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盗！”
伴随着瞭望手的呼喊，陈凡也看清了对面船只上的人员构成。
一名样貌在海盗之中可是算得上清秀的男人，身穿一身淡蓝色长衫，衣服外面套着一层皮甲，在一众肌肤黝黑，不怀好意的海盗簇拥下，一边冷笑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铁球。
陈凡看了他这幅模样，有些纳闷：“这对面的谁啊？怎么看着跟个二百五似的？”
接过旁人给的望远镜，孟凡羽也看清了对面船上的情况，顿时啧了一下：
“切，是唐老三，这货专门用三十六枚铁球当武器，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法宝，在不会修行的人手中也能在扔出去之后自己回到主人手上，所以唐老三也有了些名气。”
可以自动回收？
陈凡立刻眼前一亮，看向唐老三的眼神灼热了不少：“那他身边那些黑叔叔呢？”
“什么黑叔叔？”孟凡羽懵了片刻才琢磨出来陈凡的意思，“哦，那些是附近海域的土著，因为常年生活在海上，肌肤一代比一代黑。”
孟凡羽这么一说，陈凡也看出来对面那些船员，脸型和自己这边人基本上一模一样，登时兴致大减。
啧，还以为能够搞个大贸易呢。
这些土著陈凡在岛上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据说原本沿海的南蛮，本事就是靠海吃饭，为了争夺海里的鱼获，时不时还会侵扰大正出海的渔民。
结果大正朝廷坐不住了，立刻派水军出海，把本地的土著都赶到海里去了，保护好自家渔民的同时，也导致这些土著无家可归，只能流落到各个海岛上，以打渔为生。
但是土著们本来就是因为和大正渔民抢鱼获被驱逐到海岛上，这边的鱼获更是比之前还要少，于是也兼顾着海盗的营生，打劫一些小商队。
久而久之，他们干脆放弃了祖上捕鱼的手艺，专门给人当打手，或者自己组团去海上劫掠。
甚至有些时候，雇佣他们的海盗都会自身难保，落得跟曹金烈一个下场。
因此土著海盗的威名也越来越盛，此时更是嗷嗷叫唤着，恨不得立刻登上楼船，把视线所及之处都烧光抢光。
而楼船这边，也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杨闯指挥两名长弓队的人，去把靠近敌船一侧的弩炮拉出来，负责瞄准好对方的船舱薄弱处。
他自己也跟着操控另外一座弩炮，冷冷看向越发靠近的楼船。
等到两艘船相距不到百米，陈凡已经能看到对面黑叔叔暗黄色的大牙之时，杨闯果断拉下了弩炮的启动器：“进攻！”
嗤！
用厚重圆木削出形状，辅以铁皮包裹在尖头上的弩箭一经发射，就声势浩大地冲向了对方的船只，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划出了两道隐约的白线。
砰！砰！
转瞬间，两支弩箭就跨越百米的距离，由杨闯激发的弩箭正中甲板，巨大的冲击之力让途径路上的所有人都是非死即残。
而长弓队发射的弩箭准头也不错，一发命中了敌船的侧舷，给接近底部的船身上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娘的，咱们人呢，都死了？”
眼疾手快躲过奔着自己来的弩箭，唐老三轻抚胸口不断狂跳的心脏，见自己的船上死伤一片，哀嚎之声传遍整个甲板，有些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常年以海盗为营生的土著们对于这幅场面已经习惯了，没等唐老三继续催促，就纷纷行动起来，拉好自己船上的弩炮，对准了楼船。
嗖！噌！
一炮轰出，巨大的弩箭刚接触到楼船的船身，就被自主激发的阵法带偏，以滑稽的曲线落入大海之中，激起一片水花。
“坏了，是专门防护船身的阵法！”
唐老三见多识广，立刻认出来阵法的用途，心中忍不住大骂。
是谁当初跟老子说的，杨闯为了避免被报复，特意把曹家的楼船换掉了？
但事已至此，唐老三也无法回头了，被土著反噬的船长，可不是多稀罕的存在。
硬着头皮，唐老三用铁球弹开一支飞向自己的羽箭，大声指挥手下的船员：“继续跟上！他们速度比咱们慢不少，人数也不占优，登船之后就能赢！”
“嗯？”
见自己射向唐老三的箭矢被铁球挡下，陈凡有些意外。
在如今力量和天地灵气的加持下，普通人哪怕是被自己射出去的箭支擦伤，也免不了骨断筋折。
可这铁球居然只是被震退了几分？
没想到铁球的功效比自己想象中还好，陈凡的心越发炽热起来。
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铁球搞到手！
随着两艘船的距离更加靠近，弩炮的弊端也逐渐开始暴露出来。
与装有铁弹的大炮不同，弩炮更多是给船上的人带来杀伤和心理震慑，并非针对击沉船只打造。
但是大炮那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可不是沿海豪族，或者海盗能够弄来的东西。
因此在两船接近后，很难射到甲板上的弩炮，逐渐失去了意义。
最后射出一发弩炮，看着它钉在船边的栏杆下方，杨闯果断下令停止开火，改用弓弩和鱼叉进攻。
唐老三也不甘示弱，开始指挥手下同样发起攻击。
此时此刻，甲板上没有阵法庇护的船员们，也逐渐开始出现伤亡。
“啊！我的腿！”
“我中箭了！”
“救命！医师！”
“妈妈！”
一时间，两艘船的甲板上宛若人间炼狱，两边受伤的惨叫声和濒死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闻者无不动容。
陈凡也受到此时惨烈场面的影响，松开正在拉弓的手，用力甩动一番，这才止住不自觉的颤抖。
深吸一口气，陈凡继续瞄准敌方的首脑唐老三，只是每次自己射出的箭矢，都会被他操控铁球挡下来。
如此几番过后，唐老三干脆找了个甲板上的凸起处，躲在后面死活都不出来。
陈凡所用的羽箭也没法穿透唐老三所在的掩体，用铁箭的话不知道能否命中。
至于天地灵气构筑的箭矢，目前陈凡还没有亮家底的打算。
又接连射倒几个对方的弓手，陈凡干脆也找了掩体躲起来，默默闭上了双眼。
不知多久后，漆黑的视野里，逐渐出现借用天地灵气的流动，而勾勒出的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