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师兄弟二人,依旧凭九宫魅影、智斗两江湖老丑鬼,九峰湘灵剑虽然尚能自保,但大师兄和小师妹遭擒,已让师兄弟两人、忧心忡忡难以平静。
要知道眼下这两个老丑鬼,可比殿前军大内武士的武功强得太多太多。
况且、单克星早就不能容忍耗时如此拖延,霹雳指趁势巧妙弹开,时机准头恰到好处,教黄子超、阳续瑞无处躲避,大丹功力透穴道两人相继栽倒。
“老魔头!你偷袭无耻,你暗箭伤人,你是伪君子!你是真小人!”黄馨曼眼见九死一生、趁人不备一击得逞,气愤之下也顾不得了,羞辱斥骂一并甩出去。
“住嘴!小丫头……你懂什么?少给老夫讲什么武林道义、君子小人那一套,这江湖上自打老夫登场,就没见过一个真君子……”
说着单克星忽然、莫名其妙停顿片刻。
他想起三十年前在少室山下,于己决斗千百招毫无心机、最后被自己暗算的小丫头,好像有点君子的味道,铁肩担道却没有赶尽杀绝,他多少还是佩服的。
但那是他九死一生的丑闻,有也不能提、有也当作无。
于是,单克星不痛不痒、皮里阳秋接着说道:
“老夫勉强能算一个假小人,你爹就是伪君子,名副其实童叟全欺!”
“你骗人,你无耻,你不讲信誉,你是老小人……”
黄馨曼听九死一生、继续污蔑亲生父亲,仍旧不服气地大骂个不停。
却见单克星根本不加理会,看也不看抬手一指弹出,小丫头顿时老实沉默下来,看来单克星嫌其聒噪,顺手点了黄馨曼的哑穴,然后自顾自向手下吩咐:
“娃娃们不把事办好,想说话想吃喝,一点门缝缝都没有!统统给我捆好让马驮着,还教小丫头继续带路,找不到黄君杰其人,他九嶷山的三个徒儿甭想吃喝,就是说话还得看老夫心情,我就不信黄君杰这小子,还真准备自绝门户、逃之夭夭!”
“九爷放心,黄君杰的心肝宝贝,还在我们手上,我想他还不至于无情无义,儿女爱徒一个都不要,到时不怕他不认错……”
贾京鹰在一旁,见缝插针邀功想出一个馊主意。
阴阳脸气得狠狠地扇了闵逸尘一个嘴巴子,骂道:
“你小子比爷爷还鬼精,三番五次想算计我,爷爷今天不让你们吃足苦头,也枉在神仙岛修行二十年了。”
阴阳脸龇牙咧嘴一边说,一边扯开路边的大树皮,手臂翻卷不停三下五去二,很快便绞成老粗的树皮筋硬绳,随即将三人捆得扎扎实实。他鬼点子还真不少,把阳续瑞和黄子超,分别悬挂在马肚子两侧,而将闵逸尘悬挂在马屁股后面的夹腿空挡部位。
这匹黑马驮了三个人极不乐意,尤其是闵逸尘在后腿间晃荡,让黑马不时地收腿弹踢,马尾巴更是上下、左右不停地拍打,偶尔再放上几个臭屁,逼得闵逸尘一路破口大骂。
而黄馨曼想阻止也阻止不了,镂花血剑也不再听之任之还给她了,尽管她还有模有样骑在马背上,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她已被贾京鹰封住经脉。
此时黄馨曼才确信,这几个老丑鬼不简单,这般看来爹爹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她心里尚不知道、老丑鬼们究竟要找黄君杰干什么。
在九死一生的授意下,一帮人开始南下,路过许州时尚未骂完的闵逸尘等,被经过的少林寺僧人承德和师侄世和、世信三人发现。
这三人乃是受方丈指派,护送衡山派受伤的掌门人聂师道回山,聂师道因为受少林寺的邀请,碰巧遇大食邪教横插一杠,而被太阳神所伤。
其弟子康可久也遭受极重的内伤,尽管师徒二人,后来在少林寺医治、逗留了近一月,且稍有缓解,但千里迢迢返回,还是有诸多不便。
寺僧上下皆担心再出意外,因此竭力挽留,虽然聂师道称有弟子杨匡翼照应,并谢绝少林寺的盛情,但方丈深感不安,执意让师弟陪伴相送,意涵登门致歉。
承德老和尚事毕又转道金秋蜀岗,因受方丈所托,特意探视并问候、已故武林名家秋老虎的眷属,少林寺与蜀岗有些许故旧情谊,秋老虎之死,是其子秋实在少林寺告知天下的。
寺僧基于礼数和情分不得不去,这样行程一耽误,来去花了近半年,大小三个和尚到许州时,正巧遇见闵逸尘对单克星等人骂骂咧咧,世信识得九嶷山的阳续瑞,也见过闵逸尘,赶紧告知师叔承德。
世和是少林寺的执客僧,武功虽然不如九嶷山的闵、阳,但头脑反应敏捷,尽管他不认识九死一生等人,却知道这几个老头不简单,与师叔承德商议其中因果要害。
承德因此吩咐他同世信二人,一道尽快赶赴九嶷山通风报信,自己准备劝说几位老前辈放了九嶷山的小字辈,不管成与不成,他要以少林寺的名义,与这几个老者交涉。
毕竟,少林寺与九嶷山的情谊,比之金秋蜀岗还要深厚。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承德双手合什停在路中,向走在最前面的九死一生作揖。
“哪来的小和尚,活得不耐烦是嘛!敢挡爷爷们的路,知道九爷是谁吗?那是和尚们的克星!你要是少林寺的,今天就死定了。”
阴阳脸知道九死一生的经历,因为过去的种种恩怨,曾大闹少林寺,亲手力毙少林高僧九人,是以对少林寺没有好感。
“阿弥陀佛,贫僧正是少林寺的承德,几位施主德高望重,不知何故捆押这些青年男女,小僧斗胆恳请几位慈悲为怀,放了这几个无知小辈,贫僧定在佛祖面前替尊驾还香祈祷,愿施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承德和尚一眼就看出,黄馨曼骑在马背上、愁眉苦脸不言不语,他知道小姑娘是被这些人、点了几处关键的穴道,仅凭手脚是搬弄不出大的动作,唯有老老实实随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