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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 99又是鱼龙匪帮

    “既然这样,凤姐姐,我也送你一样东西,真正的天下无双!”

    秋水转身对一名侍女说:“阿兰,快去!将我梳妆台上、涵养的一枝琼花拿来!”

    不多时,阿兰双手持花瓶赶至,秋水接过宝瓶,捻出一束洁白无瑕的琼花,伸手呈上凤儿面前说道:

    “凤姐姐请看,这琼花又称无双花,乃是扬州一绝名成于汉代,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花,今出离母体已逾一月,所以还能保持风姿绰约、清秀淡雅,是我以九霄春水浸润养育,可使花蕊常开不败,不然早已凋零,因此我金秋蜀岗的琼花,又格外的与众不同,此花与凤姐姐风骨颇为相似,赠予姐姐极为相宜的。”

    “哦!竟有这等幸事照人。”

    凤儿惊喜接过花枝仔细端详,只见花色如玉清香袭人,八朵大花环聚中间的小白花,小花之上是嫩黄的花蕊。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冰清玉洁不同凡响,数百年前的大运河,却是因她而开劈,倾国之姿,我只道是传说而已,怪不得我祖师爷能谱出《琼花落》之曲,秋水妹妹心意,堪比琼花之美,凤儿却之不恭啊!”

    姬飞凤说罢,左看右看、赞叹不已。

    稍后,就听秋实吩咐道:“姬师妹既然决定走水路,那也好!管家,着人快去备船。”

    “好叻!”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应声离开大院。

    秋实本有意让人安排软轿相送,随即却被凤儿以沿路欣赏为由婉拒,秋家兄妹乐得一起相送嘉宾,约莫一盏茶之际,众人来到一处码头。

    没多久,驶过来一艘中等大小的客船,虽不算华丽却也宽敞,凤儿告辞上了船,众人频频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其后不久,武魁和秋怡也收拾收拾,一起上路寻访文天教。

    姬飞凤乘船过了江宁府,沿途一帆风顺,倒也相安无事,下午申时刚过,听船家言、再有一刻左右就到了和州。

    这时,江面忽然起了薄雾,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就听见哗哗流动的江水。

    眨眼间,江雾中一左一右、横穿出两艘小船,船上之人动作敏捷,一把甩出挠钩,“咔”地一声牢牢嵌入船板,紧接着五六个人影飞上客船。

    船家一惊大喊:“不好!遇见江贼啦!”

    跟着有一人持刀、明晃晃地站在船头,大喝:“叫什么?今日是尔等造化,我家龙帮主就在和州,这几天传下号令,只管交赎身费,可饶你不死,哼!要是换在平日,早教你们一起喂了江猪……”

    这人身材高大、通体玄色衣裤,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其人话未说完,瞥眼看见光线暗淡的船舱边沿,依稀端坐着一位俏丽姑娘,伊人不慌不忙、不言不语,眉眼明晰面颜如雪,配上白色衣襟,神态气度颇为奇特。

    唯一不寻常的是,姑娘的两鬓均插有一朵硕大、娇美的雪白花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这吵杂勒索的恐吓声中,伊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既不担心也不害怕,好像这一切跟自己无关,但见其清冷的眸光,洒向远处迷蒙的江面。

    这姑娘显然在思想什么,亦或是在欣赏这雾满江天、涛歌两岸的朦胧风光,这份娴静表情和若隐若现的暗香,令持刀的大个汉子、感到十分意外和不解。

    鱼龙帮匪首正待开口问话,这时伙计跟随船家、一并匆匆赶过来,手里捧着一些散碎银两,躬身胆怯立在大汉身侧,就听船老大战战兢兢地回应:

    “英雄见谅,小民……从扬州过来,只是顺道送了一名女客,不曾赚得多少利头……不知道各位是哪路神仙,没带足银两……孝敬几位……大爷!”

    “就这么丁点小钱,就想打发你大爷,放你娘的屁!弟兄们给我搜,要是让我发现、你个老家伙撒谎隐瞒,哼哼……”

    说着话,抬手猛地向前一掷,将弯刀插入甲板,刀刃歪斜深陷在船板上,不停地晃荡着,冷光闪闪嗡嗡轻响。

    跟船家同行的几个伙计,与船东一道,望着锃亮的刀锋,不免胆战心惊,想躲却又挪不动步子。

    没多久,有帮手提了一个沉沉的蓝布袋,匆匆过来并附在大汉耳边,低低地私语片刻,稍后,就见大个子甚是不满,喝道:

    “娘的,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敢骗老子,今个儿老子叫你们游回家去,来人!”

    “丁大哥,什么事!”几个随从耀武扬威地摇摆着、走近首领大汉。

    “给我把船老大扔下江去,先送他回扬州,叫他告诉他爷爷,要是不送钱来孝敬大爷们,和州这一带、从此以后就别来了,免得丢人现眼,让弟兄们在龙帮主面前、抬不起头。”

    说着话早有两人,一左一右提起船家,噔噔噔地向船舷侧边,快步走过去。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这点小钱、并非老朽有意藏着,实在是一船五六口人、饮食所需的盘缠,我们还有一大半行程……”

    两名随从不待船家说完,便凶狠利索地将船家、夹持到船舷一侧的江面上,凌空正待松手放落,陡然听见破空清脆之声传来。

    “住手!”

    几个人骤闻冷音,愣了一下神,慌不及地退了回来,你望我、我望你,四下寻声,却不知说话者、人在何方。

    “我这儿有些许银子,不过,得叫你们龙帮主亲自来取!”

    就见船舱里那端坐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说话了,只是表情冷冷淡淡,同时已将身旁的一个不大包裹,轻轻地放在座前的桌面上。

    “嘿嘿……嘿嘿!哈哈哈!老子在江湖上混了十几、二十年,还没人敢跟我讲条件。你是哪家的大小姐,梳妆的台面可不小啊!涂脂抹粉不过十几年,竟把使唤丫鬟的口气呵到了长江上了!要知道在这儿、向我鱼龙帮兄弟发号施令,除了鱼帮主就是龙副帮主,就算这南唐的皇帝老儿出游,他也得跟老子商量着、挑哪条道可行!你个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人是鱼龙帮的银牌侍卫丁大彪,两天前,鱼龙帮属下得鱼帮主遣人传令,长江之上不准烧杀、长江两岸不得抢劫,违者重罚。

    龙帮主手下的一些人犹自不信,心想难道咱们的鱼帮主、念佛吃斋不成,龙应天当时也感到奇怪。

    他估计有人给大哥下套,因此就半信半疑对手下放话,不管怎么说再搞最后一票,待老子回去问问大哥,这以后叫兄弟们怎么个活法,大伙儿都他妈的小心些。

    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方才趁早出动,而今几个跟班的弟兄,听了丁大彪的话,也跟着银牌侍卫一道摇身傻笑,本以为赚些银两好回去开心开心,哪知道凭空冒出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且一点儿也不怯场。

    其中有两人感觉不那么简单,浑身汗毛战栗骨子里发憷,那是因六七天前,十几个帮众合伙打劫了井上俊和花上花,结果非但不成险些还丢了命。

    现在情景仿佛,匪从们陡然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但里外上下仔细一察看,好像仅是一孤身柔弱女子,也就勉强稍稍放心。

    “萧一郎,黎天隼,你两给我速速拿下这个、不识时务的富家小姐,我倒要看看、她是那路邪神,这威风是真实的,还是涂脂抹粉、妆出来的,慢……这姑娘长得像仙女一般,细皮嫩肉的别伤了她啊!既然是要见龙帮主,那咱就成全她。”

    “英雄饶命!请大老爷高抬贵手,这小姐乃是我扬州、秋大员外家的贵客,否则,小老儿回去交不了差啊,银子就请孝敬龙帮主……这个……”

    船老大见状,连声替姑娘求饶求情,颇为可怜,因为船家也了解金秋蜀岗,在扬州的世家身份和名气为人。

    “嘭!”

    丁大彪抬起脚,将船老大踢倒在地,在甲板上滚了好几个来回,跟着吼道:

    “去你妈的,什么秋大员外、秋二员外,这江水浩浩荡荡几万里,老子都管不到一半,哪有你说话的份!”

    丁大彪说的是气话,却也是真话,鱼龙帮本来势力能抵达夷陵,但因为神武通的殿堂万宝庄,就在鄂州嘉鱼境内蛰伏,而神武通众的活动声势,导致鱼龙帮所辖只能到潘阳湖一带。

    加上洞庭湖前、后的水利范围,又被老对头五湖帮趁机拿下,所以,这年头鱼龙帮吃喝有点紧,这也是丁大彪分外不满的原因。

    其余的几名伙计、吓的早就躲了起来,两名鱼龙帮手下一前一后,向姬飞凤所在处昂扬走过来。

    凤儿也不搭理,素手微翻就见银光一闪,两名帮手只觉得一阵刺痛麻木,寒冷钻髓颤抖失控,以为中了什么毒针之类,吓得连忙捂着颈项,莫名其妙摔倒在甲板上,一边滚动揉搓、一边哇哇乱叫。

    剩下的几名帮手,跟着一起警醒起来,大惊之下,一个个抽出兵刃,望着丁大彪,显然是在等待领头的下令。

    “一起上!娘的,竟敢顶撞老子,当真没了王法了!不行就杀了这傻丫头,龙帮主说了反正是最后一天,就算是天涯姬在此,这趟买卖也得做!”

    丁大彪高喊,他也不知道天涯姬是谁,就听总舵来人解释,说鱼帮主是为天涯姬所逼迫,不得不出此下策并打算另起炉灶,且已安排人手北上京兆府,先去慈恩寺寻宝问路。

    也有弟兄胡乱出主意,说再不成以后大伙全上山,占山为王、总可以吧!丁大彪听后自然闷闷不乐,暗地寻思:

    他妈的,这算哪门子鸟事!上山以后,咱还能算是鱼龙帮吗?

    四五柄各式刀剑一并跳跃着,扑向舱室里端坐的姬飞凤,凤儿微微冷笑,长袖一挥五指连连弹出,只听见刀剑叮叮当当脆响,全都脱落掉在船板上,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护着手腕匆忙转身,便欲往长江里跳跃、借以逃生。

    凤儿脚尖连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船舷,几个人随即东倒西歪,躺在甲板上哼哼哈嘿,方才的神气抛到了九霄云外,嘴里不时地哀嚎:

    “哎呦!我动不了了,大哥……帮主说的……看来没错!”

    “这扬州来的人不能劫,上次差点没命,哎!这中午时分,我的右眼皮就跳得不歇,果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其中一人大声哀嚎。

    “嚷嚷什么!二十年后,还不是一群好汉!”

    “你刚才说什么?天涯姬在此、这趟买卖也得做,好大的口气呀!佩服佩服!难得遇见像你这样的‘好汉’,要是说话当真算数、还是个男人的话,天涯姬就在这里,给你们一个保命的机会……”

    “啊!天涯姬真来啦……”几个人一听此言,能动的慌忙磕头如捣蒜。

    “天涯姬娘娘、大慈大悲,我等上有老、下有小,早就不想干了,实在迫不得已,求您开开天恩……”

    “那好!你去叫龙帮主到这儿来一趟。”凤儿望着丁大彪,等待他的回答。

    “这……这……”

    “怎么?办不到吗?”

    “我,我……动不了。”丁大彪忍住全身剧烈的不适,扶着舱柱吃力地回答。

    “那好办!”凤儿说完,右手兰花指一弹。

    只见光亮一闪,丁大彪只觉得臀部一凉,身体果然活络起来,于是站起身,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丁大彪面露难色、一言不发。

    “还有什么事吗?”凤儿发觉丁大彪有些胆怯。

    “只是……龙副帮主机灵得很,万一他发觉……不愿来此……”

    “这没关系,你只要说鱼帮主顺道特来和州,有要事和龙副帮主相商,现正在江边客船上等候,记住!刚才你臀部中了我一记寒冰箭,一个时辰之内回来,我与你取出消解内毒。倘若不老老实实,你的左腿将彻底废掉,从此连路也走不了,你好自为之,快去快回,误了时辰,那就怨不得别人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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