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孟哥，你说为什么唐老三六枚铁球，但外面却都在说他能够操控足足三十六颗？”
等甲板上打扫干净，此时已经黄昏时分，半个太阳残留在海面上，映出一片红艳艳的火烧云。
虽然铁球陈凡是用不了，但也算是不错的武器，于是陈凡留下一枚当做收藏，边把玩边好奇跟孟凡羽探讨此事。
孟凡羽想了想：“应该是海盗之间的各种传言吧，也有可能是他自吹自擂，这样普通的商船遇到他，想着有那么厉害的铁球傍身，连战斗都不用就能完成一次劫掠。”
“好像是这个理哈。”
陈凡点点头，同时心说你要是平时更察言观色一些，搭配上见多识广的经历，可就比现在更受尊敬了。
可惜，每当陈凡想要给孟凡羽一些尊敬的时候，他就开口说话：“不过话说回来，陈凡你要这球有什么用啊，是为了赢下来对对碰吗？这要真的话你可就太小心眼了，大舌头胳膊还没好呢。”
忍住拿铁球砸他的冲动，陈凡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我要真不要脸，早就成为百战百胜的主了。”
孟凡羽脸上顿时绽放出欢快的笑容：“就凭你？我都不说大舌头，现在连之前刚招上船的新手，恐怕都可以随便赢你了吧？”
“……”
陈凡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
“我那是不想欺负你们，用普通的方式在玩，不然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们都轻松解决掉？”
“呀呵？”孟凡羽一对细眉惊讶地挑起，“你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来来来，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嘛，谁怕谁？”
唇枪舌剑之间，陈凡和孟凡羽走入了底层的船舱中。
……
月色幽幽，皎洁的月光洒在少有人行走的甲板上，映照出竖立其中的粗长桅杆。
瞭望台上，陈凡如之前一样代替瞭望手值夜，独自一人盘坐于坐垫之上。
经历了白天战斗中对天地灵气的另一种运用之法，陈凡睡到半夜，忽然间有了一丝感悟，于是直奔瞭望台，好单独感悟一番。
瞭望手的本职自然也没有落下，虽然陈凡闭着眼，但方圆数百米的情况，配合上强化后的听力，足以让他应对绝大部分突发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闭眼入定的陈凡有些不知自己在现实之中，还是依旧停留于梦境。
一切正常的黑暗视野中，海浪翻滚和船只破浪前行的声音仍在响起，只是此时此刻，总感觉要比以往听到的动静大上不少。
慢慢的，原本只是听着海浪声的陈凡，甚至逐渐可以‘看’见波涛自海面卷起，拍打在厚重的船身上，破碎成无数雪白细沫。
而伴随着入定的时间流逝，陈凡开始觉得哪里不对。
恍惚间，他似乎以一种上帝视角，跟着船只的前进一起扩展视野。
“感觉有点像刺客信条里面的驾船视角，只不过是在以旅行速度前进……”
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来到了更高的天地灵气运用层次，陈凡下意识‘看’向了瞭望台上的自己。
在一片漆黑的天空中，一个耀眼的白点在随着船只起起伏伏，并且很有规律地在闪烁，好似人的心跳。
“因为踏上了修行之路，所以才比别人的亮度高上许多吗？”
静静看了一会儿天地灵气视角下的自己，陈凡刚准备靠近些再看点细节，却忽然心生感应。
——有人似乎在窥探自己？
“谁？”
睁开双眼，陈凡立即清醒了过来。
然而自己依旧在瞭望台上，甲板上也没有其他人，更不用说看向自己的目光了。
周遭只有海风在吹拂，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摸了摸下巴，陈凡看向船只前行的方向。
被人窥探的感觉来源的方向，好像就是那边。
可除去洒在海面上的银白月光，陈凡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果真超出自己的视力范围，或者用什么手段隐去自己的身形，陈凡总归是会有感觉的。
但现在感觉都没了，看来还真没有继续观察自己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况且对面真要对自己不利，境界也远在自己之上，直接来抓就好了，何必只是窥视？
于是乎，陈凡又盘腿坐了下来，不过这次没有继续入定，而是开始练习射箭。
毕竟点数不好挣，自己练习也能涨经验，能省就省吧。
……
……
几乎是同一时刻，前方数百里的一座海岛上。
银月当空，皎洁月色洒在岛屿的植被上，映出一片好景。
岛屿中央，百丈峰峦聚于此处，在峰顶的中心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空洞。
诡异的是，岛屿上除了植被的存在，似乎没有其他活物。
就连蚊虫的嗡嗡，都不存在于这座岛屿上。
唯有沿着峰顶的空洞一路向下，才能看到一座临时搭建出来的巨大楼阁。
数不清的人戴着镣铐，于木头搭建的小路上扛着物资前进。
不时有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身。
然而其他人的脸上都是麻木。
道路一旁，站有身穿赤红长袍的壮汉，手里拿着长鞭，对这些人虎视眈眈。
而在楼阁的中心，无数红色的诡异光明通过地板上的纹路流淌，最终汇入顶层中心的莲花台。
莲花台上，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闭目盘坐。
他的周围萦绕着令人心生畏惧的红色怪雾，导致难以看清面容。
如果不是红光不断汇入身体，加上他的胸口不断微微起伏，恐怕旁人看了还以为这就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身。
一股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过，拂动老人干枯的白发。
猩红的眼眸骤然张开，看向出现在身边的蓑衣斗笠人：“消息传出去了吧？”
斗笠人点点头：“来的人不少，估计都是奔着咱们放好的财宝来的。”
嘎嘎怪笑两声，垂死的老人看向远方。
高耸的楼顶已经超出峰顶小半，得以让他看出山洞。
只可惜，入眼的却只有不断流动的海面。
老人倒也不沮丧，眼眸中的猩红光芒越发刺眼：“很好，很好。这一次天佑我也，来的人里面，修行之人不在少数，虽然最高不过刚入流气，但也是一顿美味佳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