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修仙界的说法,修为分练气、筑基、金丹等境界,每个境界又分前中后期,而练气期的前中后则是按照每三层划分。
例如:练气一到三层为前期,四到六层为中期,而七到九层为后期。
练气前期时,神通初显,但达不到灵气外放,需借助功法,以其独特的运转方式,来完成灵气驱使。而达到练气中期,可初步显现灵气,且能修炼御风术等功法,以灵气驾驭外物,达到短暂飞行。至于练气后期,则令灵气之势,如臂指使,莫不制从,特别是泥丸宫打通后,还能以神识查看他人修为高低。
当然,只能查看比自己修为低的人,若是修为高过自身,对方易有所察,受到反噬。
笼笼统统算下来,顾念来回春谷已一载有余,耗时多月才堪堪引气入体。
若不是后来得到玉盘,修炼长生诀,加之悟性不低,只怕现在还是练气一层。
“诶~”
“难怪皆说四、五灵根乃杂灵根,若无机缘傍身,想要窥探长生,简直痴人说梦。”
顾念微微叹气,摸了摸腰间藏在道袍下的乾坤袋,眸光微动。
她很清楚,自己一旦停下来修炼,可时间却不会停下来等她,只会远远的将她甩在身后。
月色下,顾念坐在窗前发呆,手里还拿着那本低阶符篆,望着天穹上那轮圆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凉风拂过面容,吹乱了额前的秀发。
良久,顾念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书,目光逐渐坚定。
这一夜,顾念都在打坐中度过,以此巩固练气三层的修为。
之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她的生活恢复以前的平淡,周而复始。
每日清晨,她都会借助玉盘吸收晨曦之时,去练习基础剑招。
而且两人每日都吃着蛇肉,都快吃吐了,但修为也进步飞快,好在中途许多山出关后来了一趟回春谷,于是一合计,三人一起将剩余的蛇肉吃完。
这场蛇宴吃了大半个月,等三人将巨蟒吃光后,结果许多山又闭关了……
之后的时间,顾念还是不着急帮阮逍林炼制丹药,而是将重心放在了那本《低阶符箓》上。
符道一途,能与术法同道,并非空穴来风,光是低阶符箓上所描绘的强大效果,便让顾念心生向往。
符道有三,其一为制符,其二为画符,其三便是催符。
其中最难的,是催符,而非制符与画符。
简单的符纸,只需以灵气为引,便可催动,但若是强大的符纸,还需配上口诀,才能催动。
不过,这本低阶符篆上所描绘的符纸,都是以灵气为引,来催动符纸。
所以她当务之急,是制符与画符,对于初学者来说,这两个才是最难的。
但当顾念准备动手制符时,才发现制符要用到一种名为阴雷木的树。
阴雷木属阳性,是一种生长于雷击之处却又未被雷芒击中的树木,故而得名阴雷木。
除了能制作符纸,因其独特的阳性,还用于制作家具、器具等,常伴身边具有延年益寿之效。
不过这都是民间传闻,至于到底有没有延年益寿之效,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因如此,阴雷木极受凡人喜爱,造成了哪怕在凡间,阴雷木都极其昂贵的价格。
作为一介凡人,谁不想多活几年呢,更遑论倾家荡也想踏入仙途的凡人权贵,多不胜数。
而将阴雷木用以制符的过程则更为繁琐。
首先要将阴雷木打碎,浸泡水中半年,形成阴雷水,再添加炼蜜熬制晒干,形成阴雷纸,便是所谓的符纸。
符纸形成后,便是画符,依照低阶符箓所言,画符前,需净心。
之后便是铺纸研墨,以步罡踏斗,形成大势,将灵气融入大势中,形成符势。
也唯有此纸,才能承受所谓的符势。
当符势形成,只需以灵气为引,便可勾动大势,瞬间引爆符纸。
符纸虽好,却无阴雷木,哪怕这半月的时间她去遍宗门与坊市,都未能找到。
也难怪阮逍林愿意将这低阶符箓赠与她,想来他也是寻不到书中所说的阴雷木。
于是,顾念只得暂时放弃炼制符,每日潜心打坐修炼,练习迷影步,中间还抽空炼制一炉丹药,剩余时间基本上都在修炼流水剑诀。
她悟性不差,才过半月,配合上迷影步就已经彻底掌握流水剑诀第一层,出剑时也能稍显剑势,颇具一定功底。
不过速度还是不够快,达不到残影难捉之境。
日子过得飞快,一直到五个月后,顾念终于准备帮阮逍林炼制丹药了。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将山崖下的药院迁移到谷中,放在谷中药院的一个偏侧位置。
也幸好自从赵老走后,许多水每日都沉浸在修炼大力经中,而且每日炼丹时,去采摘药草都是顾念,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顾念的小药院。
当然,就算发现了,顾念相信,依照许多水对药草的认知,基本上看不出其年份。
这并非顾念故意贬低许多水的水平,而是他的水平最多如此。
如今顾念的炼丹技术颇是不凡,可当她开始炼制阮逍林所需的丹药时,才发现这中品丹药根本不能用柴火烘烤,而是要用灵气来控制火势。
简而言之,一炉丹药她需要源源不断的催动灵气,来控制火势,这样出炉的丹药更加精纯,而且药效更好。
“没想到炼丹还有这么多讲究,连火势都分的清清楚楚。”
顾念站在大鼎前,看着单秋给她的丹方,心中有些惊讶。
按照炼丹所需的步骤,将药草全部研磨好,然后放入阳土熬制,接着就是催动灵气控制火势。
催动灵气控制火势并不怎么耗费灵气,但奈何这个催动的过程很长,动辄两三个时辰,等熬制完成,她已经汗流浃背了。
等她将丹药搓好,将其放入丹炉中烘烤。
突然!
砰!!!
刚烘烤没多久,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庞大的气流瞬间将木盖掀飞,与她擦肩而过,险些砸中面门。
看着满地狼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中品丹药炸炉果真危险!”
看着自己肩膀处的道袍有些磨损,鲜血溢出,顺着肌肤往下流,便感觉一阵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