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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内鬼

    神池县就在晋州太原府旁边。

    从太原府灵镜司总衙来到这里也不过一日路程。

    可这么一个县城,硬是死光了百姓,都没有一个灵镜司的人来。

    郑涯回想起代县死伤满地,却看不到任何一个灵镜司的人。

    情况如出一辙。

    自己运气好,遇到了陈放。

    若是没遇到呢?

    他现在像个傻子一样闯入灵镜司,别人会说他是什么?

    是入灵的天才?

    还是代县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邪祟?

    即便鄙夷,郑涯还是得加入灵镜司。

    那里有他从穷奇手里活下来需要的一切。

    所以,这也是陈放不能死的原因之一。

    穷奇:“你最好动作快一点,那个人似乎在闭关,我查觉他的气息很远,也很平静。呵呵,他很少有平静的时候。”

    郑涯:“你的信徒?”

    穷奇:“第一,拜邪神的事情,并不少见。不止有禁寒蝉会拜我,也有很多其他的人会拜我。”

    “第二,禁寒蝉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

    穷奇的话又停住了,并且没有丝毫想要说下去的意思。

    郑涯不便多问,老奸巨猾的妖怪不能时时刻刻都去试探,话多了反而容易露馅,反正他立下了心魔誓,现在在侠临帖的范围内,他是不会搞死自己的。

    而且这么看来,穷奇口中的那个“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听话的信徒。

    甚至有可能,不是信徒。

    他说拜邪神的人很多,不止有禁寒蝉会拜他。

    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理解,禁寒蝉也不是谁都会拜他?

    那为什么不拜他,还会在禁寒蝉里面呢?

    郑涯不得其解,看来只能深入其中寻找答案了。

    “你口中的那个人,是镇灵境?”郑涯一边穿越迷雾,一边问去。

    穷奇:“镇灵前期,不过要是惹急了他,恐怕会到镇灵后期。”

    这还打鸡毛?

    郑涯:“我怎么能把陈放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来?”

    穷奇:“只要你在他们报信之前,将他们都杀了,那就没有问题,可一旦漏一个人,你就走不出去了。”

    穷奇似乎并不排斥自己救人,谁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在玩什么花花肠子。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郑涯看到了一个栅栏的轮廓出现在了眼前。

    到村子了。

    “这就是他们所在的村子,这里还有三十多个活口,你杀不完的。”

    穷奇简单描绘了起来:“你可以从栅栏爬进去。”

    郑涯忽然问道:“他们感受不到我的气息?”

    穷奇没有回复。

    这老东西还在隐藏着什么。

    郑涯没有迟疑,纵身越过了栅栏。

    落足脚下,身旁便是一个宅院,细目看去,郑涯发现宅院的后门躺着两个人。

    那是一对母女,母亲约么二十五六的样子,女儿大概五六岁,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躺在门口不远处的地上,似乎随时都有人会来夺去他们的生命。

    这是两个正常人?

    郑涯能够感觉到一些灵气波动,但似乎并不强烈。

    可是,他总觉得那两个人身上,少了些什么。

    尤其是那个小女孩。

    没细看,郑涯小心问着:“这两个人不是邪祟?”

    “大的不是,小的是,气息很弱。”穷奇的声音带了一些笑意:“你若是现在走过去,只需一刀便可将她们全杀了,保证不会引起注意。”

    郑涯是自保,不是神经病,还没有到满大街杀人的地步。

    况且自己是秘密潜入,根本没有必要去杀人。

    绕过了后门,贴着墙边一直走,穷奇还在絮絮叨叨,郑涯却听到了一阵响动。

    似乎是一个女子的惨叫声。

    他躬着身子,此时的迷雾已经成为了他最好的保护。

    穷奇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他们察觉不到你,但能够察觉得到进入的人,你多带一个拖油瓶,是不可能跑出去的。”

    郑涯没理他。

    多分一份灵石出去,才是他必须要做的。

    心魔誓无法违背,只能在分任务所得上下文章。

    他必须趁着这次任务结束,赶紧学习收纳灵气的办法,现在仅仅会调用,根本不知道一块灵石到底可以补足多少灵气,也根本不知道这穷奇到底偷了多少。

    到了偏院,郑涯绕过断垣,进入了那个惨烈叫声发出的院落里。

    一眼便看到了被分别绑在两棵树上的人。

    正是陈彦州和许兰薇。

    四五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正围在陈彦州的身侧,有泼凉水的,有抽皮鞭的,有拿棍子抽打的,有叫好的。

    晋州城的世家子被绑在树上泼凉水打。

    郑涯心里一阵骇然,“你们的人下手都这么狠?”

    “这是鞭笞,禁寒蝉之中的刑法,是对神出言不讳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穷奇解释了一句。

    这邪教的人……玩的挺花。

    郑涯猫在墙后,静观其变。

    等了许久之后,拿皮鞭的人似乎打累了,摆了摆手和余下的几人说:“歇一会儿,我去喝口水,一会儿再打。”

    众人听了,均是放下手中器具,给了满身鲜血的陈彦州一个喘息的时间。

    那人站起身,径直向房间走了过去。

    郑涯找准时机,打开侧面的窗户,跃入房间。

    这里空无一人,看其陈设不过是一个民间素房,没什么特别之处。

    郑涯躲在了屏风后面:“他们通风报信,靠的是什么?”

    穷奇:“胸口挂着的那块牌子。”

    那人走入房间,直接拿起茶壶仰着头大口吞咽,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已经出现了一把刀。

    郑涯左手绕过那人的脖颈,右手一刀便将他胸前的红绳割去,左手接住木牌放入怀中,右手的刀已经横到了他的脖子上:“你敢出声,我就宰了你。”

    他们是邪祟,不是敢死队。

    当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们也会害怕。

    那人全身都已僵住了,水壶里的水洒了一身。

    朦胧的雾气弥漫着。

    即便是远处的树木到这里毫无遮挡,他们也无法看清这里发生了什么。

    郑涯将他拉到了后方:“你们抓了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在哪儿?”

    “隔壁。”

    那人压低嗓子,咬紧牙用气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绕过铭文阵法进入柏杨村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郑涯重击了一下他的后脑,承接住他昏迷的身躯,拿起挂在一旁的绳子,给他来了一个五花大绑,封住嘴巴,扒光了衣服,扔到床下。

    他套上了那人的黑衣,拿出了之前抢走那人身上的木牌。

    果然,正是【天下太平】牌。

    既然这个是沟通的渠道,那也就说明,邪祟也会利用灵气灌入令牌沟通了?

    他拿起了自己腰间的灵徒令牌,灵气汇于指尖,写下了一行字。

    【你们在哪儿?我已经进来了,这里雾好大。】

    随后倚在门旁,将灵气汇于眼眶中,看着远处树下的人们。

    问镜发出之后,果然有了动静。

    可动静,却不是问镜上的。

    而是【天下太平】木牌上的。

    【灵镜司又有人进了神池县,铭文法阵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我去找他,剩下的人,将那三个灵徒杀了祭祀。】

    郑涯心下一怔,立刻问道:“喂,邪祟知道木牌和令牌通用么?”

    穷奇笑了,笑声很诡异:“当然不知道,而且灵镜司的令牌,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灵镜司有邪祟的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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