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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杀父血案,置之死地而后生!

    回到卧房,沈玉泽好生钻研了一下五雷法和金光咒的行气路数。

    金光咒还好说。

    是一种偏向修命的武技,类似于佛门金钟罩,但不同之处在于一样可以用在攻势上,反复锤炼修习还是一道养生的法门。

    五雷法,相对而言就要复杂多了。

    五雷对应人体五脏,牵涉到诸多经脉和穴位,对自身真气的要求也非常高。

    所幸有着“阳炁源”加持。

    由阳炁源锤炼反哺的真气,能够支撑起五雷法的施展。

    行气的路数倒是没有问题。

    可施展起来,怎么感觉没有张瓷那么让人震撼,反而让人有点怪怪的感觉。

    沈玉泽看着顺着指缝下流的黑色液体。

    这玩意,落到地面跟一滩烂泥似得,哪有“雷霆之象”?

    沈玉泽记得很清楚。

    当时在京畿大营,唐泓被五雷法轰杀时,那种感觉和现在完全是两种性质的事物。

    沈玉泽本以为是张瓷传术传错了。

    当再次仔细琢磨了记忆深处的五雷法时。

    才发现问题不是出在张瓷身上,而是出在自己身上。

    “我被苏静娴破了元阳……”

    “因此,五雷法才会以这种粘稠状态呈现出来?”

    “效用上和瓷姐的五雷法也有着显著区别。”

    那些文字当中,也有着明确解释。

    未破身之人,无论男女,五脏中的阳气定是压过了阴气,所释放的五雷法必是阳刚之象。

    破身之人,元阳已泄,阴气就压过了阳气,则会以阴柔之象呈现。

    两者皆有不同的妙用。

    天师府中,每年都会招几个天资尚可的年轻人,还特别要求是破了身的人,然后传授给他们五雷术法,要的便是这种独特效果。

    沈玉泽逐渐明白了两种人修习五雷法的不同之处。

    有着阳刚之象的五雷,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重锤,从外而内进行破坏。

    那么有着阴柔之象的五雷,效果有些相似,但破坏力却没有前者那么直观。

    沈玉泽试着控制那些黑色液体。

    重新收拢到掌中过后,再一次加注真气,一样能以雷霆状态在掌心中展现,威势差不了多少,而且控制起形态也更加轻松。

    关键是,这种以黑色液体呈现出来的五雷法,还有着通过影响经脉,进而摧毁心境的效果。

    宛如一刀刀在犯人身上割下血肉。

    将其凌迟致死。

    准确来说,用在人身上,便是在凌迟人的心境,从内而外行使摧毁手段。

    怪不得称之为阴雷呢。

    够阴!

    连厚实的地板砖都能侵蚀进去,更别提寻常之人的表皮了。

    原本沈玉泽还想把许承叫起来试试效果。

    想了想,怕把他给折腾死。

    不过明日还得对沈玉尘的嫡系将领动手。

    正好。

    试一试新手段。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夜里。

    沈玉泽打开窗户,发现外边的暴雨仍然没有停止,府中现在显得寂静无比。

    在这种时候,一位黑衣女子居然出现在了院子里。

    手中还提着一把脱鞘长剑。

    气势上,并不强烈,甚至在她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真气涌动的迹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沈玉泽心中存疑。

    那女子缓缓抬头,在雨中和沈玉泽四目对视起来。

    这下,沈玉泽认出来了。

    萧兰。

    她手中那把剑,也是出自誉王府的库房。

    萧兰步伐加快,来到了卧房外的走廊里,随后走到了窗户旁。

    沈玉泽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还这副打扮,想来誉王府搞暗杀?”

    “不……誉王,您错怪我了。”

    萧兰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比以前要恭敬不少。

    只见她伸出手,在怀中拿出了两张被雨水打湿的银票,还有一袋子碎银。

    “誉王,这是七千多两银子,今日民女刚刚筹措出来的。”

    “我知道,这些年您给民女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但我变卖了一些家产,也只能凑到这些。”

    “以后若是能够再见,民女会想尽一切办法还给你。”

    这番话,说的沈玉泽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兰难不成和自己一样,转性了?

    见沈玉泽没接,萧兰便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窗台上。

    “多谢誉王上次的言语,点醒了民女。”

    “此番恩情,日后定会想尽办法禀报。”

    “但能否再麻烦誉王一件事情……”

    沈玉泽疑惑至极,问道:“什么事?”

    “今夜,不要和任何人说我来见过您。”萧兰声音低沉。

    撂下这话,萧兰重新跑回狱中,提着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誉王府。

    沈玉泽收起银票和碎银。

    总共算下来,确实七千多两,有零有整的。

    说明萧兰是真的倾家荡产了,萧炀那老不死的会愿意?

    此刻已是戌时。

    萧兰走后没有多久,身为镇抚使的苏申义赶来了,脸上神情颇为急切。

    敲开沈玉泽的房门过后,立马禀报道:“殿下,出意外了,萧炀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沈玉泽略有惊诧。

    “我们还在查原因,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萧炀脖颈上被人砍了好几剑,而且凶手的杀人手法很是生疏,我们目前怀疑是他的女儿萧兰所为。”

    沈玉泽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用怀疑,就是萧兰干的。”

    苏申义非常诧异:“您怎么知道的?”

    “一刻钟前,萧兰来找过我,好似是转性悔悟了,还送来了七千多两银子作为赔偿。”

    “我估摸着,多半是萧炀逼她逼得太狠了。”

    “眼下这种状态,萧兰走投无路,彻底陷入绝境,这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此事不难理解。

    萧兰不是纯粹的傻子,她一样有着独立人格。

    长久以来,都在被萧炀和沈玉尘,来回当做棋子,并且用言语来玩弄她的心境。

    这次,大概率是萧炀逼着她去求沈玉尘,把兄长萧茂从诏狱中捞出来,但沈玉尘现在可管不了镇抚司。

    被拒绝过后,又应该受到了萧炀的虐待,也或许是沈玉尘说了些什么刺激她的话。

    重要的是,在伏杀唐泓之前的时间点,萧兰就有着转性倾向了。

    否则,当时也不会找自己借那一把剑。

    种种因素糅杂之下,酿造成了今夜这场杀父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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