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天涯苦侣
原来这个“病金刚”江啸熊所使的乃是一门独门绝学,名曰为“冰魄寒光掌”,掌力阴寒,着体后全身血液几乎结成坚冰,极是阴狠,若是平日他绝不会轻用,只因这门武功牵扯到自己的一段隐秘,但今日强敌在前,也实在是顾不得了。
那肉球崔小小也不闲着,两把鬼头刀舞得呼呼作响,一招狠似一招,一身的红红绿绿的衣裳,随身形而动,已化成了一团彩球一般。
朱文琅闪过两招,又是一拍一渡,崔小小右手的鬼头刀呼地一声又朝瘦竹竿砍去。
这一刀真个大出崔小小意外,本来全力砍向朱文琅的刀,不知怎么着好像不听使唤一般冲着江啸熊的略有些秃的脑袋便去了,这一刀势大力沉,待见势头不对,崔小小哪还收得住手?已是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大力带得直往前冲,吓得崔小小大声尖叫,眼看着那鬼头刀已快落在江啸熊头上。
好在江啸熊武功不弱,加之之前已有被朱文琅带偏掌力的教训,虽不明所以,但却也留下了心,眼见着夫人的刀堪堪快到脑门,只见他脚下一错一滑,已是险险避过,那柄鬼头刀几乎是贴着鼻尖直直削下,间不容发,免遭天颅之祸。
眼看自己一刀砍在空处,崔小小总算放下心来,却是心头冒火,骂道:“窝囊废!看见刀来也不知道躲开!快打呀你倒是!死人啊?”那江啸熊并不回嘴,手上招数一紧,两手一摆,“冰魄寒光掌”又飘飘忽忽地朝朱文琅攻来,只见他掌中似乎发出淡淡的青濛濛的一层薄雾一般,方园数尺之内都感到一股阴寒之气涌来,让人不由自主要打个寒颤。
便在此时,只听在一边的唐玥突然叫了出来:“你是天山派的?!”
原来正在朱文琅和江啸熊崔小小相斗之际,灵月灵镜等人和那些青龙杀手也已攻了过来,这边本来于谦等人对上青龙杀手,青峰对上灵月灵镜,灵尘却是迟疑着未下场,双方堪堪抵住,那些青龙杀手不怕痛不怕死,倒让于谦等人压力颇大,这才相信朱文琅先前所言,好在有心理准备,虽感吃力,却也并不吃惊意外。
哪知才打了一小会,又有一大堆道士装扮的武当弟子涌进殿来,却是随青峰一道上山的弟子跑到灵月等人关押武当弟子的监牢处,将被关的弟子都放了出来,那些在那儿看守的武当弟子见青峰回山,也不知山上会有什么变化,不敢阻拦,一声不吭地开了锁,任被关的同门子弟出来,随着铁风一道回到殿中,正好碰上于谦等人和青龙杀手们相斗,纷纷上前帮忙,一时间倒将唐玥丽娜两个闲了下来,在一边专心看朱文琅双斗江啸熊和崔小小,此时见江啸熊使出“冰魄寒光掌”,唐玥只觉十分眼熟,回想半晌,突地想起,便叫出声来。
江啸熊闻言大惊。
原来这江啸熊本名沈秋侠,本是天山派掌门之子,也是门中的二弟子,十分聪明颖悟,颇得天山派上代掌门人看重和喜爱,后来偏偏遇见崔小小,情根深种,本来这在天山派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谁知一个偶然的机会,天山派居然发现这崔小小竟然是当年江湖中有名的“混元霹雳手”成昆的私生女。
原来这成昆因其师妹与明教教主阳顶天成婚一事,数十年处心积虑对付明教,不惜作下逼奸徒儿“金毛狮王”谢逊之妻的伤天害理之事,但在数十年奔波之中,也认识过一些人,其中有一崔姓武师之女对其一见倾心,以身相许,欲图以情将成昆留在身边。
谁知这成昆虽为了对付明教恶事做尽,甚至甘为蒙古朝廷鹰犬,但于“情”字一节却是十分专一,否则也不会因师妹一事耿耿于怀处心积虑地对付明教,故虽那武师之女为其付出真心一片,却难打动成昆之心,仍是一心对付明教,最后在少林寺中与徒儿谢逊斗个两败俱伤,双盲全瞎,武功全失。
那武师之女却因此成孕,为家门不容,被赶出家门,独自度日,后生下一女,随母崔姓,母女二人艰难度日,几年后郁郁而终。幸得成昆当年指点过那武师之女一些武功,因痴心不改怀念成昆,她将这些武功忆录成册,传给女儿崔小小,但毕竟十分有限,在与别的武林中人争斗之时险些丧命,幸得沈秋侠路过相救,也是合该二人命中有此孽缘,竟是一见倾心。
想那“混元霹雳手”成昆在少林寺中被揭破奸谋,让天下英雄都知其奸淫晚辈,陷害徒儿“金毛狮王”谢逊之事,便为天下武林中人所不齿,这天山派如何能让本派的得意弟子娶这种人的女儿为妻?坚不允可,谁知这沈秋侠情根深种,竟因此叛出了天山派,隐姓埋名,十余年后才改名为江啸熊与崔小小一同在江湖中走动,平日里小心翼翼,极少显露出天山派独门武功,也极力避免和天山派有关的人来往,江湖中人几乎无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
他二人因沈秋侠叛出天山派一事心中郁郁,再加上隐姓埋名十余年,行事未免有些乖张,特别是那崔小小,当年在天山派受尽屈辱,后来又长年不得不隐居世外,性子变得越来越暴躁,而那江啸熊,也即是沈秋侠,也因崔小小随他隐居荒蛮,心怀欠疚,什么事都尽可能地顺着崔小小,时日一长,弄得十分惧内,两人可说是没过过多少开心快乐的日子,这也是当年成昆作恶的报应,只不过报在自己的无辜亲生女儿身上罢了。
后来天一盟四长老冯恨元加以招揽,说了不少好话,令二人感觉受到他人看重,欣然允诺入盟。这次来武当山,是因为大长老徐东彬有令,过来帮手,以助灵月道长坐上武当派掌门宝座,以便将武当派收入天一盟囊中。
只因大长老徐东彬知那“血刀”胡峙乃是睚眦必报之人,十余年前又曾在武当派上代掌门灵空道长手底下重伤而逃,怕胡峙心怀怨恨,为了报仇,在武当山上胡作非为,坏了收服少林武当,进而控制整个中原武林的大计,故令他夫妻二人领着青龙杀手上山,却正好与朱文琅碰上。
且说这江啸熊,也即是当年的沈秋侠,逃出天山派之后,数十年隐姓埋名,便是为了避开天山派,他本是天山派的嫡传弟子,因情而叛出天山派,但心中对师门仍是十分重情,一来怕自己坏了天山派名声,二来怕与师门中人见面,引起冲突,左右为难,故一直避而不见,有意避开天山派中人。谁知今日却被唐玥一语道破出身来历,显是和天山派有关。
他哪知这唐玥正是看到他使出的是天山派独门绝学“冰魄寒光掌”,她曾见祖母“飘雪仙子”沈园雪使过,所以认了出来。
唐门门主“飘雪仙子”本是天山派出身,朱文琅在唐门时还曾得她传授过一门天山派的“冰息功”内功,两次重伤都赖此功保持元气,才能一直撑到被赵敏和师父张无忌所救,他自然十分清楚沈园雪乃天山派出身,此时听唐玥叫出江啸熊乃是天山派弟子,心中感念沈园雪之恩,手下自然一时缓了下来。
那江啸熊被唐玥喝破来历,心中波澜大起,心神不定,一边仍与崔小小一道和朱文琅相斗,一边百忙之中回头问唐玥道:“姑娘是?……”
“你干什么?死猪头!看什么看?不想活了啊?”崔小小见江啸熊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去和一个美貌小姑娘搭话,心中大怒,冲着丈夫吼道。
“我姓唐,唐门中人,‘飘雪仙子’沈园雪是我祖母。”唐玥见江啸熊问此话时神情不定,与开始之时的面无表情大不相同,略有诧异地顺口答道。
“哦。”江啸熊心头大震。
这“飘雪仙子”沈园雪乃是天山派前代掌门人的堂妹,辈份上来说是自己的小姑,对自己多有维护。当年得知崔小小乃成昆后人之后,天山派上下均是极力反对他与崔小小来往,唯独当时已嫁入唐门,偶然回天山省亲的沈园雪,则主张成昆之事与崔小小并无相干,上代的恩怨不应加于无辜的晚辈身上,对自己实是颇为照拂。
后来自己虽然最终还是叛离了天山派,但对于小姑沈园雪依旧是满怀感恩之情,此时听唐玥说她正是“飘雪仙子”的孙女,算起来还可说是自己的晚辈,又如何能和她为难?江啸熊的手中的招数也顿时缓了下来。
崔小小见状,还以为江啸熊是馋于唐玥的美色而手下留情了,更是怒不可遏,吼道:“你快打呀,死鬼,看到小姑娘就挪不开眼——还敢看!”手上招数一紧,又猛攻几招。
朱文琅既然心知江啸熊是天山派中人,何况也明显感觉到他的招式已是放缓,而且来来去去基本没什么劲力,眼见那崔小小鬼头刀砍来,不忍再将那刀引到江啸熊身上去,左手一拉一带,崔小小只觉一股大力扯着自己不由自地主朝向一伸,手一紧,那柄鬼头刀已被朱文琅引到一边。
此时大殿之中正是混战一团,这边是灵月灵镜等和他们的几个亲信弟子,另外加上江崔二人带上山的青龙杀手,那边却是武当掌门人青峰道长,还有于谦周源李菁三人,以及数十名支持青峰的武当弟子,大殿内只见刀光闪闪,剑影森森,数十人挤在这大殿内,地上还有砸坏掀翻的桌椅,显得满满当当,人贴人人靠人混战成一团。崔小小那一招鬼头刀被朱文琅使出乾坤大挪移,顺手一引,正好砍在旁边正与三个年轻武当弟子相斗的青龙杀手的后背之上。
这一刀崔小小乃是含怒出手,被朱文琅挪移之时又加了几分力道,二十余斤重的鬼头刀呼地一声砍下,那青龙杀手哪知背后有人偷袭?从后背几乎砍了个通透,一声未吭便即倒地气绝,那正与他相斗的三个武当弟子一愣。
旁边两个青龙杀手见状,哪知是朱文琅捣鬼?还以为崔小小临阵倒戈,也是一声不吭两剑一刀悄然而至。
那崔小小虽是平日里蛮横霸道,但在朱文琅手中,莫名其妙地杀了一个同来的青龙杀手,见状也是一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伸出去的刀略停了停,便在此时,背后那两个杀手的刀剑已是近身。这边江啸熊看得分明,大惊:“夫人小心!”
“什么?”崔小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只觉背心一凉,两剑一刀从后背插进,前胸冒出,已被扎了三个透明窟窿。
朱文琅顺手一掌,横扫过去,那两个杀手知道厉害,连忙弃了刀剑,齐齐后退,手一伸,又从身后抽出两剑一刀来,执在手中。
江啸熊都呆了,崔小小也呆了,呆呆地低头望着自己胸前露出的半截刀尖剑尖,脑袋中一片空白,身子摇摇欲坠。
“小小-----”江啸熊一阵惨号,发狂一般几步抢了过来,一把扶住崔小小。
那崔小小已是无力,又加身子肥硕沉重,江啸熊一扶之下,一个没抓稳,连着崔小小一道软倒在地上。
崔小小似乎有点知觉,微微睁开眼来,望着搂着自己的丈夫,不再有原来泼悍之色,嘴角泛起一线微笑,恍惚间似乎还露出一丝少有的妩媚,右手微微往上抬起,似乎想去摸江啸熊的脸,口中轻轻叫了一声:“死鬼……我好累啊……”但终是受伤极重,那青龙杀手的刀剑之上又涂了剧毒,只觉眼前金星乱窜,一阵发黑,全身无力,颇为困倦,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终是慢慢合上眼睛,气绝而亡。
江啸熊一时间呆了,怔怔地望着妻子的脸,一动不动,脑中一片空白,崔小小虽然脾气暴躁一些,对自己呼来喝去,打打骂骂的不断,像只母老虎一般,但他却知她对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的,更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崔小小除了自己,已是一无所有,而自己自从因为崔小小而叛出天山派之后,也是孤苦伶仃,只觉世上再无可牵挂之人,十余年两人相依为命。
此时,怀中的崔小小一死,江啸熊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怀中相濡以沫数十年的人睡了过去,却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再也不能和她说话了,再也不能听到她每天骂自己死鬼,骂自己“不想活了”的话了,他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怎么生活。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其他青龙杀手依旧与那些武当弟子,加上于谦周源等人剧斗正酣,除了唐玥丽娜和朱文琅三人,无人注意到坐在地上的江啸熊。
约过了半盏茶功夫,那江啸熊突地一声长啸,声音中充满悲楚愤恨,弄得殿中人人都朝他看来。
只见他慢慢将崔小小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拢了拢头发,再爱怜地深望一眼,又是一声长啸,身形突地跃起,挥掌便朝离他最近的青龙杀手劈过去,只见他双掌飞舞,泛起阵阵青雾,丈余之内都能感到一股森森的阴冷,显是出尽全力,身形如鬼似魅,连连攻向最近的黑衣青龙杀手。
这一来大出各人意料之外,转眼间便已被他掌毙二人,那两个青龙杀手倒下之时众人皆可见到二人脸上也是泛起紫青之色,连嘴唇上都结了一层冰霜!
“冰崖十八攀?!”唐玥脱口而出。
此时那江啸熊使出的正是天山派的独门轻功“冰崖十八攀”。只见他前趋后退,快速异常,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形,兼之双手的“冰魄寒光掌”阴风阵阵,那些青龙杀手醒悟过来,纷纷持剑执刀反击,可那江啸熊似乎已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若非致命的来招,根本不闪不避,任那刀锋剑锋加诸己身,只求毙敌,几乎是每一掌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一个青龙杀手身上。
那些青龙杀手服了云南五毒教蒋钦配制的药物,不怕疼不畏死,但这江啸熊的“冰魄寒光掌”比坚冰还要冷上几分的掌力,却是经受不住,加上江啸熊每一掌都是全力施为,挨上一掌便即倒地不起,挣扎几下便即毙命,十余招下来,又是五六个杀手倒毙于地,一时间倒令于谦一干人和那些武当弟子都闲了下来,连正在剧斗的灵月灵镜与青峰三人也是停下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江啸熊。
这江啸熊当年乃是天山派的杰出嫡传弟子,论武功可说已是一流高手,几乎不会输于如今的武当掌门青峰道长,只不过蛰伏十余年未出,后来行走江湖之时又有意避开天山派弟子,哪怕偶尔出手,也大时候只是护着崔小小不受伤害,真个自己手动杀人的时候反而极少,故而声名并不显著,连天一盟四长老冯恨元都以为他的武功不如崔小小,只是二流身手而已。
谁知此时江啸雄倾尽全力出手,再加上那些青龙杀手所服的蛊毒对天山派独门武功的冰寒之气根本无用,那些杀手自然不是敌手,如此又过得三四十招,只听江啸熊又是口中一声长啸,身形腾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雕一般,双掌结结实实地击在最后一个青龙杀手胸前,那杀手也是脸色突地乌青,软倒在地气绝而亡。
待江啸熊身形落地,众人才发现他前胸后背鲜血淋漓,至少有十余道伤口,已如一个血人一般。
只见他静立半晌不动,脸色又由惨白泛起一丝红润,双手上的青雾也消失不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文琅身边的唐玥,看得唐玥心中直发毛,不自禁地朝朱文琅身边凑近了半步。
江啸熊又看了一眼朱文琅,再转过眼神望着唐玥,突然开口:“烦请姑娘告诉小姑姑一声,就说沈秋侠对不起她老人家,对不起天山派,让她老人家伤心了。”声音嘶哑,还未等唐玥反应过来,他已慢慢走回崔小小身边,浑身的鲜血冉冉而下,滴了一路,仅两丈余远的距离对他来说却如同千山万水般艰难,每一步都似乎要费很大的气力。
朱文琅心中暗暗摇头,这江啸熊方才之举简直就和寻死无异,全然不顾自己受伤,只求毙敌,且不说那些青龙杀手的刀剑上都涂有剧毒,仅就这全身的外伤内伤,流血不止,铁打的人也经受不起,就算即刻医治,恐怕也只有半分活命之望。
那江啸熊,也即沈秋侠,慢慢蹭到崔小小的尸身边,缓缓坐下,用尽全力将崔小小硕大的身子抱在怀中,又轻轻替她扯了扯衣襟,拢了拢头发,将崔小小的双手扶到身前互握在一起,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微微凑过去亲了亲崔小小的脸颊,轻轻道:“小小……小小……以后……以后我们终于不用……不用再躲着别人了,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小小,我们一起回……回家去……吧……”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头一垂,贴在崔小小的脸旁,气绝而亡。
殿中众人俱是屏息而观,似乎生怕打扰了他们,直至江啸熊搂着崔小小气绝,大殿中几乎是鸦雀无声,连落在地上的一根针都能听到,殿外则是山风呼呼作响,一股股寒气刮进殿来,与方才群起而斗之状天差地别。
“铛!------”地一声响,也不知是哪一个武当弟子的剑掉在地上,接着便“叮叮当当”如同倒珠子一般,一会工夫一把把剑便掉了一地,连着跟随灵月灵镜等一道与同门相斗的武当弟子也是把剑松落在地。
青峰看了一眼发怔的灵月和灵镜,叹了口气,低声道:“两位师叔,放下剑吧。”
灵月一个激凌,醒过神来,看了看四周,青龙杀手被江啸熊杀得殆尽,自己的亲信弟子也放下了剑,满殿的武当弟子还有于谦周源朱文琅等人都望着他。
他又回头看了看灵镜,四目一触,又双双分开,灵月眼角动了动,长叹一口气,将剑往地上一扔,抬头望着殿顶,一声不吭。
灵镜见状,也将剑一扔,看着青峰。
青峰朝铁风招了招手,耳语几句,铁风走到灵月身前,朗声道:“掌门人请两位师叔祖暂回屋歇息。”
灵月低下头来,看了看青峰,面无表情一语不发,随着铁风而去。灵镜也连忙跟上。
青峰又走到一旁的灵尘跟前,轻声道:“灵尘师叔,您也先回屋去吧。”
“哦。”灵尘失神地哦了一声,看了看朱文琅于谦等人,又看了看青峰,低头便朝殿外走去。青峰微一晗首,另一个武当弟子也连忙跟着灵尘而去。
“于副帮主,周副帮主,朱少侠,多谢几位相助,各位这边请。”青峰走到于谦朱文琅跟前,一摆手道。
接连几日,青峰都忙于处置山上的内务,灵月灵镜以下犯上,图谋掌门之位,被废去武功,关入忏心堂,灵尘此次虽与灵月二人一同谋事,但却事属盲从,着令闭关自省,独处一院,非得掌门之命不得踏出院墙一步,否则重加惩处,至于在院中习剑悟道修真,则随其自便,只需不出院门即可。还有跟随灵月等人一同起事的武当弟子,重则废除武功逐出门墙,轻则严加申斥,受罚思过。
至此,这一场差点将武当山掀个天翻地覆的夺位之变,总算尘埃落定。