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是北城,虽然说是最近的,但是坐马车也足足要三个小时才能到,所以三人天未亮便到镇子上租马车。
时间有点早,镇子上的店铺都还没开,不过还好车马铺开了,不然又得等。
宋云染进去后打量了一下铺子,找到了正在柜台上打盹的掌柜:“掌柜的,这马车怎么租?”
听见有人问话,掌柜的打了个哈欠,伸伸腰便走出来:“你们要去哪里?”
“北城。”
“你们这是去办事?到城里办事一天估计来回不来,我这马车一天两百五十文,押金是四十两。”
“行,租三天。”宋云染不知道这次要多久才能办完
杜润伏在宋云染耳边,小声的说道:“这么贵!云染要不我们也买一辆马车吧!感觉比牛车拉风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等办完事回来马上买。”
杜润是为了面子,而宋云染则是为了方便自己干活,毕竟以后城里,镇里和村子里这三个地方,自己是肯定要来回跑的。
租好马车三人便出发了,杜润趴在马车窗看着外面的雪景,而宋云染则看着时雨认真赶路的背影。
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一个赞,还好带了时雨,不然还得请个车夫,多浪费钱呀!
两人在马车上睡了一会,感觉精神好多了,而赶车的时雨小哥就不太好了,看了一个晚上的中药录,一大早又被拖出来当车夫。
“不愧是城里,这人比我们在镇上多了不知道多少。”
杜润挽着宋云染的手臂,四处张望着,时不时发出一声惊讶,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
“大姐,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宋云染一心在留意街边的铺子,其他的东西都吸引不了她,而杜润惊讶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没办法,这东西我之前都没见过,你自己没童心而已,我还有的。”
杜润继续看她的,而宋云染则认真的观察。
时雨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宋云染淡定的背影。
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每天不是帮忙开铺就是被宋云染叫去干活,之前说的那个急救的方法,他是一点都没学到。
前些日子也问过,但是宋云染却说,那个是她的独门绝技,不能轻易教人的。
然后又扔给他一本草药录,让他自己看,不懂再过来问,还说必须要把这本书倒背如流才能开始学下一个知识。
结果几次主子来信他都不知道怎回,总不能告诉自家主子,说他比较笨,一直没学会吧!要是几个家伙知道了那他多丢脸啊!
三人逛了一圈后,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把所有招牌菜都点了个遍,足足十一道。
包间里杜润拿着筷子,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十一道菜:“云染,这会不会多了亿点点啊!”
“不是全部给你们吃的,把那边的食盒拿过来,每种都先装起来大半,剩下的我们吃,打包的那些待会拿到对面给那些乞丐。”
在镇子上有不少的乞丐,但是没想到城里的乞丐更多,虽然不能全部都帮,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她还是很愿意做的。
宋云染看着对面吃的一脸满足的两人问道:“你们觉得味道怎么样?”
“好次!锅觉得好好次!”时雨塞了一嘴的菜,含糊的说道。
杜润开心的放下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认真的一个个点评。
“这个鸡不错,但是火候把握的不够好,有点点柴,鱼的火候是没问题了,但是腥味去得不够干净。
这个鸭子我觉得是最好吃的,无论是肉质味道都不错,这个猪肘子和其它几个都也还行,不算很出众,但是也不算差,整体来说其实都挺好的。”
“恩恩,我也是这样觉得。”宋云染点了点头,赞同道。
其实他非常喜欢杜润这么细致的评价,反观时雨,越看越嫌弃!
“我还发现这里的装修很特别,和我们刚刚看的那几家都不一样。
刚刚的第一和第三家虽然没有这家大,但是都很豪华,看着一股土豪的味道。
第二家还好一点,就是小了点桌椅还有点旧,如今这家和刚刚最后一家都属于雅致当中带点豪华。
不过这家的伙计比刚刚最后一家好一点,看着有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
杜润的这些发现不禁让宋云染有点妒忌了,明明一路上自己认真记录,而对方则一路东张西望的八卦,没想到最后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天生的生意人呐!
而吃饱的时雨喝了两杯茶后:“师父,我刚刚粗略的看一下,城里有两家大酒楼,三家中小型的,要是我们在这里开,你觉得能行吗?”
宋云染自信的说道:“行不行试一下就知道了,我们吃完再去逛一圈,顺便找牙行买铺子。”
三人把食盒都给了酒楼对面的小乞丐,便去了城里最大的牙行。
宋云染没想到牙行居然这么热闹,不少人是买牲口的,也有人买丫鬟小厮,还有要租房子的,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前面那个卖媳妇和女儿的男子。
“两个都卖了,赶紧拿钱来。”
一个长脸瘦小穿着破旧的男子,拽着一个怀抱女娃的女人往牙人身上推。
牙人看着男子的决定,便无奈的闪躲着:“不是,大壮你怎么能这样呢!赌钱归赌钱,怎么把自己媳妇闺女都卖了,好歹我们认识一场,你就听我的劝吧!”
“卖!赶紧的,你要是不收,我可就卖给痦子了。”男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牙人一听要卖给痦子,马上就上前拉住了对方:“行!要是你今天一定要卖,那就卖给我。”
男子匆匆忙忙的盖了手印,拿起银子便开心的走了,连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媳妇和女儿。
牙人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
“嫂子,对不住呀!那痦子你也知道他不是好人,要是卖给我,我还能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卖给痦子可就指定去不了好地方,你可别怪我!”
女人紧紧抱着孩子,默默地流着泪,目光紧紧跟着已经走远的男子。
最终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反抗,而怀里的孩子开心的玩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