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的。”
域外天魔低声说。
“好了，就这样吧，下一次再找你的时候，就必须尽快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让你承受痛苦。”
吹雪攥紧了手腕，这像是对于域外天魔最大的恐吓一样。
她或许是不想要看见域外天魔的这张脸，简单地挥了挥手，然后域外天魔的身躯就此消散在眼前。
好像周围的一切陡然变得清静了下来。
“你能够支配这群域外天魔？难不成那个最大的家伙给了你这样的力量？”
等到域外天魔消失在了眼前之后，无证骑士忍不住对着吹雪发问。
“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我跟以前早就不一样了，未来你在我身上需要疑惑的地方还有很多。”
“另外，我要是你地话，就一定会老实听我的话，否则你背后的那个人可保不住你。”
“当然，他多半也不会在意你的生死。”
吹雪想了想。
“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意你的生死，那么这个人多半就是我了。”
吹雪又说。
她伸出手来，触摸无证骑士的脸颊。
可是无证骑士下意识地后退，她的手摸了个空。
吹雪的眼神忽地又黯淡下来，可是转眼间，她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神态，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漠然的态度才是她应该有的姿态。
“不要搞得好像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很好一样。”
无证骑士说。
“哦？难道不好吗？我还在你的家里住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呢。”
吹雪挑了挑眉毛。
这下轮到无证骑士无语了，因为吹雪说的是事实。
“如果你没有跟域外天魔扯上关系，那么是的，但现在地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远远谈不上多好了。”
无证骑士依然为此耿耿于怀。
“你看，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而是你无法接受的问题，事情总会有改变的，而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复杂的。”
吹雪转过头去。
她已经见到了域外天魔，按照道理来说，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可是他依然不打算离开，反倒像是依然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无证骑士就会知道吹雪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第二个域外天魔出现了。
先前的那个域外天魔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所以对于无证骑士来说，认不出来他到底是哪一个。
但是这一个域外天魔的身上，倒是有可以辨认的显征。
他的身体内部并不是完全的黑色，也有一些相间的白色，在之前见面的时候可以勉强看出来是黑白两色。
但现在又多了一点红色，要是再过段时间，恐怕就会变得五采缤纷。
这种异象，无证骑士只在一个域外天魔的身上见到过。
饿狼的域外天魔。
同样的，他也认出了无证骑士，但是在双方眼神碰撞的瞬间，域外天魔也没有多么害怕，反倒看起来很是镇定。
吹雪只叫来了域外天魔，但是并没有叫他们的眷属，饿狼并没有出现。
“我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失去了最近的一个眷属是么。”
“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吹雪问。
“我的确失去了一个眷属，至于我的状态，我想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我一方面要防备来自某个人类的追杀，一方面又要小心自己的同类。”
域外天魔的声音里有些许的无奈。
这是他的现状，可是从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吹雪转过头来，顺着域外天魔的目光落到了无证骑士的身上，因为很显然。
那个追杀他的人类，就是无证骑士。
只不过，现在无证骑士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了。
域外天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无证骑士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也只是老实回答。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你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好了，尽可能地早点恢复，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另外，关于你承受的一切，我要向你道歉，我没能约束其他的域外天魔，也没有在必要的时候向你提供帮助。”
吹雪居然对着域外天魔低头。
“不用这样，所有的悲剧都来自于当事人的能力不足，我不怪罪谁，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
域外天魔轻声说。
“能有你的存在，是我的荣幸，要是有时间，我会再找你，到时候多半就是某种好消息了。”
吹雪说。
“希望那一天能够尽快来临。”
域外天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迅速消失了，迅速地消散在天空中。
接连见了两个域外天魔，这就是吹雪的目的。
而这两个域外天魔之间，显然存在着某种矛盾。
域外天魔之间的矛盾为什么要让一个人类来处理，而且这个人类看起来在域外天魔之中还很有威望。
无证骑士大概能够猜测出来，但是在吹雪的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还有域外天魔之间的矛盾处理居然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得多，好像只需要交谈。
就那么几句话之间，矛盾就可以化解。
也不需要什么补偿，又或者说，饿狼的域外天魔是脾气好，当然也有可能被欺负得太久了。
他只是想要安稳一些就很满足了。
在见到了两个域外天魔之后，吹雪的事情多半也已经处理完了，她转过身，大概是要带着无证骑士重新回去。
比起出来的时候，回去的速度显然有所放慢。
以吹雪的能力，不借助域外天魔的帮助，甚至只去看她自己本身的超能力。
那么回去的速度也远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只需要飞起来然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回到那豪华的别墅里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吹雪并没有这么做。
反倒是在跟来的时候一样步行。
两个人步行的时间越长，对于无证骑士来说他所要承受的压力就越大，或许对于吹雪来说很喜欢这样的日常。
但无证骑士很清楚现在的这个吹雪根本就不能用以前的常理去对待。
她在悄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连域外天魔都要畏惧的怪物。
她甚至能够直接封住无证骑士的力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经常会有外出的时候，所以你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试图逃离。”
“但没有我的允许，你是无法离开的。”
“你想要让我把那些力量还给你，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改变你的立场，为我效忠。”
吹雪轻声说。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起来心不在焉地踢开路边的石头。
“我为什么要对你效忠，因为你收缴了我的力量？这只会让我越来越怨恨你，这会让我觉得恶心极了。”
无证骑士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对吹雪发出嘲讽。
“别因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跟那个最大的域外天魔做成了交易，你看其余的域外天魔就已经搞出那么多的幺蛾子了。”
“而现在你还跟那个最强大的域外天魔搅在一起，我很难想象你要为他做什么样的事情。”
无证骑士又说起这件事情来，好像这件事情是他对吹雪的现状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根源。
无证骑士没有办法不去疏远吹雪，要是未来有一天这个世界因为这些域外天魔而被摧毁，那么这其中必然有着吹雪的一部分因果。
无证骑士尝试劝阻，但奈何吹雪不仅不听他的，反而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哈哈哈哈哈。”
但让无证骑士无法想象的是，在听见他的这番话之后。
吹雪不仅没有甚至，第一时间的反应居然是大笑起来。
这样的笑到底意味着什么无证骑士不明白，但是可以从吹雪的表情里看到的是，她好像是由衷地开心。
“我想你一定搞错了什么，我的确跟域外天魔做了交易，但我的背后也没有什么域外天魔。”
吹雪忽然说。
无证骑士的脚步猛地停下了，因为他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却能够感受到吹雪浑身上下的气息陡然发生了改变。
“我就是域外天魔，你所理解的那个最大的域外天魔，我们之间的交易，也比你想象中要更加复杂。”
“我能够命令他们，是因为我本身就足够强大。”
“至于你，你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你是她愿望里的一部分。”
吹雪就这样站在无证骑士的面前，甚至大方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全无保留。
她的站位甚至敞开，要是无证骑士还掌握力量地话，那么多半在这瞬间里攻击，那么这一击大概率能够得手。
“那吹雪呢？原本的吹雪呢？”
无证骑士忽然有些慌了。
好像有生命里有那么一个人，正在远去直到最终消失。
“别担心，她的愿望能够有一个如她所愿的世界，所以我在践行，我入侵了她的身体其实谈不上，应该说是借用了她的身体。”
“我就是吹雪，吹雪就是我，我觉得奇怪，是因为你对吹雪缺乏了解。”
“或许在你看来，吹雪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吹雪的表情变了，变得柔弱，连肢体的动作都变得轻松。
她低着头，脸上微红。
“他就在这里，快来帮我，我好痛苦……”
吹雪朝着无证骑士伸出手来，她的眼神里带着哀求。
无证骑士的内心被触动了，他着急地想要抓住武器，周围什么都可以，但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别傻了，这不是你想象中的吹雪，这只是你臆想中的存在，吹雪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她不会消失，但也轻易不会出现。”
吹雪的脸又变了回来，至于刚才的表现，只不过是在逗无证骑士玩而已。
域外天魔跟吹雪之间已经融为一体。
“为什么，分明你们只需要人类成为你们的眷属，为什么唯独你要这么做。”
无证骑士的内心抽动。
“要是我也按照这样的做法，那么我们永远也没有办法去处理掉你背后的那个人，我只有成为人类的一部分，和人类交融在一起。”
“这样他至少不会对我动手，因为他不会直接干扰这个世界。”
“这就是我的目的，很简单，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是我的基本盘，而吹雪需要实现愿望。”
“并且她是很好的选择，能够很好地接近你，就比如那天一样。”
吹雪轻声说。
无证骑士想到的是那天夜晚里，他原本打算出去解决掉饿狼的那个域外天魔。
但是因为吹雪的到来所以临时中断了，因为是吹雪，所以无证骑士没有设防，导致自己轻易地被打晕。
要是换别人地话，那么无证骑士其实大概率是不会中招的。
“别多想，你是计划里的一部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吹雪忽然又凑上前来，贴在无证骑士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吹雪朝着前面走去，无证骑士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这天夜晚里的吹雪看起来很开心，她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别墅里洗了澡然后换上了睡衣早早地睡了过去。
无证骑士知道了真相，虽然高兴不起来，但是也比最开始的时候好受了一点。
他出乎意料地也一样洗了澡，然后换了衣服，躺在了原本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的床上。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无证骑士的状态好了不少。
这样心态的他也更能够接受自己的现状。
这一次叫醒他的不是吹雪，而是别墅里的佣人，佣人们早早就给他准备好了要换上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崭新的，甚至可以说是精挑细选，不管是用料还是颜色。
甚至尺码也都是可以对的上的，好像从一开始，这些东西就已经给无证骑士准备好了。
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无证骑士将会存在于吹雪的监控里面。
甚至一直都会持续很长时间。
无证骑士跟之前一样坐在了长桌前，每天每一餐的食物都并不一样，甚至主题也不太一样。
大厅里有灯光，要是吃蛋糕地话会黯淡下来，要是吃火鸡地话，则能够落下白色的沉淀物，伪装成下雪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