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好说。”沃特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转而瞥了一眼维克，那眼神多少带有一点提醒他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我们能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难道吉恩就傻吗？”
维克看到他这种反应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打听到吉恩这次从前线回来还跟着一支百人规模的军队，这些人应该是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火枪手，还有弩手，火力充足。
我们这些人欺负一下普通佣兵和商队护卫还行，但是对上那些人恐怕不怎么样，就算成功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维克听到这话也都冷静了下来，他们这些虽然一部分是从军队退役的，但主体还只是普通人经过简单训练的护卫。
为了尽快形成战斗力，训练的都是第一时间依托马车进行的防御性反击。
应对强盗土匪这些散兵游勇的袭击还行，有着不错的经验，但是缺乏进攻性。
让他们去袭击一队人数上百，而且刚从前线下来的正规军是非常愚蠢的。
至于这些哈姆雷特军队出身的骨干全都拉出来组成一队，进攻性倒是有，但问题在于人数太少，无论成功与否损失都是不能承担的。
“……”
第四就是让我们注意安全，大人说了我们比奥文多更重要，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允许我们退回哈姆雷特。”
维克不知道，但沃特可是干这行，这么多年下来他还能不清楚那些地方产量吗？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搞这些乱七八糟，差点就忘记领主放自己出来那是为了建立哈姆雷特的情报体系，不是让他去当商人的。
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那些有名望的都死了，剩下的那些基本上都是普通人，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
一个月这点铜币，玩什么命呀。
可是他们不是做慈善义务劳动的，大家要生活的，家人要吃饭的。
而且又是在境内，路途三天能跑个来回，在这样的行动之下那些地方的粮食也就被快速掏空。
而沃特商团则独霸这些资源，然后趁着高粮价赚取巨额差价。
这个时候谁能搞到粮他们就听谁的，而在奥文多城唯一粮食充足的也就是我们了。”
“为了哈姆雷特！”
这个时候他就明白，骑士头衔不是自己的尽头，吉恩家族将会在自己手上……
“你有新的计划？”维克听到这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发动我们的优势，趁着他们组织队伍的这几天尽可能掠夺更多的粮食，等他们进去也只能捡我们的残羹剩饭。
知道沃特不了解目前在大人领导下哈姆雷特的军队，他也只能解释了一句。
沃特听到这些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陷入到思考之中，沉吟片刻突然看向维克问了一句。
“我有个计划，就看你敢不敢？”
对那些偏远城镇农场营造外界的混乱的假象，低价收购他们的粮食。
但是当自己带上那一支军队回来的时候，那些以往看不起自己的家伙眼神都变了。
如果正常来说沃特做生意同意要考虑市场问题，所以不可能无限制的收购。
之前一直都是搞乱，然后将人才带走，这一下快进太多了吧？
“现在底层很多都已经被逼上绝路，可惜的就是缺乏一个有能力领导他们的人，所以才会被几次镇压，死伤惨重。
而沃特的这个新计划，毫无疑问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如果路程太远都有可能比粮食本身还贵，运回来利润太低，反正他们是看不太上，毕竟掌握在奥文多城周边的农场渠道。
“你先跟我说说对于我们前面计划领主大人怎么说的。”
后来难民横行更是让更多的商队混不下去，这才导致了那些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也都积压不少的粮食。
“没错，当初说好的加钱，现在怎么没了？”
“……”
但是现在周边的粮食都被他们吸光了，想要继续维持供应只能打那些地方的主意。
但哪怕这样也是维克不想看到的。
而且不止如此，别说加钱了，工价居然还在降低，但哪怕这样都拿不到钱。
之前因为沃特被困，导致商团接近崩溃，而他们负责的就是那些城镇的农场的粮食。
“这些地方现在彻底被沃特那老家伙垄断，而且看情况路上不会很太平。”
“我们不属于军队所以才能干这种脏活，军队是有军规的，而且非常严厉，除非现在这些人是敌对而且表现出威胁，否则不可能无故袭击平民，领主也不会同意这个。”
更麻烦在于对于商人来说其他不重要，但是信誉还是很关键的，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有损沃特商团的名声。
第三就是让我们注意巴斯蒂亚方面，同时小心蛮族可能会有行动。
维克郑重的回应了一句。
粮食这种大宗商品船运的话价格会低很多，但是如果走陆路的话运输的费用则非常高。
“有军队保护，那些强盗土匪又怎么可能敢招惹我们？”
兵就是匪，甚至比匪更加可恶，这是大多数人的认知，而沃特当年也是哈姆雷特一小兵，对这些更加深刻。
至于第四……虽然他不想承认，甚至感觉有些尴尬，但毫无疑问能感觉到领主的态度。
特别是当知道自己获得贵族头衔，而且得到大人物赏识之后更是说话的语气也全都变得低声下气，极力讨好自己。
而外面也开始热闹起来，吉恩商团之中那些护卫，车夫，搬运……几乎是一整个车队的人都过来了。
当初运粮上前线风险太大，没几个人干上去。
“所以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吗？”
热闹倒是热闹，只不过并非是什么好事，而是那些工人找上门来要钱。
聪明能干，什么事情一点就通，执行力也足够强，如果维克是自己的儿子那该多好。
“我想要你潜伏进去那些普通人之中，将他们团结起来，然后夺下奥文多城。”
更加重要的是你带领他们和官僚的斗争之中会明白你领主到底是让你干什么的。”
今天他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商团接下来夺取新渠道做准备。
“我已经联系了一些他们的人，准备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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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来说沃特他们也是这场“狂欢”的中间一环。
“只要有益于哈姆雷特，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原因就是他巧妙抓住了这个时代信息渠道流通困难的关键，利用信息差打造的环境。
相比之下沃特则要冷静许多，随口抛出一句。
沃特为什么能短时间赚大钱扭曲盈亏？
只不过当初说得这么好，问题在于现在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结工钱了。
至于邪教的事情他也了解一点，关于这些领主很早就警告过他。
可是现在如果吉恩成功，势必会打破他们辛苦营造的环境，到时候那些其他商队也会跟上，瓜分掉原本属于沃特商团的利益。
而现在自己抓住了这次机会一跃成为了贵族，虽然只是最低级别，也没有实权。
以往自己都见不到的执政官都邀请自己吃饭，发来舞会的邀请函，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待遇。
“说这个你就生分了，大家都是为了哈姆雷特。”
“你觉得那些地方还有多少粮？”
虽然刚才维克进门就说领主同意，但在得到领主的准确态度之前他不会贸然提出新的计划，他怕年轻人传错话。
潜伏进去，发展团结那些人，和贵族、官僚及其走狗斗争。
“奥文多的人民受够了那些腐败的官僚和贪婪的奸商，他们需要你给他们带去哈姆雷特的希望。”
交易的大部分粮食都被运回了哈姆雷特，只有回来为了不空车才会顺路装上一部分粮食。
而在奥文多城另一边，吉恩商团的驻地之中。
维克也不蠢，很自然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简单来说以往那种装作马匪劫道的事情不现实了。
沃特笑着调侃了一句，虽然维克做事还有些粗糙，但是他很好看这个年轻人。
前面倒是没什么，沃特知道哈姆雷特现在已经淘汰掉弓弩，转而全面转向火器。
“不行不行！”
所以为了激励，也是为了让那些人干活，吉恩他们只能是将工价提高，这才有人愿意上。
现在想要通过粮食来继续收割已经不现实了，不单是渠道问题，还有就是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车队规模不断扩大，甚至分出几支方便管理，维克带领的这支只不过其中最大的一支，负责和奥文多对接。
有多少哈姆雷特就吞多少，就像是一头永远饥饿的巨兽，再多粮食都难以填满贪婪的胃口。
“外面在干什么？”
只不过这个时候因为领主“广积粮”的政策，直接取消了交易上限，金币砸下去根本不需要考虑市场问题。
“也不是没办法。”沃特笑着看向维克示意道：“如果我们也出动军队将他们吃下……”
“领主大人给我们几条建议，第一就是弓弩和冷兵器不用送回去全部留下我们用，护甲也留下一部分，我们需要组建更强的护卫队来支撑行动。
只有沃特之前那种有托特尼斯销售渠道的，还有一些混口饭吃的小商队选择竞争压力没这么大的。
…………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维克显得有些焦虑，“如果他们进入到其他地方，将消息传递，那么我们切断那些城镇农场的消息，还有营造的氛围都会被打破，到时候我们就失去了那些便宜的物资。”
“这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维克也被沃特的新计划震惊到了。
“我们的工钱什么时候结呀？”
驻地大厅内吉恩端坐主位之上，周边坐着的是那些商团的高层。
“奥文多到底还是一个城市，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很多，领主要的是一个完好的城市，而不是一片需要重新建设的废墟。
维克稍微回忆一下也就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同时补充了一些。
“你不加也就算了，怎么还克扣？”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由得皱起眉头。
“谢谢。”
说着沃特再次解释起了新计划。
第二就是奥文多城被邪教腐化得不轻，特别是上层和飞升教派的关系不清不楚，让我们小心。
不等沃特说完维克就很敏感的摇了摇头打断，那抗拒的样子毫不掩饰。
“那一个多月之后秋收呢？”
但他也不能否认如今哈姆雷特的军队和他印象之中的有很大差别。
维克虽然脱离了军队，但是哈姆雷特的军队在他的心目中还是神圣的，不可能执行这些袭击平民的任务。
“秋收？”沃特笑了笑，“就城里现在这种情况，能撑过一个月就算成功。”
如果说沃特还有什么执念，大概就是自己的子女没有继承自己家业的能力，还差点败光了，现在他都要给人打工还债。
话说到这个份上，维克只要不是太蠢都明白沃特的良苦用心。
大厅内正在呈现出激烈的景象，而吉恩却全然不在意，反而想着今晚的舞会。
而后哈姆雷特出兵剿匪这才把沃特的“腿”给接上，重新打通商路恢复了交易。
只不过明面上他们没这么狠，起码对于那些偏远地方来说粮食价格虽然是压低了一点，但起码还是合理水平。
原本老吉恩就算做得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商人，赚到的钱得经过那些贪婪的官僚层层剥削也剩不了多少。
唯一庆幸他们和哈姆雷特提前切割，这种情况不会影响哈姆雷特的名声。
对外则营造因为战争的原因多出很多的强盗土匪，让他们打消了开辟商路的念头。
更别提现在粮价还居高不下，那点钱连买个面包都费劲。
他们是运粮的人，一包包的粮食经过他们的手，但如今他们却连参杂锯末麸皮的黑面包都吃不起。
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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