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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都只为风月情浓

    宁南征拉着刘晗卿聊个不停,二人从江湖聊到边关,又从武功聊到世间高手,再从本朝聊到瓦剌、鞑靼、琉球、倭寇……,聊完一轮,已然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宁南星悄悄坐到刘晗卿身侧,替他斟酒添菜。举杯含羞道:“若非刘大哥出手相救,只怕南星如今早已没命,刘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南星敬刘大哥一杯。”

    刘晗卿举杯回礼。宁南星一杯入腹,面色红晕,又替刘晗卿斟酒,道:“这第二杯,是谢刘大哥不惜不顾安危,替南星解毒。”一时想起刘晗卿替自己解“鬼火柔情丝”情景,面上红霞飞至。替自己斟了一杯,敬了刘晗卿。再斟一杯,举起杯来,满眼深情看着刘晗卿道:“这第三杯,却是,却是想请刘大哥在府上多住些时日,也让我与哥哥多尽些地主之情。”说话间抬手饮尽。玉手遮唇颔首,面红过耳,也不知是否因为三杯下肚,已有了醉意。

    毕竟是女儿家,喝了三杯,已然不胜酒力。刘晗卿与宁南征继续畅谈。此时桌上只剩下宁氏兄妹、刘晗卿、仲画辞四人。宁南星不忍打搅,却又不舍离开,拉着仲画辞请教针织刺绣,虽是如此,却难免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刘晗卿,眼中柔情如水。宁南征一碰刘晗卿道:“贤弟如今这般年纪,可曾有婚配?”

    刘晗卿想起自己与仲画辞拜堂成亲之事,忍不住一叹。那边宁南星、仲画辞二人似乎也听到了宁南征一问,皆转过头来细听。宁南征道:“这有何可叹的。若是有,且跟哥哥说说是哪家姑娘,若是没有,哥哥今日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刘晗卿无意间瞥了一眼仲画辞,只见她和宁南星聊得正欢,偶尔传来细微欢声笑语。对自己这边丝毫不以为意。想到她白天向宁氏兄妹介绍时的言行举止,心中失落,道:“本是有的,只不过,如今却和没有无甚区别。”

    宁南征讶然道:“还有这等事?说来听听。”刘晗卿见他满脸期待,蹙眉道:“宁大哥你这表情,不像是关心我,倒像是在看我笑话的。”宁南征伎俩被识破,狡辩道:“这是哪里话,哥哥是真心关心你。我跟你说,关心你的可不止一个,这些日,有的人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生怕见不着你了。”

    这话说得露骨,刘晗卿便是傻子也能品得出来。一旁宁南星隐约听到,羞得面红耳赤。就听宁南征道:“那如今是怎生情况?”

    刘晗卿沉吟道:“没甚情况,虽是成了亲,拜了堂,但洞房也没入,便是出去见人,也不屑于介绍我,想来是小弟福浅了。”

    宁南征拍桌道:“太过分了,哪能不入洞房。你且跟哥哥说说,是哪家的女子,这不欺负人嘛。”刘晗卿瞥了一眼仲画辞,有心气她,摆手道:“哥哥休问,不提也罢!”宁南征恍然道:“对对对,不提不提。如此说来,兄弟你如今还是旷夫一个啊?”刘晗卿道:“可不就是?”话音未落,忽见仲画辞蹭得站起身,目注刘晗卿,脸上似笑非笑道:“刘公子原来还是旷夫一个?”

    刘晗卿见她终于搭话,心中顿时又是欢喜,又是怨恼。心想:“她虽然搭话,但白天行径,实在叫人寒心。既然如此害怕我折了你颜面,又何必多此一举。”寻思再三,也不接话。

    仲画辞缓缓走近,在他身边椅子坐下道:“我听闻,刘公子虽然成亲,却是逃婚出来的,只是不知,这洞房花烛夜逃婚出来,是怪新娘子呢,还是怪这新郎呢?”宁南征震惊道:“什么,兄弟你好歹洞房了再跑,何苦如此?”忽而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那女子容貌过于丑陋,兄弟你实在下不了手?”刘晗卿未曾想过应对话语,不敢接话,只是“嗯”声应付。仲画辞道:“我也好奇,那女子到底生了何等模样,竟惹得刘公子洞房都不入就跑了。”旁边宁南星闻得刘晗卿已经成亲,心中失落至极,此时听说他洞房也没入便跑了出来,忍不住暗自心疼道:“刘大哥宁可逃婚,想来定是不喜欢那女子,若换作是我,只怕无论他逃到哪儿,我都会追到哪儿。”

    刘晗卿看着左右二人轮番追问,如坐针毡。宁南征道:“兄弟但说无妨,有什么事,哥哥替你担着。”

    仲画辞插话道:“宁将军疾恶如仇,小女子如今也遇一事,不知将军可否帮小女子排忧解难。”宁南征道:“仲姑娘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开口。”仲画辞道:“不瞒将军,小女子此次出行,也是为我那郎君而来。”

    宁南征心道:“果然是同类即同道,怎么仲姑娘心烦之事,和我这义弟所烦之事如初一辙。”宁南星则想:“原来仲姑娘这般的女子,也会有情丝烦恼。”耳畔听得宁南征口中道:“仲姑娘说来听听。”

    仲画辞若有所思,起身叹息道:“小女子前日成亲,我那郎君本与我情投意合,却因长辈几句不当之语,便狠心弃我而去,我追到汝宁,才得到他的消息。我心中气他,只等他安慰我一番,但他却只顾气我。宁将军,你且说说,我一个弱女子,该当如何是好?”

    宁南征倒提剑眉,拍桌喝道:“好个薄情的郎君,既是长辈言语不当,与姑娘何干?这般弃你而去,实在该打。”沉吟片刻,道:“既到了汝宁,仲姑娘莫急,且告诉我他在何处,我亲自去将他抓来。”

    仲画辞幽幽看着刘晗卿,怨声道:“非是小女子留不住他,只是他如今出门在外,却与人说我相貌丑陋,小女子心中,着实苦恼得紧。”

    宁南征瞪大双眼,又惊又怒道:“哪来的狂徒,瞎了狗眼,竟敢说姑娘相貌......”后面二字实难出口,盖因无论如何也难把“丑陋”二字与仲画辞联系起来。起身戟指怒目道:“仲姑娘快快告诉我是谁,不用别人,凭我兄弟二人手段,定将你逮住那狂徒。”

    仲画辞抿嘴道:“宁将军这般说,小女子便放心了。”说罢又道:“不过,小女子有一事心中好奇,不知可否相问?”宁南征挥手道:“姑娘但问无妨”仲画辞道:“宁将军如今和刘公子既是兄弟,若那女子不合刘公子意,长兄如父,想来定然会给刘公子做主。”宁南征拍胸保证道:“这个贤弟且放心。”仲画辞道:“若是那女子并没那般不堪,是刘公子自己跑了出来,负了那女子,宁将军又待如何?”宁南征一愣,想了想道:“若是这般,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先替弟妹做主。”

    仲画辞微微一笑,动人无比,轻轻低下身去,看着刘晗卿,似笑非笑道:“刘大恩人,我便那般丑陋不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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