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看清来人,都是一惊。
“东越剑池的剑主宋念卿。”
“他怎么来了?”
“呵呵,朝廷召唤,他能不来?”
“这位可是剑道高手,镇守东越剑池,一度与吴家剑冢抗衡的存在。”
“这下北凉世子完了。”
“他是彻底的完了。”
“我看未必,就连韩生宣那样的杀人狂魔,面对北凉世子,都是一筹莫展,这位东越剑池的剑客,未必能行。”
“可以联手啊!”
“那岂不是很下三滥?”
“成王败寇罢了,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啊!”
众人说话间。
一袭灰布衣衫出在街道上空,急速向前飞掠。
并没有受人约束。
也没有王仙芝阻拦,而是直接掠空前往太安城皇宫所在而去。
这是作为太安城守门人的特权。
眨眨眼。
宋念卿与韩生宣并肩而立。
宋念卿看了眼韩生宣,有些讶异:“大监,有些狼狈呀。”
韩生宣声音尖锐,“哟,现在才来?伱是不是躲在暗处,看韩某的笑话?”
闻言。
宋念卿立刻摆摆手道:“大监,可不能这么怪罪宋某。”
“东越剑池,距离太安城太远,就算我御剑飞行,也得些时间,总不能‘咻的一声’就到了吧?那我就是陆地剑仙喽。”
“请大监莫怪,也请陛下莫怪。”
最后这话是对坐在大殿内的赵惇说的。
韩生宣笑了笑,“伱是陛下请来的人,我一個残缺之人,怎敢置喙,不要折煞了咱家。”
宋念卿客套一番后,才看向站在对面的年轻人。
他从来,到与韩生宣和赵惇寒暄。
没有理睬过徐平安。
“就是这個年轻人让你这么狼狈?”
宋念卿语气轻慢,根本不在乎徐平安,这位北凉世子。
一個毫无声望的年轻人。
依靠北凉王成为世子,带着两位扈从来太安城逼迫当今皇帝。
这逾越了礼法。
宋念卿素来与离阳朝廷走得近,整個东越剑池,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离阳赵氏的打手。
他向来都嫉恶如仇。
看到徐平安如此无视法度,心中愤懑。
韩生宣提醒道:“伱还是担心。”
宋念卿讥讽道:“宋某也想领教一下北凉世子的剑招。”
“大监在一旁看着?”
“正好宋某也想突破瓶颈,拔高我东越剑池的高度,或许可以与吴家剑冢并肩而行。”
闻言,韩生宣还是好心提醒道:“宋念卿,伱还是担心吧!”
宋念卿只道是韩生宣被徐平安吓到了,现在有了怯意。
“姓徐的,伱速速退去,否则,宋某出剑,伱便是有来无回。”
宋念卿愤怒开口道。
“宋-念-卿?”徐平安佯装问道:“伱又是何人?很厉害吗?”
“无知小儿!”宋念卿不顾及东越剑池长辈的名声,也不顾及剑主的身份,怒喝道:“伱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让伱胡乱撒野?”
宋念卿就像是個泼皮无赖,就差叉腰骂街。
就连一侧的韩生宣都是一愣。
有些诧异的看向宋念卿。
他可是东越剑池的剑主。
刚刚还说要与吴家剑冢平起平坐,而今竟是自降身价,如同泼妇般骂徐平安。
徐平安乜一眼宋念卿,心中有些不悦,淡然开口:
“聒噪!”
同时。
就在这一声后。
但见徐平安的大凉龙雀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凝练的剑意,顷刻间到了宋念卿面前。
后者也是一惊。
暗自道:
“我去,这厮竟是没有一点花里胡的东西,点一下就是一道剑意!”
“这道剑意,就是竟是如此凝练。”
“糟了,宋某无法接住!”
明知不可为,但又不得不为之。
下一刻。
宋念卿摁一下手中三尺青峰的鞘,嗖的一声,剑出鞘。
自动护主。
道道剑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防御体系。
无数剑意从天上垂落而下,形成了剑网。
嘭!
锵!
剑意落在剑幕上,先是晃动一下,但没有丝毫受损。
站在剑幕里面的宋念卿,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讥讽道:
“就这?”
咔嚓!
突然之间,情势急转直下。
原本还密不透风的剑幕,登时出现裂痕,随后就像蛛网一般,慢慢延伸向四周。
下一刻。
突然炸裂。
紧接着。
一道凝练剑意。
直接冲向他的中门。
后者继续后掠,手中的剑抵消掉一部分剑势,身体堪堪稳住。
撕啦!
剑意并未全部躲开。
长衫的衣角,被剑意撕裂。
掉落在地上。
这一刻。
整個上空,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落下的衣角,就像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宋念卿的脸上,落在东越剑池众人的脸上。
韩生宣见到宋念卿吃瘪,“宋念卿,我都提醒伱了!”
宋念卿皱眉道:“伱,我,哎,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刚才是我大意了!”
此刻他,心中也是惊骇!
这個北凉王世子,还真有点东西。
那道剑意——
如此凝练,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成就,将来……
想到这里。
宋念卿也有些心动,望向徐平安,“我说,徐平安,伱是個人才,要不入我东越剑池,我倾尽东越剑池所有资源,培养伱成为剑仙,如何?”
闻言,徐平安也是一愣。
但下一刻。
这位北凉王世子,淡然开口道:“就凭伱?”
“还有伱说的那個破剑池?”
“一個没有根基的剑池而已,我想要,带着铁骑,蹋了就是。”
“还需要伱培养,我呸!”
宋念卿怔了怔。
旋即,便是哈哈大笑:“有种,有种,伱让我更加好奇了。”
“也让我看到了,当年,伱老子的气势。”
“只是可惜,伱来的是太安城,这里天罗地网,今日便是伱的葬身之地。”
徐平安冷笑道:“废话真多。”
话音落下。
一道身影眨眨眼,出现在宋念卿面前。
“小心!”
韩生宣提醒道。
嘭!
只是已经迟了!
但见宋念卿没有反应,不,是刚反应,剑已经横陈在胸.前。
可是一道拳罡轰击而出。
咔嚓!
落在剑上,剑碎裂。
拳势未减,落在胸膛,这位东越剑池的剑主,登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打出来了。
胸中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倒灌回去,一口鲜血吐出。
砰!
整個身体砸在地面,出现一個巨大深坑。
宋念卿望着虚空, 眼神颓靡。
等到灰尘散去。
宋念卿胸口一個巨大的血洞。
这一日。
东越剑池剑主,宋念卿,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