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远处的一道身影,逐渐显现,正是在府衙门口出现的青衫老伯。
“是你?”护卫惊讶道:“你和先生认识?”
“怎么,陈信。不认识我了?”老伯看着护卫说道。
护卫看着亲眼的老伯,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丝亲切感,说道:“老伯,知道我。”
“何止知道,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老伯笑着说道。
“是吗?”护卫还是有些不解,眼前的老伯为何说出这些话,呆头呆脑的样子,笑着说道:“我不记得了。”
“这是你大伯,陈尘。”王明良接过话茬,说道。
陈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露出惊愕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
“父亲,过世的时候。跟我说,您不是……”陈尘打断护卫的话,说道:“死了。”
老伯笑着,说道:“其实,这些年,我都在清风镇。”
“那怎么可能,我怎么没见过你?”陈信不敢相信陈尘的话。
“他先前那般模样,你见了也认不出来。”王明良取笑这着说道。
“先前?”陈信这下子,更是莫不着头脑,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
“还记得陈老头吗?”陈尘言语变得暗淡说道。
“陈老头?你是说,先前清风巷里的那个木匠?”陈信迟疑的问道。
陈尘点点头,暗淡道:“没错,那就是我。”
陈信还是不敢相信,之前那佝偻老头的模样,此刻竟然好端端站到自己的面前,还有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与现在老伯的慈祥面容,实在是对不到一起。
“早年的时候,我学武走火入魔。变成了,那般模样,后来又被明良先生镇压,才成了那副模样。如今我已经好了,明良先生又解除了对我的镇压。我自然就恢复了。”老伯释怀的语气说道。
做为六境修为的陈信,自是知道,武学突破,走火入魔是常有的事,改变容貌不过是轻的,更甚者直接命丧黄泉。他这下倒是,相信了老伯的身份,直接扑倒陈尘的怀里,眼里湿漉漉的,说道:
“大伯,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孩子,怕是不能了。”陈尘推开侄子,接着说道:“我能恢复,多亏了明良先生。”
陈信给王明良,拱手鞠躬。
王明良伸手,扶着弯腰的陈信,说道:“我帮你大伯,同时也需要他帮我。”
“先生,大恩大德。帮了大伯,就是帮了我。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听候差遣。”陈信说道。
“你这个侄子不错。”王明良指着陈信,对着陈尘说道。
“那当然。”陈尘回道。
“父亲过世之后,大伯留下书信。要不是大伯把家财和学武心得留给我,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陈信说道。
两位老人,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不错的前期护卫。
“夫子,修平手动了。”刘莹莹来到屋外喊着。
“这是怎么了?”陈尘随着走进屋说道。
“这孩子,昨天淋了一天雨,又发了一夜的高烧。早上醒来,一个劲的吃粥,气血不足,又晕了过去。”王明良说道。
“好苗子。”陈尘打量一番李修平后,接着说道:
“这最后一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守住了。”
王明良说道:“自然是能守住。”
“不过……”王明良停顿,思考片刻后,说道:“还差一点。”
“什么?”陈尘说道。
“体!”王明良回道。
做为六境武夫的陈信,明白了二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开口说道:
“我可以带他。”
两位老人一听,仔细打量着陈信,须臾之间,两人看向对方,微笑着,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夫子,修平醒了。”刘莹莹看着穿上缓缓睁眼的李修平,担心的眼神,激动道。
刘莹莹将其扶起,李修平,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一副将死之人的脸色,有气无力的看向王明良,说道:
“夫子,我父亲母亲在哪?”
王明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他的人,看着虚弱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在看着我吗?”李修平愤怒的喊着,脸上消失的血色,好似全部集中到眼睛一样。鲜红的瞳孔,死死盯着王明良,接着说道:“夫子,你骗我。”
说完,李修平喷出一口鲜血,又昏迷了过去。
刘莹莹泪花不断的流着,用衣袖擦拭着李修平嘴角的血。
“伤心过度,气血不足。”王明良拉起李修平的手,号脉之后,说道:“莹莹,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
刘莹莹愁苦的脸上,挂着眼泪,连连点头。
“忘记正事了。”陈信一拍腰间的刀,接着说了来这里的事。
“我这就去。”醒来的刘林,晃晃悠悠的走过路过来,说道。
“刘大哥,我扶你。”陈信赶紧上前搀扶,遂既看向两位老人,做告别表情后,搀扶着刘林离开。
“莹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王明良叮嘱满脸不带任何表情的少女,拍了拍其肩膀,说完,和陈尘离开。
府衙内。
快活之后的秦树柳,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皮肤白皙,身材丰满如巨的小翠,说道:
“等李家的宅子收拾出来,就是你的了。”
床上的小翠,经过昨夜和刚才的折磨,她已经认命了,只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至于秦树柳给不给自己名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
秦树柳来到公堂,名下有着李山峰土地的百姓,已经在堂下跪着了。他到上位坐下,扫视了一眼,向一旁的肖鸣问道:
“都到齐了吗?”
“还差刘林。”肖鸣回道。
秦树柳正要发脾气,陈信扶着刘林到了堂下。
“相比各位已经知道了,所为何事。本官也不过多陈述,即日起,土地充公,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你们管了。”秦树柳一拍案,说道
“大人,那我种在地里的庄稼呢?”一名布衣百姓说道。
秦树柳懒得回答,歪头示意肖鸣。
肖鸣走到百姓前,说道:“土地已经充公,地里的庄稼,自然也一便充公。”
堂下的百姓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述说着不满。
“怎么?想抗旨。”秦树柳重重的拍下扶尺,愤怒道。
本来就没有多少钱打酒的刘林,并没有喝多少,只是伤心过度才有了刚才那副模样,已经清醒的他,自然是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开口道:“多谢大人,给我留下一块地屋前那块土地,养家糊口。”
“什么?刘林就留屋前那点。那他之前欠下的那么多工钱,拿什么还。”
“算了,人家那么多,都不反抗。这地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比起他,我们不过是少收一点。”
“再说了,这是秦大人第一次在镇里办事,我们要是阻拦,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
百姓一听刘林的话,异口同声,说道:“好的,大人。”
秦树柳本来还想着给刘林留下一块破地就好了,但是刚才刘林的做法,的确让他,好办了许多,便开口说道:
“李山峰的土地,出了刘林门前的那一块之外,全部归于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