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没有立即回答，思考起了老者的一番话。
从进入武道开始，每个人都会去追求道，从而令自身更进一步。
但老者刚才说了，这样只会离道越来越远。
“前辈，是不是我如果没有自己的道，就能够参悟成功？”
秦昊沉思片刻，试探性的问。
“你能想到这点已经成功了一半，再想。”
老者扫地的动作未停。
秦昊沉默。
得到老者的认可，也就说明自己是无需修道的，而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来参悟与道合，既然无道，合又从哪来？
“前辈……难不成是让我从其他人的道上下手？”
秦昊恍然大悟。
“不错，不过还差一点。”
老者停下动作，看向秦昊：“并不是让你刻意的去一个道一个道的参悟，而是打开格局，以苍生道为己道，苍生之道即为你之道，你之道……即天道。”
“前辈，那我具体该怎么做？”
秦昊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呵呵……你无需怎么做，贫道自会助你完成。”
老者呵呵一笑，干枯的手掌交叠拄在了扫帚上。
秦昊没有说话，心中莫名生出悲凉之感。
“小友，你现在身负天地两合之力，又是万年难遇的荒古圣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出来，不然就算你背后的势力再强也会很危险。”
“再加上从这里出去后，你会集三合之力于一身，这样的人即使在贫道那个时代都没有出现过，若暴露于人世，定会成为众矢之。”
老者缓缓转过头。
“前辈，可是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六合之力的特殊，真的有那么厉害？”
秦昊问，天合之力只是增加了推演之术的时间，地合之力只是增加了力量，并没有其它特别之处。
“非也，你现在只能够称得上堪堪入门，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据贫道所知，每一位把六合之力修习到极致的人都是流传万世的存在。”
“就拿贫道来说，当时的道宗不说是当世第一势力，但贫道自问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来招惹道宗。”
“六合之力的作用你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特别是六合集于一身，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
老者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随即呵呵一笑：“说的有些多了，有些多了……”
说完，老者浑浊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而后双手结印，其苍老的身体顿时化作了莹莹光点，凝成了仅有拇指大小的珠子。
咣当——
扫帚倒在了地上。
“前辈？”
秦昊瞳孔放大。
“小友，不必挂怀，这也是当年交易的一部分，助你参悟与道合之后，便算是了却了这段因果。”
“贫道求学之时，家师赐名【问道】，就叫他问道珠吧，贫道已经将与生平所学都留在了这颗珠子里，你只需随身携带即可。”
苍老声音响起，比之前虚弱了不少。
“前辈，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秦昊问。
“不必了，贫道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算之前种下的因，如果今日再种下因，便只能等来世再做偿还了，罢了，罢了……”
老者把因果看的极重，至死都不肯再将心中遗憾托付于人。
秦昊深呼一口气，心中尽是钦佩之意。
两息后，珠子上的光亮缓缓退去，漂浮到了秦昊身前不远处。
秦昊朝着珠子鞠躬一礼，而后将之握在手中，顿有一股身处云端俯瞰众生之感。
与此同时，秦昊眼前迅速变得黑暗，再一睁眼又回到了刚才的大殿中，正保持着手拿拂尘的姿势。
“嗯？”
秦昊适应了一下，将拂尘放回在了首座上。
“师叔？”
这时，凤卿壮着胆子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她非常害怕。
“我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了？”
秦昊回神，将手中的珠子单独放进了一个乾坤镯里。
“师叔，你在说什么啊，你明明刚走到这里。”
凤卿不自觉的警惕起来，师叔该不会被夺舍了吧，说话奇奇怪怪的。
刚走到这里？
秦昊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刚才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处在老者制造的某种幻境中。
……
“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秦昊走下首座，没有动那柄拂尘。
此行任务完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看回去的路上还能不能找到一些机缘。
“师叔，你真的没事吗？”
凤卿不确定的问了声。
“没事，走吧。”
秦昊招呼了一声，随即取出青莲，立在了上面。
“师叔，可是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凤卿没有动，指了指左侧的一个巨大雕像，由于光线昏暗，并不能看清雕像的整体样貌。
秦昊取出几颗夜明珠，用力往上一抛，靠着微弱的光亮捕捉到了黑暗处的一部分。
凤凰雕像！
“能听清它说的什么吗？”
秦昊问。
“她说让我将手放在雕像上。”
凤卿如实道，老老实实的模样像一个未经世事的乖孩子。
“小友，我是凤族的先祖，让她过来，我要把我凤族秘法悉数传授与她。”
“我若想加害于你们早就动手了，断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请相信我。”
这时，秦昊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像是一个中年女子发出的。
秦昊想了想，看向凤卿：“过去吧。”
“师叔，那我去了。”
得到秦昊应允，凤卿听话的缓步走向了雕像，将手放了上去。
并无异常发生。
秦昊看着凤卿乖巧的模样，不由想起了另一位叛逆的大侄女，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恰巧这时，龙灯也寻到了这座大殿。
与秦昊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向了凤凰雕像的对面，缓缓将手抬起……
秦昊望向这一幕，这才发现此处还有一座龙的雕像。
约莫两息过去，凤卿回来了，眼中神色复杂无比。
就在刚才，她不仅见到几千万年前的凤凰老祖，对方还传授了她凤族消失了数千万年的凤凰秘法。
并且，先祖再三强调了一件事情——不惜一切代价跟师叔打好关系。
这……将会是凤族崛起的第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