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父女两人走在大街上，皆是左右张望着。
三天时间里，两人又见识了许多新奇之人，诸如织席贩履的、看家护院的、屠猪买酒的，直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都快玩疯了，秦念念就没有消停过，一直鹅鹅鹅的笑个不停，秦昊也是。
等走到街道尽头，喧闹声逐渐平息下来，才恍然发现已经过去三天了。
“真是美好啊，要是能和老婆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秦昊回身望着繁华的街道，不由感慨。
“爹爹，要不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念念不想回去了。”
秦念念无比留恋，这三天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天。
“哈哈哈，那怎么行，人生的旅途上从来没有固定的站台，走……爹带你去下一站！”
“出发喽！”
秦昊潇洒转身，就欲离去，却被一个老乞丐拦住了去路。
“老家伙，这三天我都给了三块铜板了，你就算再吃不起饭也不能逮我一个人薅吧。”
秦昊见状，蹲在了老人面前，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把身上仅剩的钱袋扔进了老人的碗里。
反正自己都要离开这里了，要这些钱已是无用。
“唉嗨嗨……这怎么好意思？”
邋里邋遢的老乞丐嘴上委婉的推辞，手上的劲却是很大，秦昊还没放下钱袋子就被抢走了。
“老家伙，再见喽。”
秦昊不在意的笑了笑，绕过老乞丐往前走去，如果没有意外，两人应是不会再见了。
但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等一等小伙子，老夫我观你骨骼惊奇，是块学武的好材料，有没有兴趣跟老夫学两招？”
秦昊转身，只见老乞丐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哦，钱省着点花，我走了不用送。”
秦昊转身就走了，他才没时间在这里胡闹。
“嗯？”
刚走几步，秦昊便察觉到胳膊被人拉住，如何用力也未能挣脱。
“你不是凡人？”
到现在秦昊才发现自己大意了，乾坤镯中的知命剑缓缓颤动，蓄势待发。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教你两招。”
老乞丐似乎有所察觉，连忙松开了秦昊。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教我，再说了……你怎么确定你能教我？”
秦昊疑惑，时刻警惕着老乞丐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看在你给了老夫三块铜板的份上老夫能上赶着教你？”
“还有……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荒古圣体就天下无敌了吧？”
老乞丐瞥了秦昊一眼，拿出腰间的酒葫芦喝了起来，没再说话。
秦昊愣住。
这人居然能在自己使用易容术的情况下认出自己？
这么夸张？
就算是渡劫境的强者都没有这样的实力……这老头是谁？
想到这，秦昊很难将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跟乞丐联系在一起了。
“你有这等修为却要来这天宫之地骗吃骗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秦昊离得老乞丐远了些，万一打起来不至于伤到秦念念。
“哼，老夫又没要，是你自己非要给的。”
老乞丐捋了捋胡须，神气无比。
秦昊再次愣住，回想起遇到老乞丐的场景，这才突然发现他确实没有开口奥。
……
“那你找我什么事？”
秦昊问起，他是不相信老者是来教自己的。
“刚都说了，老夫要教你两招。”
老乞丐说完，把秦昊的钱袋子全部买了酒，而后大袖一挥带着父女两人来到了一座峰顶。
“爹爹……这里就是下一站吗，可是什么也没有耶。”
秦念念大眼睛转了转，并没有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
“念念乖，等爹爹处理一些事情。”
秦昊安慰了下秦念念，而后看向了老乞丐。
……
“若秦族有难……你当如何？”
老乞丐盘坐下来，取出腰间酒壶，壶盖为杯，自斟自饮，混浊目中尽是沧桑。
“自当战至终章。”
秦昊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了。
“战至终章……不错。”
“不错。”
连道两声不错，老乞丐看向了秦昊。
“如果老夫猜的没错，你现在应该在参悟天合之力吧。”
“正是。”
秦昊惊诧一瞬，放松了下来。
老乞丐轻轻一笑，望向了远方。
“若是当年知道这些，又何至于此啊……”
老乞丐失神低语一声，又喝了一口酒，背影中透露着无尽寂寥。
“前辈，你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秦昊对眼前之人产生了一种敬意。
“没什么，老夫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缘人，发几句牢骚罢了。”
“好了，在教你术法之前老夫先为你讲讲天合之力吧。”
老乞丐话语虽轻，但其浑浊眸中却尽是决绝之色。
秦昊没有说话。
“天合，顾名思义，与天合。”
“天为虚而天运为实，所以到最后就变成了人向天借运。”
“能够向天借运者无不是敬天畏天之辈，同时也是有能力回馈天的超然之人。”
“你也可以这样想，向天借运就像是你与天之间的一个交易。”
“你弱小时天借运给你，助你成长，但等你强大……则必须要给天反馈。”
老乞丐放下酒壶，语气洒然。
“给天反馈？”
秦昊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汇，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若是一个人能够反馈天……那得强到什么程度？
“对，只要你有能反馈天的资格，便有沟通天之意志的可能。”
老乞丐直接将之挑明。
“那怎么确定我有没有资格？”
秦昊正色起来。
“很简单……只要你在踏天河时对天起誓便可，至于有没有资格天河自会给出答案。”
老乞丐一字一句道，每个字都在秦昊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至此，秦昊好像明白了雪无情让自己参悟的用意。
五个月的时间……只为悟出踏天河时的那一句誓言。
“多谢前辈提醒。”
秦昊朝老乞丐抱了抱拳。
若不是有他这三言两语，自己肯定还会悟上一些时日。
“呵呵……不必言谢，老夫喝了你一壶酒，算是两清了……”
“记得你说的话，战至终章。”
“很多人在看着你……”
老乞丐笑着站了起来，不顾形象的拍了拍屁股，给了秦昊一个卷轴后直接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