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白龙王站在床边,望着天边突然倒升的太阳,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
身为太阳之神的伴侣,他可以确定太阳倒升这件事,不是太阳之神所为,这个世界大多生命对于时间认知都来源于日升日落,所以太阳之神也不敢随便干涉太阳起落。
不然会被命运三女神问责。
“到底是什么人干涉了太阳运作?”他联络下太阳之神,发现太阳之神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发现有人干涉了太阳运作,导致了太阳重新跋升了起来。
“这种事情简直是挑衅众神。”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不容更改,例如说时间不允许倒退,下地狱的灵魂就不允许脱离,太阳必须按照既定的规律起落,月亮也同样如此。
而若是有人干涉这个制定下的秩序,那就必将会迎来众神责罚,更别说干涉太阳运作基本上等于干涉已有时间标准。
念及至此。
白龙王飞出窗户,随后打开前往高天大门,他打算去寻找太阳之神谈谈,现在怀疑是复活的太阳恶魔干涉了太阳运转。
……
…
与此同时。
在死之教团。
“难怪你那么留念狮心王城。”人偶少女露出双手叉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鲨鱼娘卡修忒,咬牙道:
“我们可是好姐妹,为什么不告诉阿赫塔尔降临?”
“这不能怪我。”鲨鱼娘卡修忒人撇过头,对着人偶少女解释,“身为下属怎么能泄露上司行踪呢。”
“难道我会随便宣扬阿赫塔尔大人降临消息吗?”人偶少女更加不满,她和阿赫塔尔关系更好才对,在阿赫塔尔大人弱小时期,可是一直在暗中保护,还为了阿赫塔尔消灭一个国家。
论忠心她毫不逊色,偏偏鲨鱼娘卡修忒却一直都不说,自己陪在阿赫塔尔大人身边。
“但你可能会告诉死之魔女大人,不是吗?”鲨鱼娘卡修忒挺起饱满胸脯,“而我从来都没有主动说出去,说明我对阿赫塔尔更加忠心!”
“你那是忠心?”人偶少女被气笑,“你那分明是对阿赫塔尔大人图谋不轨!”
关于鲨鱼娘卡修忒的想法她早就知道,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鲨鱼娘卡修忒对阿赫塔尔感兴趣,后续更是装成小女人黏在阿赫塔尔身边。
但实际上鲨鱼娘卡修忒杀人起来可是毫不犹豫,性格也高傲不行。
“图谋不轨,那种事情我做不到。”鲨鱼娘卡修忒双腿交叠,轻哼道:
“想想也知道我没资格伤害到阿赫塔尔大人,怎么可能……”
“那阿赫塔尔大人伤害你了吗?”人偶少女突然声音温和了下来,来到鲨鱼娘身后,双方按在她的肩膀上,“是经常,还是偶尔?”
鲨鱼娘卡修忒沉默了下,胡诌道:“我只是侍奉在阿赫塔尔大人身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人偶少女眼眸微眯了下,旋即浅笑嫣然:“露微女士想要和你见一面,讨论关于阿赫塔尔大人的事情。”
“了解。”鲨鱼娘卡修忒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而人偶少女站在原地思考了良久。
本来她是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但既然鲨鱼娘卡修忒都可以上位,那她保护阿赫塔尔大人那么久,还为阿赫塔尔大人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道理她就不能够上位。
更别说她还同样保留着未来的记忆。
……
…
与此同时。
在海边古堡上。
伊洁莉卡轻晃着红酒杯,红宝石眼眸微醺,一边欣赏着落日景色,一边吃着女儿亲手制作美食,顺便看着自己女儿与阿赫塔尔交流。
明明她身为母亲应该离开,将空间让给他们两个年轻人自由恋爱才对,但她却被女儿与阿赫塔尔留了下来,不得不旁观他们恋爱。
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现在这种状况她已经非常的满意,能够看到自己女儿找到自己爱人,还拥有如此美酒与美食。
嗯,她家女儿做饭意外不差,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美少女的女儿,在龙之帝国教育到取得近乎满分的好学生。
连做饭都挺好吃,虽然远远不如她这位母亲,但只要给女儿足够时间,早晚会在厨艺上赶上她,不…是超过她才对。
“母亲,今天似乎很开心?”伊芙琳放下果汁,望向不远处显露醉态,风姿绰约的母亲。
这份成熟和优雅是她暂时还未拥有。
“是醉了,但是意识是清醒的。”伊洁莉卡温柔浅笑,美眸波光流转,凝视着毫无醉意的阿赫塔尔道:
“但他毫无醉意,等会可就要离开了。”
“……”
伊芙琳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阿赫塔尔拿着刀叉,平静吃着龙虾,目光中没有丝毫的醉意。
这场晚宴所准备红酒是酒神教会出售,就算能力觉醒的强者,也没有办法饮用太多,但阿赫塔尔却已经联系饮用了好几杯,目光却依旧非常的平静。
但想想也非常的正常,如今的阿赫塔尔可是灰烬之主,人世酿造的酒是不可能让阿赫塔尔喝醉。
除非阿赫塔尔自愿引导自身陷入醉酒的状态。
“不能喝醉,这或许算是实力进步带来的小副作用吧。”阿赫塔尔轻笑了声,而伊洁莉卡闻言眉目弯弯,用仿佛开玩笑般口吻道:
“不喝醉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要假装喝醉。”
气氛倏然微妙了起来。
析木将目光落在伊芙琳身上,只见她捧着果汁,掩饰着表情,红宝石般眼眸飘忽。
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阿赫塔尔阁下,来喝一杯吧?”伊洁莉卡举起酒杯,轻轻与阿赫塔尔碰了下。
析木将酒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抬手捂着额头,“我好像有点喝醉了。”
伊芙琳:“……”
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帮忙,而阿赫塔尔也非常配合,但她却感觉羞耻到脚趾扣地,脸颊和脖颈都绯红了起来,传说中灰烬之主怎么可能会一杯喝醉。
而伊洁莉卡见状温柔浅笑,拿起桌上的酒瓶倒满红酒,随后与阿赫塔尔继续碰杯。
“有点醉可不够。”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红酒饮尽,随后注视着阿赫塔尔将杯中红酒喝掉。
随后继续与阿赫塔尔碰杯。
为了帮助自己的女儿,她只能稍微引导下事态,不然等会阿赫塔尔应该会直接离开城堡,前往死之教团与旧友见面,而她女儿只会躺在床上欢喜自己与阿赫塔尔重新见面。
许久,也可能没片刻。
海边太阳不升不降,让人没有办法判断时间流逝,只是伊洁莉卡已经满面绯红,红宝石般眼眸充满着醉意,纤手轻托着下巴,望着趴在桌上彻底醉过去的阿赫塔尔。
“女儿呀,带他去房间休息吧。”
“母亲,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伊芙琳瞧着醉醺醺的母亲,脸上露出犹豫表情。
而伊洁莉卡闻言妩媚翻了白眼,纤手撑着桌面起身,脚步微晃了下,旋即又立即站稳。
“有的是人将我送回去。”她对着不远处的龙女仆招了招手,在龙女仆搀扶下离开。
在即将走入拐角处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
“女儿呀,需要目前教导一些基础知识吗?”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教啦!”伊芙琳脸颊绯红了起来,声调都不由提高。
而伊洁莉卡闻言轻笑了声,随后与女仆一同离开,她只是突发奇想,不过想到这种事情过于私密,倒也没有帮忙自己的女儿,只能看自己女儿能不能将所学运用到实际上。
在龙之帝国有相关的教育,连姿势都写的明明白白,所以除了部分不爱学习的龙外,并不会缺乏这方面的常识。
“阿赫塔尔?”伊芙琳抽回视线,小声对着身旁的阿赫塔尔呼唤了一句,发现阿赫塔尔并没有醒过来,就好像真的已经喝醉,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
但只要想到阿赫塔尔可能是在假睡,那她就感觉到强烈的羞耻。
在推了推阿赫塔尔肩膀后。
嗯…没醒过来。
伊芙琳犹豫了下,招呼侍立在一旁的女仆,将阿赫塔尔扶了起来,让女仆将阿赫塔尔带到自己房间。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自己搀扶,这是由于双方的身高存在着差距,除非她将阿赫塔尔抱在怀里,但这样画面会非常的奇怪,所以,还是让女仆搀扶阿赫塔尔离开便好。
而且她还打算一瓶酒回去。
……
…
在女仆将阿赫塔尔放在床上后。
“公主殿下,请慢用。”龙女仆双手交叠在小腹,优雅鞠了个躬,随后对着伊芙琳轻轻眨了眨眼睛,在发现伊芙琳露出了非常可爱反应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房间。
关门前她还狡黠对着伊芙琳眨了眨眼睛,随后被脸颊绯红的伊芙琳瞪了一眼。
公主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可爱。
在房门闭合后,窗外太阳突然坠落,就仿佛那只无形拽着太阳的手突然松开,让夜幕终于降临到世上。
卧室内安静的可怕。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伊芙琳轻咬着下唇,她当然明白现在该做什么事情,但不代表她有足够勇气去做这种事情。
不过所幸她早有准备。
伊芙琳将晚宴中带回的红酒取出,随后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旋即灌了一大口红酒,接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还是第一次喝酒,而且有点太着急了。
不过很快她调整好了心态,将一整瓶红酒给饮尽,伴随着酒瓶的掉落,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
伊芙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醉,她往床边走了几步,随后意识戛然而止,趴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析木睁开眼睛,瞧着趴在床上睡去伊芙琳,将她身体调整了下,随后为其盖上了被褥,而自己则是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探头人偶少女道:
“人偶,有什么事情吗?”
“阿赫塔尔大人,我是不是打扰您了?”人偶少女询问,只见阿赫塔尔摇了摇头,望着身旁呓语的伊芙琳。
随后对着她出声: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是。”人偶少女当然不会有意见,将探出的脑袋抽回,将空间留给阿赫塔尔与龙族小公主两人。
翌日。
天光微亮。
伊芙琳微微皱眉,随后睁开了眼睛,率先入目便是阿赫塔尔睡颜,她先是微愣了下,旋即立即反应过来,检查了下自己身体,发现自己不仅穿戴良好,身体也没有任何不舒服。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喝了一瓶酒,然后就意识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她昨晚会傻到喝完一瓶酒。
鸭子坐在床上的伊芙琳露出纠结表情,她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酒量喝完一瓶肯定会彻底醉过去,但偏偏就脑袋一热将整瓶酒喝完。
“醒了?”调侃声突然传来,让伊芙琳的娇躯微颤动了下,她连忙望向已经醒来阿赫塔尔。
双方视线互相对视片刻。
“现在还早,可以多休息一会。”析木望了一眼窗外初生太阳,随后对着伊芙琳调侃道:
“没想到你会把自己给灌醉。”
伊芙琳脸颊微鼓起,就见阿赫塔尔微笑伸出手指,戳在她的脸颊上,随后传出了漏气的声音。
“喝酒后做出的选择是对自己轻视。”析木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伊芙琳脸颊,“选择终究是需要在双方意识清晰的时候才有价值,犹豫…不确定,害羞,那都是选择不够坚定的结果。”
伊芙琳抓住了阿赫塔尔的手,露出了温和的微笑:“答案早就已经知道了,在你下地狱带出我灵魂的那一刻,就不存在别的答案。”
在与阿赫塔尔相遇之前,她的人生有种不同的可能性,但在阿赫塔尔许诺要将她灵魂带出地狱,并且还真的做到的那一刻开始,关于她的选择就非常的清楚。
不可能存在别的选择。
“那时候我还将伊洁莉卡灵魂也带出来了。”析木歪头想了下,“那伊洁莉卡也……”
话未说尽,便被伊芙琳狠狠咬了一口,让他没有办法说出任何话,因为被咬的地方是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