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戊清被抓到近乎窒息。
五指微张,一柄镰刀状法器向金胖子眼球划过。
只可惜对方只是微微仰头,就躲过了这阴险至极的偷袭。
“还想抠我的眼?你们!为什么都要和我的眼睛过不去!”金胖子忽然疯癫了一样,面貌狰狞,目眦欲裂!
掐紧林戊清脖子的左手愈发用力,右手抬起,露出一只毛茸茸长且尖的蚰蜒前足,一点点,慢慢的,势不可挡的朝林戊清的右眼挖去。
很快,林戊清的一颗眼球被活生生挖出了眼眶。
眼球后面扯着新鲜的视神经,一抽一抽的,被金胖子塞进了怀里。
“啊——嗬……嗬……”
林戊清疼的要死,但脖颈被金胖子死死掐住,连哀嚎都做不到。
也就是林戊清本身实力在四品虚神,要不然这一下就得要了他大半条命。
“一个区区四品,也敢对我动手?现在你们下界的人都这么勇的吗?”金胖子扯开胸襟,声音虽然清晰了几分,但却多了几分含糊。
在他胸口上有张嘴,脏兮兮,烂糊糊,一看就不是原装货。
此时那张嘴正咀嚼着林戊清的眼球,看起来津津有味。
“别怕,别怕,呼吸困难是正常的。”金胖子掐着林戊清的手稍稍松了一些,让他能痛快喘口气,然后还没等林戊清一口气倒上来,又再次掐紧。“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杀了那小子后,把凤血雀金裘给了谁?本市另一个夺上上品仙缘的,又是谁?”
“杀了凤血雀金裘,夺上品仙缘?”
“这是来给陈传报仇的?”
林戊清生死挣扎之际,根本分不清金胖子问的是什么东西。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再不做点什么就得死。
他不想死,可对方五品阴神境的实力全方位克制着自己,对方看似只动了一只手,但浑身气机锁定了自己周身所有大穴,只要自己运转功法,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林戊清不敢赌,从对方挖掉自己眼球的那一刻开始,林戊清就明白了,自己如果不好好【配合】,下场肯定比死还要惨一万倍。
空洞的右眼眶中流出的血染红了左眼球,林戊清透过一片红光看着被嚼到血肉模糊的右眼,忽然想起来校长作孽时念过的一些咒。
不自觉的,林戊清嘴唇颤动,手指掐诀。
甚至因为手诀姿势太过于诡异,他竟然不小心掰断了自己一根手指!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林戊清能明显的感觉到紧掐在自己脖子上力道正渐渐松弛,甚至就连眼前黄袍胖子的嘴巴都停止了咀嚼眼珠子。
只是他的表情……
为什么是兴奋?
“人邪?人邪!你竟然在练变成人邪的功法!”金胖子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邪祖有眼!”
金胖子浑身开始颤抖起来,逐渐变回自己的原型。
不是肉山蚰蜒,而是一只血淋淋的右眼。
右眼滴溜溜飘在半空,狠狠与林戊清仅存的左眼对视着,随后,他便伸出无数触手样的神经牢牢扯住林戊清空荡荡的眼眶,把自己硬生生塞了进去。
“啊!——啊————啊——————————”
林戊清痛不欲生,如果说刚才被挖眼之刑只是肉体上的疼痛,那现在就是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
他重重摔倒在地上,抽搐了许久。
直到再无一点声息。
……
等吕云赶到干妈家门口的时候,小胡同院口已经被一群人堵了起来。
带头的是一个染着金毛满脸疤瘌的混子。
吕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疤瘌脸。
不过让吕云意外的是,干妈这边竟然有三个身影,分别是拿着老棍儿的干妈,手搓着三枚硬币的周云清,以及大白狗。
吕云眉头紧皱,眼下这种情况其实颇为棘手。
国家有明文禁令,任何修士都不允许对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动法,如果在与普通人互殴中造成了普通人死亡,那不论什么原因,直接判修士全责。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自己和周云清的修为反倒成了【累赘】。
在某些看似有道理又极端不合理的规则下,反倒被许多不学无术的家伙钻了空子。
他们活在现实与法律的夹缝里,小心翼翼而又肆无忌惮。
不过好在,在场的人里有法盲。
“一群狗东西!”此情此景,萌萌早就看出了不对劲儿,一撸袖子就要冲过去。
不过吕云却一把薅住她的驴尾辫,把她给拽了回来。
“你去跟干妈站在一起,注意防着点这群孙子暗箭伤人。”吕云对萌萌指了指干妈方向,又补充道:“剩下的交给我。”
说罢,吕云没再说任何废话,直接一个转身奔向敌方人群。
目标正是疤瘌脸。
“我草拟大爷!最烦你们这种装逼的街溜子,仗着自己无知无德无能,仗着不知死活不要命,就随意欺负老实人!你自己就是一坨屎,竟然还想把别人拉下水,像你这种人活着只会祸害更多人!”
吕云一通连打带骂,下手却极有分寸。
他没动用任何真元,反倒是一边打一边对疤瘌脸的影子用吞邪噬影。
不吃,只是咬。
疤瘌脸疼的死去活来,惨嚎声甚至传遍附近的大街小巷,身上却没有任何外伤。
法律是不容情,但是得讲证据。
只要疤瘌脸不死,吕云就有办法让他一直生不如死。
吕云可不想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死他,毕竟自己还有大把好时光,犯不着搭在一坨屎身上。
“你们……你们仨!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上手!”疤瘌脸被吕云折磨的生不如死,但一想到这事成功后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竟然又嚷出一口气,这才昏死过去。
“还有帮手?”吕云一愣。
自己之所以选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磨疤瘌脸,未尝没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头铁,眼看疤瘌脸半条命都没了,还敢出头。
人群一阵晃动,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三个十三四岁的家伙。
左右两个挺高,中间小矮个戴个眼镜,各自拿着一把铁榔头。
小眼镜虽然个子小,但看起来倒像是三个人的头,他冲吕云极其嚣张的一仰头,“怕了吧?”
“怕?”吕云只觉得这仨崽子发了高烧,“我为什么要怕?”
吕云的不解在人群中激起一阵哄堂大笑,混子中一个声音起哄似的嚷道:“傻x,你瞎吗?他仨全都是没修为的小孩,你敢对他们动手,你就十恶不赦万劫不复!他们要是弄死你,你猜有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