禁,可见诸三行对于衙门的棘手程度。

    只不过,为何单单限定西城区?

    “啊!!!”

    沈炼在八哥的长鸣中回过神来。

    “典当行和潮汐武馆都在西城区的范围,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

    沈炼没有深究剥尸案,既然连衙门都束手无策,就不是自己一个市井小民可以左右的。

    “八哥,走咯。”

    八哥盘旋在巷弄口,漆黑的眼瞳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沈炼头也不回的前往潮汐武馆,八哥连忙一扇翅膀落在其肩头,继续臭美的梳理羽毛。

    在他离开不久,巷弄里传来咯咯咯的动静。

    周遭民众压根听不到声响,看守的捕快也没有半点异样,只是有老鼠争先恐后的逃遁。

    几滴由麻布流淌出的血液无端流动起来,一点点相互聚集,附着于墙边阴湿而生的苔藓。

    苔藓越来越鲜红。

    仿佛是肉糜沾染墙壁,并且随着时间快速增生。

    有民众望向巷弄口,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过堂风呼啸,顿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在常人不可见的视角里,有个老媪一点点爬出墙面。

    老媪年纪七十左右,脸庞沟壑纵生,没有眼仁的瞳孔无神,点点老人斑亦如尸斑一样。

    在她彻底脱离墙面后,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

    “谁?!!”

    捕快提着灯笼朝里面一探,结果空无一人。

    灯笼移开。

    明暗转换间,阴影中的老媪却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妙龄女子,手持青伞遮住五官。

    女子捂嘴轻笑,望向不远处沈炼的背影,来自新生鬼物的本能,令她盯上气血充裕的青壮年。

    紧接着,她化作一张人皮渗入墙砖的缝隙。

    ………

    何为画皮鬼?

    生前丑陋无比,死后化作鬼物,喜食人心,一般会以女人的皮囊作画,将其包裹住身体。

    画皮鬼若是吞食九九八十一颗人心,便不再满足伪装成女子。

    无底洞的贪婪,使得画皮鬼反复从剥皮中寻求慰藉,并且丢弃的皮囊会化作新生鬼物。

    【皮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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