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师妹,你听我解释……”
“我不管,我不听,难道因为我是契丹女子,所以你就讨厌,你就不喜欢我,难道因为你小时候,我爹我娘甚至于我、对你的照顾不够吗……”
木子因哭笑不得,心道怎么一个天师之名,就成了有钱有势、有名有位的大官,这心胸狭窄还忘恩负义,也太简单容易贴牌了吧?
文天教虽然有些名声,但天师一职虽说一呼百应,却并不能代表什么官僚权势,可这道理跟这个小师妹、是说不清的,不得不低下声来安慰:
“易师妹,是我不好!木某曾得蒙师父师叔、还有你的精心照料,哪里敢忘?你先静一静,这件事等西征以后再谈,好吧!”
“你还想骗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黑马公主?”
易心缘扭头目视凌儿姑娘责问,刚才凌丫头的解释,让易心缘心生疑虑,以为是木子因的新欢,那意思是这个姑娘,完全没有我好看,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先前并没有在意、这个骑高头黑马的姑娘。
易心缘虽然话语不高,但凌丫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正要开口辩白,却被木子因挥手及时制止,木子因淡淡对易心缘说道:
“易师妹,你误会了!”
“是啊!师妹,木师弟不会骗你的,这里这么多、全是文天教的人,木师弟好歹也是文天教天师,怎么可能欺骗你我……”
常悔青趁机劝易心缘回转心意,只要木子因没有想法,他和易师妹的婚事,也就没有多大变数。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你不是我师兄,我没人要了,你们一起来骗我,你们都高兴了,是吧!好!我不拖累你们,我一个人走……”说着易心缘拍马独行,绝尘而去。
众人愕然,木子因对常悔青说道:“常师兄,你驾车在后,我去劝劝易师妹。”
木子因朝众人挥手示意,独自追赶师妹而去,他实在不放心,易师妹出现在西征的路上,大战在即,这可是危险重重。
午时过后,因追上易心缘,此时已经到了三王庄,易心缘的马匹大概累了,木子因轻轻勒住缰绳说道:
“易师妹,你不能继续向西而行,现今大食教徒凶险歹毒,且野心勃勃,意欲吞并武林、占据中原统治天下,大食教徒高手如云,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才好,尽快回姑射山,在师父师叔哪里,才更安全……”
“安全有什么用?山上又没人说笑,闷都闷死了,我欺上瞒下、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你却让我回去,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两人踟蹰前行,易心缘生气问道。
“姑射山二十余年,子因生于斯长于斯,旧日亲朋岂敢相忘?”
木子因对于眼前的貌美师妹,应该说前期是有好感的,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遇见天妹,这一生迎娶易师妹,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但眼前决不能含糊其辞,而让小师妹贻误终生。
小师妹的性格,不是他木子因真心喜欢的那一类,虽然他能迁就容纳,但是否一生幸福快乐心里没底,而且,现在已经没有了、重新选择的完美结论。
“那我易心缘是亲还是朋?”易心缘凝眸望着木子因,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怎么说。
木子因深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说道:“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当然是亲!何况还救过我一次性命。”
“好!那我问你,你离开姑射山,一去四五年,也从不回来看我,你还能记得我长什么样吗?”
“当然不会!师妹花容月貌倾城倾国,若说天下第二,何人敢居第一,风姿一时、美颜如画,子因如何忘却?”
“你真是这么想的?”
面对木子因坦诚严谨、不苟言笑的赞美之词,易心缘听在耳里、多少有些放心,看来所谓的西域公主、心上人是假的,但生气不满的语调丝毫不减。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子因何曾欺骗过易师妹?”
木子因深感易心缘有些无理取闹之意,但想到她自小在家中娇宠,还是极力忍住不去责备。
“那好!你答应为我画一幅画像,可曾圆满?何时可以给我看一看?”
“这个?”
木子因无言以对,想到原本以为、在京城混个一官半职,也好抽个空闲了却师妹托付,没想到一波三折,混迹文天教中,琐事牵连致使疏忽遗忘。
后来回到姑射山时,又适逢天妹遭受重创,自己哪有心情、记挂一副画像,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委实没法给易师妹、一个像样的交代,木子因心里、难免有一些深深的歉意。
“怎么?木师兄是不是公务繁忙,把画作遗忘在什么地方了?”
“师妹,实在对不起,我一直忙于教务和应酬,把这件事给耽误了,等……”
不待木子因想说,等到西征长安与大食教战后,就静心作画并及时交付,易心缘用力勒马停住,断然回应道:
“你让我等到地老天荒吗……难道我在你心里,竟然一点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吗?”
易心缘泪花闪烁、有些哽咽,仿佛又说到了伤心处。
“易师妹,这不过一幅画,子因又不是名家宝墨,可以一笔千金、一纸富贵,能带给师妹功名利禄,值得如此耿耿于怀吗?”
木子因有些气恼,觉得易心缘有些小题大做。
“木师兄……你可知道!在你心里……不过是一幅画,可在我心里……那是牵挂……”
易心缘幽幽噎噎,字句轻重分明,似乎是一腔哀怨、无人诉说。
木子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易心缘当初的画画是这般心思,那真是令其又气、又急又爱又恨,又是解释又是劝说,暗暗摇头不无惭愧说道:
“易师妹,你确是误会了,子因心有所属,师妹天生丽质,堪比绝代佳人,何愁终身?”
易心缘并没有心情、去听木子因的劝解,目送文天教的前锋人马、一个个从眼前越过,自顾自幽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