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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沧海拾珠 第一百五十六章 钟鸣十三 下

    门面也是小的紧,打眼粗看,还以为是个屠牛宰羊的杀生之地!

    本以为王府守备森严不好入内,可赵寻安话未说完花甲门子便扯着嗓子嚎了起来,虽说年岁大了,可嗓门依然洪亮若钟:

    “王爷起床啦~,家里来客了!”

    说罢指指里头让赵寻安自去,花甲门子碰的关上门,十息不到便响起了呼噜声。

    “......”

    看看天上大大的日头,赵寻安眼角止不住的跳,正晌午时还不起床,这是何等作息习惯?

    心里正在嘀咕,一身穿露了絮棉袄的老汉打着哈欠掀开门帘与屋里走出,睡眼惺忪的说:

    “这是谁啊,大早上的便来找,扰人清梦遭雷劈!”

    赵寻安眼角再跳,虽说来者穿着打扮与老农无二,可那张大乾皇族标志性的腰子脸,确是浏阳郡王。

    “赵寻安,见过王爷!”

    叉手行礼,赵寻安朗声说,原本迷迷糊糊的浏阳王闻言立时惊醒,有些不能置信的问:

    “当朝太保天策大将赵寻安?”

    “然。”

    “武学山长山河先生赵寻安?”

    浏阳王嗓门拔高三分再问,赵寻安嘴角抽动着点头:

    “正是。”

    “收复西关破了库尔敦的征西大将赵寻安?”

    浏阳王嗓门有些变调,赵寻安整张面皮抖了起来,有些无奈的说:

    “王爷,这般问了又问,可有意思?”

    “哈哈哈,有意思,见着传说里的大名人,孤心大悦,大悦啊!”

    老王爷喜滋滋的伸手,毫不避讳的扯着赵寻安便走,来到凉棚下燃起木柴,烧着茶水笑呵呵的说:

    “大将军,你不领着西北诸军讨伐逆反,却怎地来我这偏远之地?”

    “......无他,前些时日西北诸军大败,儿郎阵亡逾三十万,某这做主帅的无能,只得求王爷出山,拨乱反正!”

    赵寻安叹气拱手,一想起那日便觉钻心的痛,尤其赫连毅那厮,死的太过让己心伤。

    “噫吁嚱,听闻西北百万雄师可称大乾最强,怎会败得如此惨?”

    浏阳王也是有些吃惊,赵寻安轻摇头,把那日经过徐徐说,老王爷原本无所谓的面色越来越重。

    “若以凡尘之力交手,西北诸军五日便可全歼叛军主力!”

    “怎奈背后有昆仑大秘境修真,我等武夫实在无法,只能恳请王爷出手,正朝纲灭逆反,兴大乾国运!”

    赵寻安叉手行礼,浏阳王紧忙托住,叹着气说:

    “老祖宗传下唤醒护国神将法子时特意嘱咐过,唯有外敌入侵即将灭国时才能召唤,如今虽说打的惨烈,可终究是皇族内里争龙。”

    “说来不过自家人之事,若因着如此召唤,属实不合规矩。”

    “王爷,数月时间阵亡将士逾百万,前几日更是一下去了我西北精锐三十万,百姓数百万!”

    “昆仑秘境修真便是外敌,若无他们相助,六王他们便腹地都进不来。”

    “争龙无差,强者上弱者下,可不能把百姓做鱼肉,若不能守护国民,那大乾,还有存在必要?”

    赵寻安言语说的属实有些惊人,浏阳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为大乾军方第一人,说这般话语,与他不小惊意。

    老王爷取水泡茶,连喝数碗,赵寻安也不催,只是提壶与他斟。

    待茶壶见了底,浏阳王终究拿定主意,取出一枚带着绿锈的钥匙与他,沉声说:

    “大将军说的对,大乾便是一池水,皇家为船百姓为水,若是失了水,这船,便半点用处未有了。”

    “此乃封禅山天坛法阵针眼,只要放入敲响乾元铜钟十三下,神将自会出现。”

    “王爷不去?”

    接过钥匙,赵寻安皱眉问,浏阳王摇头:

    “无论背景如何,明面终究是二王争龙,我若去便是违反祖宗定下的律法。”

    “大将军一心为民,这召唤神将之事,你做最合适!”

    浏阳王说的认真,赵寻安略思量认真点头,紧接有些疑惑的问:

    “王爷,护国神将到底有何神异,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天下大势?”

    这是赵寻安最感疑惑的地方,便如何也想不出其中道理。

    “无他,护国神将乃金丹真君,不是你将将所说血宗真君那般封禁的,而是真正能发挥真君实力!”

    浏阳王认真的说,赵寻安眉头皱得老高:

    “怎么可能,人皇断天路立尘世法则,最高便是炼气大圆满,如何会有真君存在,便不怕天罚临头?”

    “大将军,你说人皇倾向尘世还是秘境?”

    老王爷反问,赵寻安果决的说:

    “自然是尘世,否则也不会因仙家乱世而怒!”

    “既然倾向尘世,怎会不与尘世留些后手?”

    “天地法则有漏洞,总要有些超越常理的手段,才能保得尘世太平。”

    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若有所思点头,紧接却是又愣,有些结巴的说:

    “您是说,神将传承自人皇?”

    “自然,大乾神将便是立国时得自祖庭,传闻共九位,听闻西凉大周也有。”

    浏阳王点头说,赵寻安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苦笑着说:

    “可炼气寿百二,筑基寿三百,金丹真君寿四百,五千年岁月磨盘,怎能活到如今?”

    “你问我我问谁去?”

    浏阳王瞪眼,吹着胡子说:

    “你个褪凡入仙的炼气士都不知道,我这寿岁了了的尘民怎知?”

    “想知道问神将大人去,送客,送客!”

    老王爷也不知怎地突然怒了,起身便要赵寻安走,可老门房睡得呼噜连天根本不理,只得自己推着赵寻安走。

    “嘭~”

    见陈旧大门轰然关闭,一头雾水的赵寻安只得叉手冲门一礼,骑上杂花一路向东,封禅山离浏阳郡不到五百里,以杂花脚程,不到半日便可至!

    待行至封禅山山脚,天边已泛微红,赵寻安踏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登顶,掏出钥匙插入天坛法阵阵心,随后行至一侧,抓起沉重撞木,用力敲响两人多高乾元钟。

    沉闷钟声传百里,诸多民众好奇望。

    晨钟暮鼓,如今已至黄昏,怎地却响起隆隆钟声?

    噹噹噹三声响,布满尘埃的天坛法阵绽放红芒,污垢一扫而光。

    噹噹噹六声响,光芒直冲云端,大道法则显化,如山峦湖海扶摇定世。

    噹噹噹四声响,封禅山裂,金甲神将,凌空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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