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再跟老丈人商酌。”
程啸得跟老丈人说一声,五六个亿不是小数字,更重要的还得耗不少人情,用不少渠道才能买到。
人情这种东西,用一次就少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拿出来。
“当然没问题。”
赵毅说着就断了通话,手机关机丢到一边,躺床上去休息了。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醒后给胡小康发信息送早餐,李博涛也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进门就恭敬着说道:“大约两三个小时前,程啸给我通了十几个电话,想问问您怎么了,到现在都没回应。”
“我想着,您应该在休息,也就没来打扰。”
说实话李博涛,真的一阵暗爽。
之前程啸当局长的时候,整天板着一张臭脸,整的都欠他钱似的,一句话就让监狱震动,李博涛没少跟着受罪。
第一次从程啸那听到求人的话,甚至连涛哥之类的词都喊上了,李博涛顿感心情舒畅。
可惜的就是忘了录音,不然平常拿出来听听,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赵毅慢悠悠的给手机开机,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都是程啸一人打来的,回拨过去对面秒通,对面声音明显很疲惫,嗓子很沙哑激动道:“赵大师,我同意了!”
“额...”
赵毅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装出无奈的情绪:“我这边出了点状况,二十份不太够了,可能得三十份才行。”
对面的程啸气得肝都要疼了,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敲竹杠,但现在小舅子寻死觅活,老丈人在医院都加上呼吸机了,一老一小要是出了事,估计他媳妇也得想不开!
“行!”
程啸咬着牙同意了。
他害怕自己要是说再考虑考虑,过一会就是四十份了,到时候要跳河的心都有了:“但数目太庞大,我需要时间去凑集,最快也得两三天。”
“没问题。”
赵毅语气没有变化:“等程局长什么时候筹集好了,将药材送到监狱里,我就能炼制丹药了。”
电话另一边的程啸牙疼,语气都从恳求变成了哀求:“麻烦赵大师给出个主意,现在我都被架在火上烤了,能让小舅子暂时安静个两三天,不然两三天后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真的没有开玩笑。
小舅子现在很极端,只给他最后一小时,要是再不让行,直接在机场自绝!
赵毅觉得程啸就是当局者迷,给出了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派个人照他后脑勺来一锤,在医院晕迷三天不就行了。”
“不要害怕下手太重,只要能剩一口气,我都能给救回来。”
电话另一边的程啸牙疼,这个办法也太不道德,但好像也是唯一的办法,又客套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赵毅收起手机。
让李博涛跟胡小康出去,吃完早餐出了监狱。
从门口随便叫了辆出租车,两个小时后从郊区下车,然后召出后背的赤红羽翼,向着伏龙山的方向全力飞行。
穿过大片大片的山林,赵毅轻灵而迅速,眨眼间就飞出几十米,仅用十分钟就来到伏龙山顶,给专心巡逻的焱尘子都给看傻了。
“真...人!”
他震惊的嘴巴张得老大,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真人能飞啊。
赵毅没有理会焱尘子,平复了一下波动的真元,脚踩着伏龙山的土地,很是感慨的自语道:“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也该让你恢复往日的繁荣了。”
然后他让焱尘子下山,退的越远越好,一会要是受到波及,他分不出心神来庇佑。
对于赵毅说的话,焱尘子立即执行!
连真人都说庇佑不了,他不觉得自己命硬,能从波及中生存下来。
等到焱尘子下了山,站在中心的赵毅,又是召出赤红羽翼,腾地而起滞留在半空中,张口就喷薄出了那道炽盛庚金之气,如同呼啸而下的瀑布!
纵然才刚刚孕养,但已有不俗威力,比起飞剑更强百倍!
一座又一座法阵被劈杀,摧枯拉朽间就被毁,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各种各种的恐怖攻击席卷!
火精,冰寒,毒液....
最后居然跳出来了几具飞僵,作为镇守伏龙山的凶奴,杀死所有企图破坏法阵的人。
但在庚金之气面前都不够看,顷刻间就被绞杀成碎片!
躲到山脚石头后面,以为安全的焱尘子,此刻痛的嗷嗷大叫,道袍都被血红的余光绞碎,光着屁股一边哭一边跑,头脑也是被碎石砸了十几个包。
九十九座法阵毁后,腾龙山的龙脉,此刻恢复自由之身!
被困了那么多年,底部的龙脉终于能动,发出亢奋的吟叫,找了几片叶子遮体的焱尘子,无比惊诧的看向伏龙山,隐隐也猜出了这是何物。
伏龙山的山体隆隆作响,正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拔高,恢复其原来的辉煌!
与之相应灵气在缓慢上升,半死不活的茶树受到滋润,终于要焕发出生机了!
赵毅毁了八十一座法阵,除破了伏龙山的封印,脚下还多了八件,沾着泥土的小物件,从银白匕首到紫金葫芦皆有之,都是充当阵眼的珍贵法器。
虽比不上青铜鼎,但也逊不到哪去。
手脚共用重爬到山顶的焱尘子,跪在赵毅的旁边,颤抖的捧起一抔土,无比惊撼喃喃道:“居然是一条龙脉,它是被法阵封印了么,有生之年居然见到了!”
龙脉是天地之钟秀,所在之处灵气异常浓郁,乃所有武者跟术士,毕生之求之宝地!
没想到他守了一个多星期的荒山,来历却是这么的大到没边。
“咳....咳。”
“两位小友不经主人同意,就贸然动了此山的阵法,会不会有点太没礼貌了。”
一道苍老的咳嗽响起,然后就是质问声,焱尘子下意识的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件灰色蓑衣的老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他们的身后十几米处。
老人的年纪比他大得多,两眼空洞而无神,像是小卖铺的黑色玻璃珠,岁月已将他侵蚀到了极致,更像是是一具裹着布条的骷髅。
焱尘子眉头紧皱,却是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