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把王老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欧阳修没被科举打击到是好事情,可他的这种性格注定不适合官场。
宋仁宗不是李世民,没有李世民的魏征什么也不是,无伯乐,马也只是普通的马。
当然如何反驳也改变不了他们游山玩水的日子没有了。
只是这段洛阳的奢华生活,不仅奠定了欧阳修一生的文学基础,更成为了欧阳修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景祐元年,欧阳修被召试学士院,授官宣德郎,回京任馆阁校勘,参与编修《崇文总目》。
只是这次回京的欧阳修开始了曲折的命运。
回京后的欧阳修继续把“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当成座右铭。
不过,此时的欧阳修,毕竟不再是那个享受青春的少年,他开始担负起社会责任。
北宋王朝积贫积弱的弊病开始显现,贫富差距拉大,社会矛盾日益突出。
景祐三年,与欧阳修交往颇深的范仲淹着手呼吁改革,他把社会问题归咎为腐败,而欧阳修看得更深刻,认为冗官冗员才是根本问题。
最终,范仲淹的改革冒犯了既得利益者,受到了打击,被贬饶州。
欧阳修作为范仲淹一派也受牵连,被贬为夷陵县令。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修高中进士时所娶的胥氏夫人,新婚不久便去世了。
当出事的时候,南娇准备了大量急救药品,可是毫无作用,胥氏虽然看不到她,可她能见到对方,是一位秀外慧中,温文尔雅的贤淑女子,命运还是注定的,南娇有心无力。
被贬后不久,欧阳修娶了已故宰相薛奎的二女儿。
值得一提的是,薛奎的大女婿不是别人,就是跟欧阳修一起参加殿试而获得了状元的王拱辰。
后来,王拱辰的夫人去世了,他又娶了薛奎的三女儿,继续做薛家的女婿、欧阳修的连襟。
欧阳修写诗调侃他:“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夫作小姨夫。”
这两人也真是冤家。
庆历三年,任右正言、知制诰。
范仲淹、韩琦、富弼等人推行“庆历新政”,欧阳修参与革新,成为革新派干将,提出改革吏治、军事、贡举法等主张。
但在守旧派的阻挠下,新政又遭失败。
五年,范、韩、富等相继被贬,欧阳修上书分辩,因被贬为滁州太守。
在滁州,就算再次被贬欧阳修的性格还是没变,只是多了些感慨,更是写下了不朽名篇《醉翁亭记》,古文艺术达到成熟。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做太守时,欧阳修对饮酒游山的爱好不减当年,经常带着吏民出去游玩,在山中野餐,然后喝醉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大家玩乐。
《醉翁亭记》的开头原本花了好多笔墨,描绘滁州四周的山。
最后这些描写被欧阳修改成了“环滁皆山也”5个字,简练中见隽永,成为散文史上的名句。
醉时能与民同乐,醒后能用当世一流的文笔把游玩的过程记录下来。
守旧派的压制,并没影响“醉翁”的好心情。
此时的欧阳修依旧保持轻松慵懒的态度,为政“宽简”,让自己和百姓都过得轻松。
但就是在这样的执政方针下,滁州反而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欧阳修喜好酒,他的诗文中亦有不少关于酒的描写。
一首《渔家傲》中采莲姑娘用荷叶当杯,划船饮酒,写尽了酒给人们生活带来的美好。
滁州发展顺利时,欧阳修先后又改调扬州、颍州、应天府。
欧阳修任扬州太守时,每年夏天,都携客到平山堂中,派人采来荷花,插到盆中,叫歌妓取荷花相传,传到谁,谁就摘掉一片花瓣,摘到最后一片时,就饮酒一杯。
可见欧阳修很爱饮酒。
后来,欧阳修又做了颍州太守。
在颍州,他照样寄情诗酒,自认为过得比在洛阳丝毫不差。
后来要告别颍州时,他怕送别的吏民伤心过度,写诗安慰他们说:“我亦只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
仍是不改诗人酒徒的乐天本性。
欧阳修的官位越来越高,他写过的诗词也在社会上越来越流行。
传说,颍州有一位歌妓会唱欧阳修所有的词。
后来欧阳修出使辽国,接待官员请来当地一位歌妓助兴,嘱咐她好好款待欧阳大人。
歌妓只是答应,并不多说话,大家还以为她毕竟是边远地方的歌妓,什么都不懂。
谁知席间歌妓一开口,唱的竟全是欧阳修的词。
由此也可见欧阳修的词在当时影响之大。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影响了欧阳修。
民间突然流传欧阳修与“外甥女”张氏有染。
但双方并无血统关系,是欧阳修的妹夫的前妻所生。
张氏嫁给了欧阳修的堂侄以后又和家中的仆人私通,事情败露后,此案在开封府审理。
在公堂之上张氏供出和欧阳修有私情。
欧阳修百般辩解,最后虽以“查无实据”了事,但在名声上却大受影响。
他的政敌钱勰也借此攻击他,欧阳修的政治之路又是一波三折。
皇祐元年回朝,先后任翰林学士、史馆修撰等职。
至和元年八月,已经在京做了高官的欧阳修,又遭受诬陷被贬。
命令刚刚下达,仁宗皇帝就后悔了,等欧阳修上朝辞行的时候,皇帝亲口挽留说:“别去同州了,留下来修《唐书》吧。”
就这样,欧阳修做了翰林学士,开始修撰史书。与
宋祁同修《新唐书》,又自修《五代史记》(即《新五代史》)。
作为一位史官,欧阳修把通达的文笔用于修史,格外得心应手。
他主持了《新唐书》的修撰,而实际参与写作的还有很多人。
为了防止体例不一,欧阳修负责统筹全稿。
当时北宋文坛古文发展得有点过火。
大家都愿意写古文吸引眼球,可没有足够的天赋,文章往往会被写得生僻难懂,看着唬人,其实没什么实际内容,更谈不上艺术价值。
其中负责写列传的宋祁,就总喜欢用些生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