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上面吵嚷着:“宿主!不能再败家了!都炸毁三个玄阶丹炉了!”
丹炉等级分为四阶,天地玄黄。天阶为最佳品质,世间难寻,地阶其次。而玄阶黄阶丹炉是修真弟子常用品阶。
桑婉短短半个时辰已经炸毁了手上仅剩的三个丹炉,此时灰头土脸的,如同从地上滚了数十圈一般。
“桑婉……是想要当丹修吗?”桑年想到之前从那小鸟嘴里喷出来的难以招架的火焰,立刻明白了桑婉此时的念头。
桑婉点了点头,把脸擦干净,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炉子不行。”
桑年安慰道:“药老那还有别的炉子,明日可以去紫宸殿取。宗主让我带你再去测试一遍灵根,到时候还可以多要几个。”
系统:这是炉子的问题吗!这是人的问题!你就逮着药老霍霍吧!
全世界的丹修就没几个。每个宗内都把丹修当为座上宾来对待,桑婉要是能自学成才,一下子就会炼丹它才要觉得见了鬼。本来在得知桑婉会画符就已经够逆天了,虽然只是些简单的爆破符,可是十张符里能成功七张,估计也只有天才才能做到。现在看见桑婉炸炉,它反而觉得受到了些许安慰。
它就说嘛……天底下哪有丹符双修的妖孽!
……
一晚上过后,系统发现或许还真有这妖孽。系统看着桑婉炼出的三个丑陋泥巴丸,陷入自闭。怪不得当初洛莲开了挂,还打不过桑婉。
……
魔宗内,销情窟。
他浑身颤抖的缩在角落,原本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全是魔族鞭打的痕迹,被送进魔族销情窟的外来者只有一个下场,在被榨取完所有价值后,便成为魔族口中的食物。魔族极其爱看人类出现恐惧的情绪,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一张张扭曲模糊的面孔不断出现在他的面前,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魔族没有打他,只是开口问道:“你是念慈?”
念慈没有回话,他已经无力说话,长长的白绒尾巴拖在地上,耳朵被魔族剪了一个缺口,脸上因为伤口过多又久未医治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溃烂。
“快说你是不是!”玄魔没好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妖,它现在急着找人,生怕那尊煞星因为它找人找晚了,失去耐心,亲自找上它的麻烦。
念慈这个名字,世间少有。
在销情窟内,送进来的都是一群无名无姓之辈,就算是有名有姓,进来了也只有等死的份。
玄魔一个晚上已经问了上百人,头上就像是悬着一把利剑,催着它赶紧找到那个叫念慈的家伙。
念慈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啊……啊……”
玄魔将人提起来,仔细打量:“原来是舌头没了,怪不得说不出话。”
“你是念慈?”玄魔又问了一遍。
念慈不明白为何这个魔会知晓自己的名字……在这个鬼地方,他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愿望。就算再惨,也不会比现在的状态更惨了。念慈点了点头,无求无欲的闭上眼。
玄魔看着念慈的凄惨模样,摸了摸自己的獠牙,这妖到底是怎么得罪那女修了,居然被送到这里来。玄魔丝毫没有考虑桑婉救念慈的可能性,在它心里,桑婉的可怕程度不亚于那些大魔。
玄魔领念慈出去很轻松,每只魔每个月都能在销情窟领取自己的食物。玄魔因为听闻曾经在魔族出现过魔族被猎物反杀之事,所以从未来过这里。它只是只贪生怕死的小魔……
在确认念慈没有丝毫危险性后,玄魔连夜将人打包送去了天音宗。
第二日桑婉一醒来,就在云天洞府外看见了一群人。
大早上的这么热闹?
桑年眼神沉沉的看着地面上散发着魔气,身无寸缕的男人。
红玉骂道:“魔族简直胆大包天,这不是挑衅我们天音宗吗!”
“昨日已经连夜加固了护宗阵法,这魔族怎么还能闯进来!难道是有内鬼?”
“这人好可怜,估计活不了了。”
念慈趴在地上,懒得动。他不知道魔族为何将他送到一个正派宗门,但是总归比在销情窟待着好。妖族没有什么羞耻心,魔族更是常年不穿衣服,仅用一层魔气笼罩在身的种族,因此玄魔将人送来时,也没好心给人加衣服。
桑婉:……魔族办事果然不靠谱,谁让它大早上把人扔这里来的!
若不是看清念慈身后的白色尾巴,恐怕她也难以相信,现在这幅狼狈模样的人,日后会成为妖族的王。
正道修士,向来不愿和魔族为伍,面对这个来路不明身带魔气的人,他们都心怀警惕。生怕是魔族的陷阱。
直到一个青衣女修出现,拿起床单将人盖住。
“小心,万一他身上的魔气……”青玉看见桑婉的举动,连忙阻止。
桑年皱眉:“我来,刚好顺道将人带给药老看看。”
随后又想到自己身体的状况,桑年抱人的手停在半路。
桑婉瞥了他一眼,将地上的人裹成蚕蛹,提了起来。
红玉看着桑婉身上的天青色衣服,又看了一眼桑年身上的同色系衣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桑年是不是对他的妹妹掌控欲过分强了,宗主明明给桑婉准备好了法衣。
青玉看着桑婉的脸,眼神发亮,拽了拽红玉:“桑婉是不是用了驻颜丹,感觉变好看了诶。”
红玉听见这话,仔细看着桑婉的脸,五官倒是没变,只是前几日出入宗时的胆怯已经消失,倒是看顺眼了许多。
短短一夜便能步入炼气期,此等天赋,若是从小在天音宗修习,恐怕成就不亚于少宗主。红玉没有想过桑婉修为会超越桑年,只是对着青玉道:“少宗主的妹妹,自然不会太差。”
念慈被桑婉拎着,浑身僵硬,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桑婉的名字。原本耷拉着的耳朵竖了起来,搜寻着有关于面前女修的信息。
念慈的眼睛有伤,看东西很是模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他落下的白色尾巴,随着动作在半空中不断晃动。
“别动。”桑婉掂了掂被子里的重量,臭着脸,坐在桑年的法器上。
那个玄魔,迟早要被她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